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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自作主张(1 / 2)

恶宵苦长依冷窗,软烟帐暖睡鸳鸯。襟汗如脂容如妆,白地空落华衣裳。云雨生死置他乡,可叹温软景不长。醉梦真伪甚虚妄,何知几载醒黄粱。

华山圣母庙东厢房,床榻之旁放置一只用以盥洗沐浴的木桶,桶中盛放十之六七的热水,另撒了些当归、厚朴、黄芩等中草药及胡椒子、柠檬汁此类紧肌润肤之物。药物经滚水一烫药性扩散,泡就一段时间后兑加温冷之水,一桶清水便在几番折腾之下变成了灰褐色,正散发着幽幽清香。

少年赤身裸体浸在热水里,水下身躯若隐若现。他双颊绯红,醉意朦胧,困得连眼都睁不开,回家后直接躺在前厅里呼呼大睡,叫也叫不醒,被碰一下就开始手舞足蹈地撒酒疯,真真是把家里两位长辈治得束手无策,所幸没多久便有救星来到,才解了少年父母的困境。

男人微微弯腰立于浴桶边,一手托着少年的后颈,一手拿着巾帕为少年擦洗身体,以洗去少年疯玩一天又酩酊大醉后身上沾染的薄汗与酒气。

男人魁梧伟岸,高比崇山,巾帕在他手中全然就像裹伤的布帘,根本不像呵护人的物件。他双肩宽阔结实,骨骼粗大坚硬,五指虽长却远远谈不上纤细,而是粗壮乾糙,瘢痕遍布,干裂皮口似刀刃一般锋利,虽是隔着一层布料在少年的肌肤上游走,但仿佛仍能将这白嫩的躯体割破,不知是因为顾虑这个还是别的原因,男人的动作极其小心、温柔,似是在轻抚初生婴儿。

少年脾气随父,长相随母,清秀如水墨,温若三月花,醒时飞扬如火,睡时恬静如夜。他乖顺地依偎在男人怀里,因不是以正常姿势眠卧于榻,久而久之便会处在半梦半醒之中,不似先前不省人事。少年意识模糊,但依稀能够嗅得男人身上的熟悉香味,便安心地用脸颊蹭男人的脖颈,被那冰凉的飞翼天眼坠硌到也不在意。

男人哑然失笑,握着巾帕的手继而探到少年两腿之间,在他腹股沟1和篡部2反复揉搓,以使这片私密区域干净无垢。

身体最为柔嫩之处一经摩擦难免会惹人心觉怪异,少年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声,许是因为那粗厚的手掌自然而然从他臀上抚过,教他想起了先前因忤逆犯错而“遭遇”的几顿打,纵然醉梦未醒也会有所反应,只听他咕哝了几句话,旁的皆是含糊不清,最后一句倒是容易辨识,“舅舅……不要打我屁股了,我会改的……”

“沉香是好孩子,舅舅不打,来。”杨戬一面哄着,一面端起矮几上的茶盏递到他唇边,道:“漱口。”

冰凉的杯沿贴在双唇之间,唤起渴意,沉香抬手捧着茶盏,脖颈使力将脑袋往上抬,从啜饮变为牛饮,转眼间一杯漱口水就见了底。杨戬怎么夺也夺不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喝完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仿佛是在意犹未尽地跟他要下一碗,无奈,他只好施法在桌案上的杯子中倒满水,再取来喂沉香喝下。

沉香满足地抿了抿嘴巴,将两片匀称粉嫩的唇瓣抿得湿润红亮,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一来二去间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盯着杨戬瞧,也不说活。

“醒了?”杨戬轻轻抹去他两颊的水珠,温柔莞尔。

“舅舅?”沉香脑袋混沌,尚不清醒,也无法确定眼前人是真是假,便伸出手戳了戳杨戬的嘴角,指尖温热柔软,是他无疑,再者说除了杨戬与娘亲,也不会有旁人用这种溺爱的眼神看他,“舅舅,您怎么来了?”

“明天是你的生辰,舅舅来给你过生日,嗯?开不开心?”

“嗯,开心。”沉香闷闷地点头,默然片刻后很是失落道:“您都好几年没来了,我去天庭也总是找不到您。我不要礼物,我只想要您人来,舅舅我好想您……”

沉香从不轻易对他诉说思念情肠,因为他太过严肃,总惹得孩子难为情,可这些原因情由,杨戬自己也不清楚。

短短几句话将心中涟漪打成波澜,杨戬抚摸着沉香的脸颊,温情脉脉,话语声随着叹息声一齐发出,可惜半醉未醒的人儿听不清朗,“舅舅经常来,只是你不曾看见。”

他时常站在遥远的山头,隔云以观,看他漫游于四季山野,看他在高朋满座的生日宴上欢天喜地地拿着他送的贺礼仔细端详,又看他在几度寻找却不见其人时黯然失色。他公务缠身,无法逗留,须臾便奔赴他地。

沉香拿沾满水雾的脸蛋蹭蹭杨戬的衣襟,玄色布料被打湿后变化并不明显,他话甫一说完就窝在他颈边没了声响,杨戬以为他已经入睡,正想帮他清理完腿足就抱他去床上休息,可才有动作便听他闷着声音道:“舅舅,那您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呀……”

杨戬忍俊不禁道:“方才还说不要礼物只要舅舅。”到底是小孩子,“沉香猜猜,沉香猜到什么舅舅就给你什么,好不好?”

