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动静,林付星不知道她从哪掏出的玉势,冰凉的器具抵在她穴口的时候她惊呼了声,廿荥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发出声。
“我不想让旁人听到。”林付星弯眼咬了下她的手心。
“那我偏要叫唔唔”廿荥俯身含住它的唇,她们唇齿交缠着,涎液顺着交合处流在枕头上,留下来些许痕迹。林付星被亲得喘不过气,房外的敲门声她已无暇顾及,廿荥的舌头从她的唇口褪去却又很快落在她的眉眼上亲了亲。
她们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更为清晰,廿荥倒先是红了脸。她捏了捏林付星细腻的手腕,“怎么把天蓬尺银镯子摘了。”林付星立马抽出手,只是敷衍道:“想摘就摘了。”
“我记得高三的时候,我给你送过一个,只不过你没要。”廿荥轻笑了声,没想到后面她却自己打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那是廿荥过生日的时候送给林付星的,林付星问她“你过什么干嘛送我礼物。”
廿荥解释说:“虽然我比你少一岁,但按身份证上的来说,我们是同一天过生日。”
“今天就算我们一起过生日好不好?”
廿荥想陪林付星多过一个生日,林付星笑着拒绝了她这个提议,表示自己不想比她再大一岁。她知道廿荥对她朋友每年都陪她过生日这件事有些吃醋,林付星只是刮了刮她的鼻子。
“那就下次给我。”
“时间很多。”
没想到她真没有陪林付星过下一个生日。
在廿荥之前,她还谈过一个对象。但分手的时候差点打起来,谈没谈几天事后却撕破脸皮连偏要都做不了。
廿荥问她分手的原因,林付星只淡淡的回复道:“控制欲太强。”廿荥没有再问她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反正她知道怎么讨林付星开心。
没在一起前林付星担心两个人没有充分的认识,突然的在一起会让廿荥感到不自在,实则不然。她们仿佛天生契合般,是对合拍的情侣。
林付星不想再犯同一个错误。
她上一个女朋友就是因为林付星没有对她充分了解才导致惨淡收场。
她永远是被表白的那一个。以前有个学妹喜欢她,那人还是个小网红,她们在一起后,女朋友嫌她不关心她和她提了分手。爱情在林付星心里排不上位,所以分手的时候她只是有些郁闷,谈不上有多伤心。后来又谈了一个,两个人是同班同学知己知彼,一起学习,中考后女方移民新加坡,她们也就分手了。
林付星分得清玩和认真谈的区别,所以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只有四个。
唯独在廿荥之前的那一个。
习弋追了她很久,她不是林付星喜欢的类型。林付星的好朋友还很讨厌她,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想法。
她的隐晦拒绝习弋视而不见,直到有一次她晕倒在操场,她的朋友刚好不在学校,还没等同学们把她扶到医务室,她就被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抱了起来。
等她醒来的时候,习弋就坐在她身边。
她是那个时候心动的。
虽然她们最后是分手了,但起码那一刻,林付星是心动的。
“我和她不一样,在我这里你永远是自由的。”廿荥搂住她,柔软的头发蹭得林付星有些发痒。
她们在廿荥生日的这一天来了场约会。她们早上去道场烧香,一起写了祈福卡挂在樱花树上,下午两个人去玩射击。林付星亲自教她怎么握巴雷特,要怎样瞄准靶心,林付星说好在她不是特别瘦,不然很容易被震伤。最后她还是有些担心,她还是带着廿荥开了几枪。
然后她们又去了场演唱会,但因为两个人玩得太累了,她们靠着对方睡着了。最后还是被人群的呼喊声吵醒的。
短暂睡了会后廿荥恢复了精气神,两个人夜骑到林付星家。
要不是廿荥还要回家吃晚饭,她们能做一整夜。
林付星的第一次,当作礼物送给了廿荥。
穴口刚被玩过,微凉的器具才堪堪塞入逼口,异物感让林付星忍不住皱了眉头,她一时间不太适应,糜软的穴肉吸吮住鸡巴,随着动作的深入还没吃进一半,她的心犹如被水枪冲刷,冰凉刺骨的液体如水银般注入她的神经,林付星感到有些恐慌。
这让她想起被关闭在禁闭室里的那三天。
她的腿微微打颤,强烈的电流让她感觉脑子快被劈成几片,惩罚她的人还是她父亲的人。他甚至还找了个男医生,说是要给她看病。她险些被强暴时被她母亲的人救了出来,林付星怀疑对方是掐着表进来的。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发现自己好像不太能做爱了。
假意顺从后出了国进修,只不过她没有去美国跟着她身后学管理公司,而是跑到韩国做了几年练习生。
母亲的死讯是她后来知道的,林付星的内心毫无波澜。
只在她的骨灰盒被送回国的时候,她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个人的离开。
“不想做了。”她本就有挣脱的力气,廿荥也不强行进去,见她有些抗拒就把东西拿了出来。她没有问什么原因,只是有些意犹未尽。
穿衣服间两个人没再说话,林付星自顾自的点了根烟,吐出的烟掩盖住她的神色,只是指尖还是忍不住地微微颤抖,她缓了会才有说话的力气。
廿荥听她叹了口气。
