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适才黎家双子未能满足你的情热之症?”他的唇在她颈侧游移摩挲,“身体这么烫,血想必也正好可以暖暖我在屋顶吹了这许久冷风的寒……”
交扣的双手顺着她腰身往下滑动,而他的牙已经松松叼住她颈上动脉。
僵持的空气一派寂静。
“果然胆大,”半晌,他松开她,轻笑一声,“我很喜欢。”
覃与从容起身,从始至终表情都没见一丝变化,只抬手擦掉她颈上残留的那点濡湿:“七殿下疯完,我们可以聊正事了吧。”
夏昕淳嘴角笑弧更深,端起冷茶一杯饮尽,暂时压住了心里的蠢蠢欲动:“淳,洗耳恭听。”
“七殿下这场猫戏鼠究竟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夏昕淳倒茶的手一顿,反问道:“小姐觉得呢?”
覃与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茶:“殿下若想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黎家一案便是最好的时机,而今黎蕴心有松动,只需殿下承诺重审为黎家翻案,王座于殿下便如探囊取物。”
从左文华那里听到这位七殿下自八岁那年凭着凶狠血性意外入了当今圣上的眼后,这数年间作为皇子、作为帝王鹰爪做出的诸多壮举后,覃与便知道这人行事不羁,离经叛道,绝非众人以为的、是安分供帝王一人驱使的忠心猎犬。
事关于他几乎全部覆盖着浓浓血腥,他行为乖张凶悍、无所不用其极,是一众皇子中最为突出却刺眼的存在,正因如此,大多数各自战队的朝臣都没有将宝压在这头只知道奉命搏杀的“畜生”身上,只有似覃奉瑜这般极少数玲珑心思、通过现象窥见本质的聪明人秘密找上了这位活阎王,想要同他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剜掉大梁朝正在流脓生蛆的腐肉,开创真正的繁华盛世。
盛世施仁政,是黎肇寄托在自己那对刚出生的儿子身上的美好愿景,可那已经是十七年前了。
而今的大梁,早被各路蛀虫啃噬得只剩一副还披着锦绸的躯壳,两年前黎肇被污叛国、屈死在帝王的猜忌下,为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敲响了最后的丧钟。
于是真正忠纯爱国之人彻底放弃了毫无作用的言语规劝,找到了还能挽大厦之将倾的下一任国君。
乱世用重典。
一个借着为帝王办事步步绞杀王朝蠹虫的皇子,阴狠如何,嗜血如何,在这样的情景下,反而成为了唯一正确的选择。
覃与以为依着夏淳昕的性格皇帝不至于蹦跶到现在,唯一的可能便是,投靠他的那些臣子们希望他的上位能够更加名正言顺些。
所以他有千万次机会直接杀掉皇帝自己上位,也完全可以凭借各种手段谋夺黎家双子最后的底牌,但他却并没有选择这么做。而今她已经撬开了黎家双子身上的一线豁口,他完全可以接替她,成为他们更加可靠的盟友,继而利用平反激起的舆情顺利上位——
“探囊取物,”他轻嗤一声,杯沿抵着下唇朝她看来,眼底流淌的潋滟凝出层薄冰,“呵,那多无趣。”
他将冷茶饮尽,撑住桌沿凑近她,随着声线一并压下的还有重重威慑,“小姐在左夫人面前说得那般情真意切,莫非仅仅是为了争取自由行动编出来的?还是说轮到我,就不值得小姐再多花点心思哄上两句?”
他冰冷的指尖顺着她肩头滑落在她左胸心房,“小姐想求下回见面,便好自想想,当如何哄我。”
咳,这位是个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