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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1 / 2)

063

沈怿平时都是和工作人员一起吃午饭的,但这一天回酒店卸完妆后,夏齐文说桌小人多,不好坐,带着于璐和杨宸举步生风地走了,一看就是经人指点过。

陆闻津大概是闲得发慌,从不知道多少公里外的泰餐厅打包了几道沈怿钟爱的菜品回来。助理迅速布好菜,麻利地离开。

窗边的餐桌上,裹着咖喱酱的对虾沐浴在阳光下,遍体金黄,鲜香扑鼻。

沈怿走到桌边,屁股还没贴上餐椅,突然被人拦腰拥入了怀里。

“你想干什么?”他握住陆闻津的肩膀,轻挪着屁股,在陆闻津的大腿上寻找舒适的坐姿。

“吃道开胃菜。”陆闻津扣着他的脑袋,贴上他的唇。

饭还没吃上,沈怿先变成了盘中餐,唇舌被人尝了个遍。

开胃菜吃完,陆闻津一手揽着细软的腰肢,一手拨弄半透明的耳垂:“早上为什么给我发那条语音?”

哦,那条叫哥哥语音。

“想叫叫你,就发了呗。”沈怿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而狐疑地问道:“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以为是这两年的事,但真相似乎比他猜想的还要久上许多。毕竟陆闻津三年前就敢当着邵南寻的面亲他了。

说起来三年前他俩还因为邵南寻吵过架。

具体日期沈怿到现在都记得特别清楚。4月20号,陆闻津25岁生日。那天吃早餐的时候,他跟陆闻津说自己邀请了邵南寻来家里吃晚饭,庆祝生日的同时让两个人见个面,然而,陆闻津听后霎时阴沉了脸色,用冷冰冰的语气说:别带男人来家里。

他被这急转直下的态度激怒,拍桌而起,当即和陆闻津大吵了一架,控诉陆闻津不尊重他的性取向,还说他都和邵南寻说好了,陆闻津这样不近人情只会让他难堪。

吵完架他撂下碗筷就走了,当天也没回家过夜。

第二天他气消了,一大早又回去了,准备向陆闻津道歉,打开主卧门发现房间里没人,床也没有睡过的痕迹。推开书房门,看到陆闻津伏在办公桌上睡觉,眉头微蹙着。窗扇没关,风偷跑进书房,陆闻津的头发,还有他手边的那个不倒翁摆件,都被吹得轻轻摇晃。

沈怿去沙发上取了条毯子,又去自己卧室拿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轻手轻脚走进书房,把礼物放在桌上,过去给陆闻津披好毯子,转过身,突然被人一把扯进了怀里。

他记得陆闻津当时很用力地拥着他,对他说了对不起。他有些歉疚地说没关系,附在陆闻津耳边补了一句生日快乐。

“也许从你送我不倒翁的那天晚上就开始了。”日久生情,陆闻津很难揪出具体的某一秒。

这也太早了,早到沈怿有些不愿意相信。

“所以那回过生日吵架,你是吃醋了对不对?”

陆闻津沉默着没说话,像是在回想,几秒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给我道歉做什么?”沈怿不明白,为什么被误解被冷落的人要抢着道歉?

“惹你生气当然要道歉。”陆闻津摩挲着他的脸颊,眼里含着笑,笑里写着纵容。

“明明是我误会你,还没给你过生日……你、你怎么……”见他全然不介怀,沈怿急得眼眶温热,声音哽咽。

“但你第二天一早就回来找我了,不是么?”陆闻津用嘴唇安抚他蓄泪的眼,“别哭,晚上还要拍戏。”

沈怿费力把眼泪憋回去,紧紧圈住他的脖颈,埋在他颈间闷声说:“你当时就应该亲我,而不是抱我。”

话是这么说,但根据情况理性分析,如果陆闻津当时用了亲的而不是抱的,那他收获的会是一记耳光,而不是生日快乐。

不过,过去的是非曲直无所谓,怀里的娇香软玉最要紧,陆闻津认错道:“嗯,是我太怯弱。”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沈怿被这话气得用脑门磕陆闻津的鼻梁,“我没有怪你,我是在替你不平,你这个傻子。”磕完又捧住陆闻津的下颌,“以后不许乱道歉乱认错。”蜻蜓点水似的啾了一下陆闻津的唇。

浮光掠影的一吻后,他捧着陆闻津的下颌没撒手,目光凝在陆闻津的唇部,若有所待。

“好。”陆闻津心领神会,逼近些许,回以一个更热烈更深长的吻。

——

064

虽然统筹那边说沈怿的那场戏要太阳落山后才能开拍,但他还是在下午就去片场等戏了。

因为晚上那场戏拍的是“万寿节夜宴献舞”,显而易见,这是一场多人戏,不少前辈都会提前去等戏,他一个后生要是敢踩点去,保不齐第二天“整场戏的演员都等着沈怿一个”这类逸闻就会传遍整个剧组。

