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溪作势要起身,手臂却被夏芷言给拽住。
“不走。”她的理智随着身体里的高温一起蒸发掉了,现在隻存在着本能。“不走。”夏芷言又重复了一次,“你陪我。”
江南溪无奈:“我不走。”
“我去拿个温度计,好吗?”
夏芷言缓了缓,当真思考几秒后说:“好。”
江南溪松口气,抬动自己的手。
夏芷言明明嘴上说着好,可手里的动作却还是不放开。她一直抱着江南溪的胳膊。
江南溪实在是没办法了,她略微一弯腰,伸手把夏芷言给抱了起来。
突然的悬空让夏芷言被吓了一跳,她小小地惊呼一声,双手搂上江南溪的脖颈。
江南溪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从沙发跑到储物柜,因为没办法抱着夏芷言开柜子,她将夏芷言放下来。
夏芷言哪肯?
她喜欢刚刚那样肌肤接触的感觉。
就好像身体里,心臟里,最深处的某个隐蔽而不可见人的空洞被温柔地填满了。
眼看着江南溪要把她放下,夏芷言二话不说,双腿树袋熊一般夹住江南溪的腰,整个人挂在她的身上。
“呃——”
江南溪一时没察觉,隻觉得自己的脖子突然被勒住了,差点一下没喘过气来。
快死了。
她头疼地兜着夏芷言,费力地用单手去开柜子,好不容易找到了电子温度计,又把夏芷言抱回沙发。
醉酒后发烧的夏芷言就像个小朋友,赖在她的怀里,怎么舒服怎么随心所欲。
温度计滴滴作响的时候,江南溪拿出来看了眼,三十七点四,低烧。
夏芷言不爱吃药,江南溪隻好琢磨用别的方式退烧。她拿起手机重新下单,还顺带买了一份小儿退烧贴。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夏芷言都死活不愿意和她分开。
江南溪忙里忙外,累得浑身是汗。
最后倒在沙发上,看着抱着她手臂,脑袋上贴着退烧贴,身上盖着毯子的夏芷言。
她安静得像朵云,只有呼吸的时候才会飘动。
江南溪伸手撩了下夏芷言的长发。
今天那首歌,所有人都以为是为少年而唱,字字句句都是对青春的怀念。
但只有江南溪知道。
她所渴望的所有夏天,也只有眼前这一种夏而已。
“姐姐。”江南溪轻喊了一声。
手间的发丝温柔缠绕着。
她看着夏芷言熟睡的面庞,微微低头,在自己的掌心覆上夏芷言的双眸之时,吻上了她的发旋。
江南溪想,这大概是她所能得到的一切。
但已然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