“过去你跟踪我,通过舆论操控我,亦或者是砸资源捧我”林付星悉数着她做的一切,微弱的火星烫得廿荥心口疼。林付星倒像是陈述一件平常的事,说不恨是假的,但她更多的是无所谓。
这些年她的戒备心很强,就算生活在自己家里她也会怀疑自己卧室会不会藏着几个人。她不是没有私生饭,而且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不止是廿荥。
她背后有不少双眼睛。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廿荥僵硬在那里,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她自知理亏,她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林付星也早已看出她不再是那个嘴上说的“你在我这里永远是自由”的那个小女孩了。
她有着和习弋一样变态的占有欲。
“不不是”
“我不想再追责。这件事翻篇了。”
林付星看着她原本无措颓废的目光又再次灼热了起来,但很快她又一盆水浇灭了她的幻想。
“我们回不去了。我讨厌你。”
“讨厌你的家庭,讨厌你的自以为是。而且我也不想和你做爱了。”
“我发现我还是受不了,受不了看到上我的人是你。”
“到此为止吧,你继续好好管理你的那些公司,我继续我的生活。今年我没怎么接戏,我在年初就想过要隐退。”在她查到廿荥后,她的想法更坚定了。
她从未感到这么疲惫过。前些年她还有拍戏的热情,但这个圈子的水太深,她无时无刻要应对各种问题,公司的事她也在慢慢转手,其实这么多年,她也快玩腻了。
她进娱乐圈的目的很简单,她的愿望朴素地过于简单:她想让人记住她。
原生家庭的痛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明明做到了万众瞩目,却又总感觉脱离在人外。上学时她是人群的焦点,工作后她又是受人追捧的明星,可她还是觉得不满足。
或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活到26岁。
她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她的计划只停在23岁。
遇到廿荥的时候她想过未来,也曾计划过以后。
却又在18岁后戛然而止。
止妍那件事后她触碰到了不少人的利益,她嫌娱乐圈水深,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也快在染色缸沾脏了。
对于她不喜欢的工作环境,她想换一份工作。
“因为我吗?”廿荥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林付星听她的话觉得有些好笑。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管是什么。”廿荥的语气很悠长,她一直死死盯着林付星的眼睛看。“我只求你原谅我。”
“让我陪着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她们的对话被一通刺耳的电话声打断,是廿荥的手机。廿荥看了眼来电人,林付星还没看清人名就被廿荥用手遮住,她求林付星考虑一下她的话,然后就匆忙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廿荥被下令立刻去往她父亲所在的私人医院,林付星看她接电话的脸色很不好,月光将她的背影衬得狭长,脱出长长地一道阴影,林付星在室内也打了个电话。
她赔了违约金准备退出综艺。廿荥听后也没多惊讶,她开了车准备下山,林付星的人也在道观外等她。
两个人都离开了。
白忱和吉莫也提前结束了拍摄。敲廿荥房门的人是张岩,但被白忱打晕放回床上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只剩白忱和工作人员留在山里,吉莫跟着廿荥下山了。白忱还要硬着头皮把综艺拍完,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有很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做,因为最重要的两个人说走就走。
廿荥被她妈一通电话喊了回去。等她赶到的时候就听到她弟的哭声。母亲哽咽着拉着林德功的手,廿荥看到此景慢慢走到林德功的病床边。
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冰凉僵硬的四肢宣告着死亡。
廿荥难受是一方面,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她心里却又觉得解脱。
医护人员让家属们准备后事,廿荥的母亲被廿荥扶了起来勉强坐到沙发上。林德功那份由十几个律师做过公证的遗嘱被他最信任的律师拿在手上,他在廿荥之后才赶到医院,这让廿荥的母亲有些不满。
寂静的房间里,廿荥的母亲慢慢开口,说他可以说遗嘱了。
“林氏集团30%的股份归——林付星所有。”律师才说了句开头当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廿常抚慰小儿子的手都顿住了,她没有听律师后面在讲什么,无非是房产土地之类的全归她和她的俩个孩子,而这些都是她应得的。她面如死灰,手不由攥紧,玻璃桌上的水杯被她扔到地上,破碎的玻璃渣溅射在地板上。
林付星算什么东西。
