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哪有什么愉悦与慰藉?
至少对于这造物、对于彼时的炽天使长而言,这属灵的身躯或许会因为至高之造物主的触碰而生出反应、生出归属和欢喜,却远不至于到得这等的程度。
不过是一个陷阱、一个深坑,一个外表红润且亮丽的、裹着糖霜的、想要将主拉下深渊的剧毒果实罢了。
只是主虽然知晓、虽然全知全能、虽然可以轻易的将这造物抹消,抑或使其呈现出自己想要的模样,但很显然,主似乎同样在享受这过程,享受这将这造物一点点变得完全的、所发生的一切。
于是似乎有所觉却又似乎全然无所觉的路西菲尔开始变得愈发的有恃无恐愈发的放肆,偏了头,将唇凑在了神明的耳边,以手掌撑住御座两端的扶手,膝头提起,将重量压在了神明的腿上。
“这难道不是我问过您的话语吗?”
吸气,呵气,自喉咙口逸出阵阵似是极欢喜与愉悦的笑声,路西菲尔如是言,距离神明的耳垂只有不到几根发丝之间的距离。恰如同吐信的蛇一般,将脸贴近了神明的面,而后发出诱惑与邀请。
“难道您就不想试试,您的炽天使长、您的光耀晨星、您最完美的造物与生灵,究竟会是什么滋味吗?”
提起的膝头似轻似重的在神明的腿间、在神明的胸腹之间似轻似重的缓缓摩挲而过,这炽天使长的灵本就是轻盈的、轻盈且充满柔韧性,可以随意地变幻、呈现出任意的姿态,身躯同样是如此。
灿金的发尾似是一点点的爬上暗色,有血与火在那眸中蔓延,原本属于路西菲尔的灵,亦似乎在开始一点点的走向沉重与堕落。
有黑暗和阴影在这神圣且光明的、属于神明的圣堂之中、这世间之造物与生灵所以为的至圣之所复苏和醒来,如同氤氲在水面的血色和墨迹一般本能地想着向外扩散和蔓延。
全知的上帝之眼于虚空之中、在诸造物与生灵的肉眼所不及处疯狂运转,泛出疯狂和迷乱。而在那伊甸园中、在亚当和莉莉丝所搭建的住所之内,这男人同女人裸裎相对,进行着最原始与最本能的、属于造物与生灵的啃食、撕咬和律动。
有属于男人的闷哼同女人悦耳且甜美的声音相交叠。
在那光与影所不曾覆盖和蔓延的地方,原本经由路西菲尔之所赠予的、自萨麦尔寝殿窗台外面采摘而来的葡萄散落一地,开始在那无人的角落走向腐烂和发酵。
有汁液从那破败的表皮之中蔓延开来,渗透到那地面。
只是这一切的发展本应当是有动静又或者说是有气味的。
然而不管是向来聪慧的莉莉丝还是并不聪慧的亚当都未曾将这一切察觉,只是如同兽类一般,沉浸在这你争我抢互不相让却又似乎充满着欢快与愉悦的情事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