不过沈怿提前去剧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的后援会今天组织了粉丝探班。

沈怿本来打算让杨宸点几十份奶茶和甜品给粉丝当小礼物,陆闻津直接大手一挥,点了两百多份,以沈怿的名义请全剧组喝下午茶。

后援会那边打来电话,杨宸率先过去,给前来探班的粉丝分发签名照和小礼物。沈怿拉着陆闻津,让他陪自己去见粉丝。陆闻津不太擅长应对那些小姑娘,起先不愿意去,沈怿从包里翻出墨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你就这样在一边站着,不用说话,也不用做表情。”陆闻津这才点头答应。

粉丝给沈怿准备了易拉宝和花墙,都是沈怿喜欢的粉色调,见沈怿走过来,一个个眼睛都炯炯发光。

有两三个眼尖的认出了沈怿身旁的陆闻津,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陆闻津怎么可能在这儿,会不会认错了?”一道柔缓些的声音说。

“这百分百就是陆闻津,你没看综艺吗?这身材气质难不成还能有第二个?”一道脆亮些的声音反问道。

沈怿套着一件蓝色羽绒服,在粉丝面前站定,笑吟吟道:“别猜了,这就是陆闻津,奶茶和蛋糕也都是他请的客。”

一个口齿伶俐的粉丝带头说起了“谢谢陆总”,随后,陆闻津听取谢声一片。

“别光谢,你们回去之后记得多替他说些好话。”沈怿知道自己有些唯粉比较过激,于是在这些探班的粉丝面前表个态。

粉丝纷纷点头应好。

“小怿,你这个造型好漂亮。”一个嘴甜的姑娘语气真挚地说,“你一定可以被更多人看到认可的。”

这个献舞妆是他的重点造型,剧组的化妆老师和于璐一起给他化,化了三个多小时才化好,头套、发型、发饰、妆容都精益求精,好看是肯定的。

“谢谢。”沈怿捧起粉丝准备的花束,站在应援花墙前,让粉丝们拍照,“你们快拍吧,我还得回去换服装,不能和你们聊太久。”

拍了一阵,人群中有位艺高人胆大的勇士提议道:“那个,陆总可以一起吗?”

此话一出,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陆闻津。

“你们没意见我就可以。”陆闻津戴着墨镜,表情冷酷,说出的话却很客套。

面对自家粉丝,沈怿就没陆闻津这么客气了,他大踏步走过去,挽住陆闻津的臂弯,把人拉到花墙前,“不想拍的可以不拍。”

两人并肩立着,陆闻津仍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沈怿露出标准而甜美的八齿微笑。一冷一热,瞧着倒也意外的和谐。

粉丝们一面拿手机或相机拍照,一面说着哄人的奉承话。

“没有没有,想拍的,很养眼。”

“对,好事成双嘛。”

“平时只有狗仔拍得到陆总,陆总愿意给我们拍也算是我们的福气。”

“陆总对小怿的养育之恩,我们千恩万谢!无以为报!”

“行了,越说越离谱。”眼看这马屁越拍越夸张,沈怿有些汗颜,和粉丝挥手作别,“我们先走了啊。”

——

065

多机位的多人戏是众所周知的难拍,机位、灯光、录音、演员的走位都要反复摸索调度,稍不注意就会穿帮,拍起来劳神费力不说,还特别耗时间。

陆闻津抱肘立在一旁,眉目一开始还是舒展的,毕竟能在拍摄现场看到沈怿跳水袖舞,一饱眼福。

沈怿苦练多天,成效显着,每一下扬袖、抬腿、下腰、旋转都行云流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旁的舞蹈老师非常省心,只在走戏的时候多费了些口舌指导舞步,正式开拍后几乎不需要纠正动作。

但渐渐地,陆闻津的眉头越蹙越紧,脸色肉眼可见地阴冷下来——不到两分钟的水袖舞,沈怿反反复复、停停顿顿地跳了十几遍,有的动作甚至做了几十遍。

整场“宴会”上,就属沈怿的这身舞衣最单薄,为了展示身体曲线,沈怿不能贴暖宝宝,怕出汗影响妆面,也不能开暖风机,就只能干巴巴地在冷风里挨冻。

杨宸负责见缝插针,在每一个shot和take的间隙里,给沈怿裹上羽绒服、送上暖手宝取暖,短的时候就一两分钟,长的时候也不过十来分钟。

夜色渐深,大地的余温散尽,霜气扑落下来,有的栖在枝头,有的以草为席,有的沁入人的骨髓里。沈怿冷得直打寒颤。

见陆闻津还在一旁静立着,沈怿让他先回去休息,没必要留在这里看这种繁琐的拍摄。

“没事,我不困。”陆闻津擎着水瓶,喂沈怿喝温水,看他吸了两口就说够了,眉头不由地拧紧。

“我这身衣服上厕所不方便,不能喝太多水。”沈怿一边跺脚取暖一边跟陆闻津解释,嘴边升起白烟,“拍戏控制饮食是演员的基本素养,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娇气。”

