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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肆幽墨府(2 / 2)

“你就这麽想要逃离这里吗?”墨宁旭的声音充满着忍耐与怒意,手中的手巾被握得更紧,青筋凸显在手背上。

不能动弹的苏婳韵望着隐忍怒意的墨宁旭,一言不发,只是眼里全是执念。

屋内气氛再度凝重,沈默笼罩其中,墨宁旭被苏婳韵眼里的执意刺激,眼神逐渐变得疯魔。

回想起昨日墨宁旭忽然失控的模样,尽管明白他不会伤害自己,但苏婳韵心中依然隐隐感受到余悸。

“我想亲自报仇,手刃仇人。”苏婳韵决定改变策略,不再与墨宁旭y碰y。

於旁人,苏婳韵那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妥协,只因为面前的是墨宁旭,她愿意放下身段,否则,他们只会两败俱伤,她不想,亦不舍。

对於其他人,苏婳韵从不轻易妥协,但因面对的是墨宁旭,她愿意放下骄傲。否则,两败俱伤,她不愿见到这种结果,亦心生不舍。

所以,她不再推诿自己的身份,纵然未亲口承认,但墨宁旭心知她已默许。

“我可以陪你一起。”见她承认了身份,墨宁旭的语气也变得不再生y,只是说出口的话依旧不变。

“我不与你相认的原因,你应猜到。”

“我知道你不想拖墨家下水,不想连累我。”

苏婳韵心里想些什麽,她的每个举动,有什麽用意,这世上没有人b他更加了解。

“既然你知道,为什麽你还要执意参入这浑水?!”

“我是你的未婚夫!”墨宁旭低声怒喝,“就凭这点,你就别想逃离我的掌心,也别想轻易撇下我。”

说罢,墨宁旭紧握的手用力,手巾瞬间变成灰烬。

接着,他从腰间拿出药罐,倒出一颗镇魂丹,捏着苏婳韵的下巴,将药丸塞到她的嘴里。

他身躯微倾,霸道地紧贴着她的唇,一gu绝不容拒绝的气息环绕在两人之间。

药丸很快在苏婳韵嘴里化开,鼻尖除了镇魂丹的丹药味,还充斥着墨宁旭身上淡淡的药香味。

苏婳韵略感惊讶,墨宁旭的举动出乎她意料之外。

她并非抗拒他的亲近,心境早已不似娇羞少nv,虚香阁中类似情景亦屡见不鲜。

然而,墨宁旭此刻的举动实在突然之至。

苏婳韵还未来得及多想,只觉後颈一阵刺痛,眼帘渐沈,意识逐渐模糊,最终便不知不觉陷入了沈睡之中。

墨宁旭拔出苏婳韵後颈上的金针,一抹深情从眼底流露,轻柔地抚0着她乌黑如云的发丝,细腻地在她秀发上轻吻了一下。

望着昏睡过的苏婳韵片刻,墨宁旭手持空碗,轻轻离开了厢房。

殊不知,一个人影守在在屋顶上,等墨宁旭离开厢房,确定他走远後,就揭开瓦片,纵身跳进了厢房。

人影慢慢走近苏婳韵躺着的床,默默地注视着苏婳韵,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擡起了手,缓缓地伸向苏婳韵。

殊不知,一道身影潜伏於屋顶之上,静候着墨宁旭离开厢房。确认他远去之後,轻轻揭开瓦片,身姿如燕,纵身跃入厢房。

人影缓缓迈步,逐渐接近苏婳韵躺卧的床榻。默默地注视着她,脸上不见一丝波澜,只是擡起手,缓缓向她伸去。

曾经,墨宁旭心怀怨愤,深感上天不公。

苏墨两家乃豪杰之家,义薄云天,忠心报国,然而,苏家却遭受如此惨烈的厄运。

在苏家灭门惨案之後,前墨家主,也是墨宁旭的父亲,猜测幕後之人的目的便是要铲除苏墨两家。

以往他们两家都是在前一日私下为苏婳韵庆祝生辰,待生辰当日才邀请街坊四邻一同庆贺。

碰巧那年,墨家主接到急报称灵安县疑似爆发瘟疫。为避免瘟疫传播,墨家主便立刻准备装备,打算前往灵安县。

原本没打算带上墨宁旭,毕竟还不了解情况,可撇不过墨宁旭的哀求,也想着让墨宁旭长长见识,便一同带上了。

未曾料想,此别竟成永诀,挚友彼此再难相见。

而墨宁旭却以为,今生再难重逢苏婳韵,不料十年之後又与其相遇,想来上天还是公平的,如今把他的nv孩还回来了。

只不过他的nv孩似乎还在闹别扭。

墨宁旭静立窗前,望着庭院中绚烂的红花海,默默思索。

他凝视片刻,忽觉书房外有人,这才恍然间回过神来。

“进来吧。”随着墨宁旭话刚落下,房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一位打扮成侍从的男子走进房间,行礼之态尽显恭敬。

“找到虚香阁的管事了吗?”墨宁旭提及的管事正是上次在南g0ng辰烈到达驿站抓捕虚香阁的人前逃脱的锦妍。

墨宁旭心中总感觉她是这一事件的关键人物,只要找到她便能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回主子,还未找到。”听见不如预期的回答,墨宁旭眉头微皱,将窗外的目光移向男子,男子立即感到一gu压迫之势袭来。

男子立即跪倒,大气不敢出,“属下办事不理,还请主子责罚。”

墨宁旭一步一步踱向书案前,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悦,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男子。

“既然还未找到,那你还在这里g什麽?”