明明这一切都该的她们母子们的。
“不可能。”她沉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她事先是看过遗嘱的,她怀疑是有人做过手脚,但当下面对这么多股东以及故交不好明说,因为她没有证据。“宋律师是不是搞错了?林付星早就和林家断绝来往,她一个外人哪有什么资格继承。”
宋律师说道:“我与董事长的交谈是有记录的,夫人不信的话,可以看视频。”
廿常死死地盯着他的目光,对方依旧面不改色。
30%的股份就意味着,林付星拥有绝对的继承权。她将会成为下一任的继承人。
她这么多年付出的努力在此刻成了笑话。
接下来的话廿荥就没有再听了。她不顾母亲的怒火声出了门,走之前她看了眼人群中的刘董事,廿荥的目光只与他交错了一眼就撇开视线。
关上门后她忍不住地开始想林付星了。
谁掌权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母亲也好,林付星也好。其实她心里更倾向于林付星,因为她私心以为,这些本就该是属于她的。
但她妈不这么认为。
廿荥知道的是刘董虽然是廿常的心腹,在此之前是在林付星母亲手下工作的人。林付星的母亲对刘董有恩,刘董在她死后却一直在帮廿常做事,他之前就在股东会议上当着众人的面说她是私生女,没资格管公司的事。可他没想到廿荥会私下找他商量篡改遗嘱的事,他惊讶之余两个人合作,瞒着众人私下合谋。
这也就出现了刚刚那一幕。
第二天,还没等廿常找她。林付星主动和她要求见面。没等廿常开口,林付星就主动提出转让股份的事,她不要这些东西。
虽然廿荥早有预料,但还是被她震惊到了。但很快她接受了事实,这确实是林付星的作风。
林付星不要他们林家的东西,她嫌脏。
廿常没想到一切会进展地这么顺利,但她依旧死死盯着那张和她母亲有些相似地一张脸上。
她倒是和她母亲一样,一样的不在乎。
一如她母亲憎恶林德功的背叛而义无反顾地离开般,林付星也避开了这让人窒息的财产。
三个人沉默地出了门。
林付星意味不明地看了廿荥一眼。
风吹得她们的头发有些散乱,她们的发丝交缠在一起,林付星始终很冷静,一切似乎都掌握在她的掌控范围内。好像从她见到廿荥的第一眼就已经埋下了离开的结局。
廿荥见她要走,急忙拉住了她的手。
却被林付星挣脱开。
“没必要做得这么难堪。”
“我们早就结束了。”
廿荥好像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和林付星坐在沙发上看《叶罗丽精灵梦》。电视里的主角刚好念到这句台词:“从现在开始,我将只剩下黑暗。”
廿荥问她最喜欢哪个精灵。
林付星说最喜欢菲灵。
“为什么喜欢她呀?”廿荥问。
“她很厉害。把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个大明星,齐娜走到哪都引人注目。”林付星说。
廿荥盯着菲灵的主人齐娜看了好久。齐娜是一个一开始有些胆小但非常喜欢塔罗牌的女生,那个时候廿荥就想,自己要学会占卜。
梦里的画面一转。
是她第一次去清扬观拜师的日子。老前辈问她想不想跟在他身后学门手艺,这很苦,要有耐心。廿荥毫不犹豫地点头。
后来她也自学了西方塔罗牌。
到现在她还会上塔罗牌的网课。
她又梦到高一的时候。
体育课上,一个学姐昏倒了。那个学姐带着口罩又闭着眼,廿荥不知道为什么,她立马把人抱进了医务室。
她的心怦怦跳,看着女生精致的半张脸,她在想,林付星长大后会不会就长她这样?
医务室没有老师,她很庆幸自己会一点医术,在她急忙把脉的时候,她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思。
她刚想替她摘下口罩,却被另外一个学姐制止住了。
那个学姐刚好来医务室取药,她好像认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出于礼貌,廿荥把药交给那个学姐后就匆忙离开了。
是她冲动了。
可她就是想林付星了。
高二的时候,她被朋友拉着去偶遇学姐。
廿荥听着别人喊她“林付星”的时候愣住了。
原来那次救的人,真的是林付星。
梦境又在转换,她又梦到了她和林付星被她们的父亲发现的那一天。
得知林德功去学校羞辱了林付星一遭,她急了。她求着林德功别找她麻烦,林德功把两个人的亲密照片甩在她脸上。
他忍住怒火质问她:“是不是她勾引你的?你是爸爸最爱的女儿,爸爸最疼你了,你不会做出这种事对不对?林付星早就知道了你是我的女儿,她和你在一起就是想报复我,我只知道她不对劲她和她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这个婊子!”
林德功的话刺痛着她的内心,他软硬并施,他又是辱骂林付星又是好声好气地安慰廿荥。
廿荥说什么他都不听。
“不是她的错。是我先喜欢她的。我喜欢她,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够了!”林德功什么也听不进去。
后来她被她爸送到廿常那,还顺便帮她转了学。廿常不知道她们姐妹间出了这档子事,林德功和廿荥都藏着她,廿荥既要面对父母的压制,又要四处寻找林付星的下落。
她那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成绩也一落千丈。她在新的学校很不适应,白天都顶着个死人脸,司机送她到学校后她转身就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