喝完水没多久,沈怿又被场务喊过去拍下一条。

拍了整整十个小时,到早上五点半,沈怿总算是拍完了自己的镜头,不过这场戏还没拍完,他晚上还要继续给其他角色搭视线。

下戏后,杨宸去休息室找于璐,沈怿和陆闻津在车边等人。

“辛苦了,宝宝。”陆闻津把人罩进自己敞穿的大衣里,搂住他的腰肢。

“我是这场戏的主角,再辛苦都是应该的。”

“你看那些在角落演宫女太监的小演员,也熬了整整一夜,但他们的报酬可比我低多了,播出后说不定就只有几帧的正脸镜头,要是碰上心狠手辣的剪辑师,可能连出境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场记、摄影师、灯光师、录音师这些幕后,他们也都在陪我们熬大夜呢。”

“所以,不用太心疼我,我的足够高,收获也足够多,已经很幸运了。”

沈怿仰着脸蛋,熬得发红的眼睛闪着微光,髻上的流苏发钗轻轻摇缀。

这不矫情易知足,只记甜不记苦的性子,自己来来回回跳了那么多遍舞,抖抖索索挨了那么久的冻是只字不提。

陆闻津捧起他的脸,也捧起一簇冬夜里的暖阳。

“沈怿。”

“嗯?”

“你好像一个暖宝宝。”

“怎么,你想用我的脸暖手啊?”沈怿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吸了吸被冻得红红的鼻子,“粉底有点厚,可能会脏手。”

陆闻津亲了一口他粉色的鼻尖。

“不脏,你比任何人都干净。”

066

车祸的事情还没处理妥当,陆闻津陪沈怿拍完大夜,枕头都没沾,马不停蹄地赶航班回了芜城。

那桩车祸蹊跷之处众多,驾驶人毒驾不说,车主的身份、车子的爆炸、卡车司机在车辆汇入段猛踩油门的动机以及急救人员接到的那个电话,都在暗示警方这可能涉及谋杀,刑警队正准备成立专案组深入侦查,上面却突然说不用查了,案件被草草定性为毒驾导致的意外。

陆闻津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刘礼光办事周密,极少落把柄,这件事细查下去,受影响更大绝不是陆闻津——沈瑞的毒品从哪儿来的,吸毒多年为什么一直逍遥法外,那个打给卡车司机的电话是怎么回事,桩桩件件都是刺向沈家的利刃。

更何况,在岭南这边,白家和陆家的话,肯定比沈家的话更管用,沈启鉴想明哲保身,就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事情从暗流涌动到尘埃落定,沈怿一概不知。他在影视城兢兢业业拍完戏,杀青后飞去蔚城拍了个广告,顺便参加了一个娱乐盛典活动。

后台,沈怿和任桦将身边的工作人员请去另一个休息室,两人共用一个休息室。

沈怿的头发比先前长了些,打理成凌乱的碎盖,上身是复古风黑皮衣,下身是做旧浅色牛仔裤,耳骨上点缀着两枚小而精致耳钉,随性中带着点儿不羁的少年感扑面而来。

任桦烫了一头暖棕色羊毛卷,驼色长风衣配针织马甲,脸上特地点了几颗浅浅的雀斑。他生得白,瞳色浅,瞧着颇有些混血感。

两人在休息室的方桌旁相对而坐,从最近在拍什么戏聊到最近挺火的那个男演员被爆偷税漏税,接着又扯到圈内的桃色八卦上来。

“他那个经纪人为了给他争角色,半年喝进三次医院,结果他背着人睡粉,前程毁于一旦。”说起最近某男爱豆被实锤睡粉这件事,任桦口吻唏嘘,“说起来他还是邵南寻的队友……”

“打住,别提他。”听到这个晦气的名字,沈怿嫌恶地皱了皱眉。

任桦听说邵南寻被软封杀了,自打十月份开始就没接到过任何资源,他妈妈跟他透露说是陆闻津示意的。任桦想跟沈怿问问内幕,不过既然沈怿这么排斥,他也不好继续八卦,于是换了个话题。

“你真和陆闻津在一起啦?”任桦的眼神和语气都透着钦佩。

“嗯。”沈怿大方承认,拧开矿泉水润喉。

“那,我问你个事。”任桦压低声音,“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咳咳!”沈怿撩起眼皮,与他对视,“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想告诉我啊?”任桦眉间掠过一丝惋惜。

“没。”沈怿不觉得这个有什么好瞒的,“我不做0号。”

“那太巧了!”任桦如遇知音,把声音压得更低,“那……那个,你做久了会不会硬不起来?”

“会,这很正常吧。”沈怿据实相告,又喝了一口水。

“如果一个人总是硬很久,是不是说明他经验丰富、身经百战?”任桦神情认真而恳实。

“咳咳……不是,这个分人的。”沈怿被这无厘头的推论惊得再度呛水,“有的人在这方面就是天赋异禀,和经验没关系。”

“哦……”任桦坐直身体,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问题问得太具针对性,沈怿想猜不到他在想什么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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