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江南溪已经穿上了护具，在教练的指导下上了车。

她其实早就知道怎么玩，但因为夏芷言在旁看着，还时不时叮嘱教练说仔细些，格外担心她出什么意外。江南溪隻好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尽力模仿初学者，并且时不时演出‘哎呀我好像不小心搞错了’的样子。

折腾了十来分钟，教练放话说她学得差不多了，可以开起来试试。

夏芷言却还在担心：“这样就可以了吗？”

唐晚凝远远望着，心想，当家长的可能都是这样。

她扬声打岔：“夏老师，你要是不放心，你干脆就上去和南南一起开呗。”

唐晚凝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夏芷言听得明明白白，觉得这主意不错。江南溪却头疼了。

“不用了姐姐。”她轻声说，“我自己可以的。”

“我还没练会，你要和我一起太危险了。”

主要是夏芷言要是坐在她身后，她怕自己没那么多脑子留给演戏，要是露了马脚那就是得不偿失。

“可——”夏芷言放心不下。

“姐，我是十八，不是八岁。”江南溪衝她灿烂一笑，“真没事啊，别担心。”

教练也说：“放心吧夏老师，还有我在呢。”而且他觉得江南溪其实挺有天赋的，刚刚也不知道为啥磨蹭那么久，难道是为了镜头？搞不懂，他搞不懂。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夏芷言还能说什么？

她叮嘱一句：“小心些。”

江南溪单手把着方向盘，衝她笑：“姐，真没事。”

教练在旁边开着另外一台，带着江南溪去试跑小弯道和坡路。

夏芷言从训练地走过来，树荫落在她的面庞上，一小片的阴影淡淡地停滞着。

唐晚凝瞧出她有些不对劲，缓和气氛地开口：“这不挺好吗？南南自己也玩得很开心。”

夏芷言嗯了一声。

她朝江南溪所在的地方看了眼，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所有细节，但能够看得出来，就如唐晚凝所说，南南现在很开心。

她从来不知道江南溪会喜欢这些在她看来，对南南有些过分危险的东西。

回头往过去想想，夏芷言不止一次地阻止了江南溪去尝试这些活动的可能性。

夏芷言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她在想，是不是她太过在意一些事情，所以让本该成为飞鸟的南南，在过去的日子里变成了她指尖的风筝。可若是小鸟真的振翅离开

唐晚凝瞧她这样，拿胳膊轻轻撞了下她。

“夏芷言，干嘛呢？”

“就这么害怕啊？南南又不是块玻璃，碎不了。”

夏芷言笑笑：“我知道。”

但也只有她知道，以前因为一次不小心，她家小姑娘真的差点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