“回主子,属下此番前来是想向主子禀告,在搜索之时,属下等人发现了一些与十年前苏家灭门的事情的线索。”

“什麽线索?!”墨宁旭闻及与苏家灭门案有关的情报,顿时激动不已。

“昨日,当属下等人在仲陵城四周搜查可疑之人时,竟然意外发现一个首饰店内珍藏g0ng中之物。经仔细查看,发现是圣上曾赐予苏家的花瓷。”

御赐给苏家的花瓷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仲陵城的店铺里?

“有查到花瓷的来歴吗?”墨宁旭追问道。

“在属下追问之下,店铺老板终於如实告知。”

“花瓷原来是城中最南边的一座庙中和尚的,原本是要拿到当铺典当的,但老板看中了花瓷的jg美,便向和尚购得,放置於店中作装饰。”

“之後属下等人便到老板口中的庙宇找寻那位和尚时,却发现那庙已破旧不堪,荒废不已。”

墨宁旭闻言,本已紧锁的眉头更加紧蹙:“店铺老板撒谎了?”

“并非店铺老板故意隐瞒,属下确实在庙宇中找到了老板口中所提及的和尚,只不过已经成为一具屍t了。”

怎麽会如此巧合?他们方才得知苏家灭门案的线索,却见到关键人物已是一具冰冷之屍?

“在前往庙宇的路上,你们是否遇见什麽可疑人物吗?”

男子细想後低下头,摇了摇头:“属下等人在庙宇附近搜寻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迹。”

“那那位和尚的屍t如今在何处?”

“属下已经通知捕快将屍t送至衙门。”

“你们继续在庙宇附近搜寻,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墨宁旭说着便大步走出书房,喊着:“福伯,备马!”

“是!”

仲陵城衙门

“下官参见墨大人。”县官看着突然来访的墨宁旭,有些措手不及,慌忙行礼。

“方才捕快送回来的屍t在哪里?”墨宁旭并不理会县官,他心里只想着能否从那具和尚的屍t中找到线索。

屍t?

县官被墨宁旭突然的话整得楞住了一会儿,然後才回过神来,开口问道:“是那座废弃寺院里的和尚屍t吗?”

“没错,就是那个。现在在哪?”

“在殓房里,下官这就为墨大人带路,请。”县官作出请的手势,随即领着墨宁旭走到了衙门的殓房。

殓房内摆放着几具被白布覆盖的屍t,县官忍住心头涌现的恶心感,望着墨宁旭,缓缓道:“墨大人,这里就是衙门的殓房。”

县官唤来仵作,问道:“刚送来的那具和尚的屍t在哪?”

仵作听过墨宁旭的大名,却没见过墨宁旭,不知墨宁旭是谁,见县官对他毕敬毕恭,想来来头不小,也不敢怠慢,走到其中一具屍t说道:“就是这一具,小的刚刚结束验屍。”

墨宁旭对殓房中的恶臭不动声se,径直走向仵作,开口道:“掀开白布。”

墨宁旭的语气透着严厉,仵作颤抖着手,掀开了白布。

而墨宁旭的神情也在看清白布下的屍t时发生了变化,眼神里充满着震惊及不可思议。

因为眼前的和尚,正是当年苏家少爷的随身小厮。

他明明应该在当年就和苏家其余人一样被杀害,si在十年前那个夜晚里。

却为何会以和尚的模样出现一座荒废的庙宇?

又为何会在十年後无缘无故si了?

“si因是什麽?”墨宁旭忍住心中的惊愕,向旁边的仵作问道。

“全身经脉尽碎而亡。”仵作战战兢兢地回道。

si因蹊跷异常。

“si了多久?”墨宁旭追问。

“大约一日有余。”

si了一天,若不是被他的人发现,恐怕就就会被野狗啃食g净,到时候谁也发现不了他的屍t。

正当墨宁旭在想着这件事情的种种疑点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墨宁旭皱起了眉头,衙门的人这麽着急,难道是发生什麽事了?

急促的脚步声在看到墨宁旭时便停下,来人气喘吁吁,似乎想和墨宁旭说些什麽。

墨宁旭定神一看才发现竟然福伯,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福伯很少如此急躁,难道是府上出了什麽事?

“少爷,府上的那位姑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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