于是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从外面的人为什么不会打进来,到家具是哪里买的,温知知恨不得把路过的蚂蚁都揪起来翻一下,让沉霖斐看看此蚁是公是母。
连温知知都佩服起沉霖斐这牛逼到泪流满面的温吞性格了,他居然每个抛出去的闲扯都有来有回地答了,甚至还仿佛回了自己房间般,自如地泡了两杯热茶。
她突然就对不接通讯戒的沉星野没那么生气了,甚至感到了一丝的共情。
在沉霖斐这个淡到没有情绪起伏的人面前,谁能没有一些恼羞成怒后的小学鸡无力感。
“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外面的人不会进来?”
温知知不过安静了一会儿,大眼睛即使被手里蒸腾的热气给熏得看不清,也无法忽略两只滴溜溜地往门口那滩血迹瞅的嫌弃又明亮的眼仁。
“ 我没说过他们不会进来。”
沉霖斐似笑非笑地吹开茶杯里的翠绿又放下,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只是他们不会自找麻烦罢了。”
沉霖斐说的麻烦,是他自己,不包括房间里的第二个人。
这点温知知还是极有自知之明的。
这世道女人也成了一种资源,自从她踏进这所大楼的时候,看似平静的气氛下或许有几十双眼睛把她的模样定格。
在黑市上,温知知这种模样的,一晚…不,一次就能换十几天的食物和武器。
这样看来,至少在登罗伯堡度过“节日”,能让她准备好足够的物资抵达目的地之前,她只能变着法、死皮赖脸地贴在话事人附近。
才能让自己也成为需要犹豫几秒的麻烦。
而不是那个假沉霖斐一样,第一眼就肆无忌惮地露出贪婪又猥琐的眼神。
好在自己的模样迷惑性十足,让冒牌货都放松了警惕。
温知知一向能屈能伸,思及此处便挪了挪快要发麻的小腿,扯了个目的明显的笑脸…
“ 砰──砰──砰──轰隆!”
她的下一步抱大腿的姿势还没想好,整座楼都似乎在摇晃,水晶灯折射的光线几乎快要把客厅打成迪斯科现场。
一头浑身雪白,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狼,冲了进来,体型大到四肢着地都能把僵住得温知知一巴掌拍飞。
可它根本没把这就在嘴边的肉给放在眼里,反而直勾勾地盯着愣了一下,随后拿起茶叶渐渐下沉茶杯的沉霖斐。
这下尴尬了,误入打脸现场了。
温知知起到半空中的屁股往后靠了大半个沙发,不知从哪掏出半块压缩饼干,津津有味地啃着看戏。
它看起来是一匹领头的狼,或许经过了一些连温知知也暂时搞不明白的手段,速度和大小有了变态的飞跃。
狼是邪恶和残暴的化身。
当然了,爱斯基摩人的心中除外,他们认为威武强壮的狼极具智慧、温和善良,且带着祥瑞之兆。
而恰好,温知知便是那“ 爱斯基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