“我猜不到……”沉香摇头道,“那我随便说一样,舅舅都可以给我吗?”

“当然。”杨戬亲昵地抵着他的额头,笑道:“沉香是想要星星还是月亮?”

沉香以为这是玩笑话,听完笑得合不拢嘴,“舅舅,我不想要星星月亮,我想要那块长命锁。”

“……沉香说的是哪一块?”杨戬明知故问道。

“就是那块,我十六岁生日您送我的那一块,我记得被哮天犬叔叔捡回去了……”沉香认认真真地说着,声音却越发含糊微弱。

杨戬没有立即回答,他沉默了很久,末了才仿若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回答他的是怀中人均匀的呼吸声,沉香已在长时间的静谧环境里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杨戬捏住沉香的脸颊肉,慢慢搓揉,并不执着于其中缘由,他有些痴地望着沉香的睡颜,沉寂千年的心海霎时翻腾如浪。他的爱意与思念已经无法满足常年身处于那昏暗角隅,牵引他俯身低头,去亲吻小外甥裸露在外的侧脸,就在只剩咫尺之距时,外面的轻唤将其打断,他动作稍顿,睨了一眼窗外,并不放弃这个吻,而是更进一步将唇印上沉香饱满嫩滑的脸蛋,肉颊被亲得深陷下去,又立即回弹,又香又软。

“打扰内兄,敢问沉香如何了?”

三圣母刘彦昌夫妻俩担心沉香的情况,又有旁的事需要告诉,便相携来至屋外窗下。

杨戬神色不悦,但知三圣母也在外,态度便没有过分冷淡,“沉香一切安好,就快沐浴完毕。”

刘彦昌:“麻烦内兄了,那剩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您在百忙之中抽空来给沉香过生日,本不该麻烦您这一遭。”

“不必了,我习惯有始有终,照顾孩子的事情也谈不上麻烦,天色已晚,你与三妹早些休息吧。”杨戬回绝道。

窗外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不久又续上,“那便有劳内兄了。”

“二哥,还有一桩事。”三圣母道:“适才康大哥来禀,说明日是蓬莱仙岛诚襄公家小女儿六百岁的诞辰,诚襄公亲自将请柬送到了你的府邸,舅舅近来因有求于蓬莱,所以要你必须赴宴。”

杨戬让沉香背靠桶壁,一手握住他的脚踝为他擦洗双足,闻言只道:“有劳三妹让老大备一份厚礼送往蓬莱,待我改日得空再亲自登门致歉。”

夫妻俩是个顶个的人精,怎瞧不出其中利害。二人互望一眼,转由刘彦昌开口道:“内兄,虽说明日同为沉香生辰,但毕竟蓬莱一宴与您的公事息息相关,沉香这不过是个小生日。”

话音落下许久,屋内都只有水音响动,末了只听“哗啦”一声,沉香被杨戬从浴汤里抱出,带出的水淅淅沥沥砸进桶中。杨戬让他坐在自己的小臂上,拿棉巾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沉香却贪凉怕热,晕晕乎乎地说凉快,不要穿衣服。

“听话,舅舅先把你身上的水擦干,衣服不想穿就不穿。”杨戬被他耍赖的模样逗笑,但仍将他钳制住放到床上,用干爽巾帕擦去他身上的水渍。

刘彦昌知道杨戬既已有了决断,便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事而更改,也看出他不愿理睬这个话茬,再劝下去只能是自讨没趣,遂噤了声。

“既然如此,我和彦昌就先回房了,二哥你也早些就寝。明天沉香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这孩子在家几乎天天念叨你,这回定要多住些时日,你也帮我们管教管教这小浑蛋,他现如今年岁越来越大,我们两个是真管不住了。”三圣母看气氛僵硬,出声打圆场道。

“去吧,夜深路滑,你们当心。”

二更天,野旷惟有蝉嘶蛙鸣,屋中燃两灯,金光荧荧,黄晕满室,帏帘摇曳,拂影复之。沉香静卧于榻上,攥着杨戬的衣角不松手。

杨戬安坐半晌,久久凝望他沉睡的模样,不知思绪几何,高深莫测。他轻轻拨开沉香额前遮住眼睛的发丝,继而从怀中取出块一掌宽的金锁放到他枕边,金锁被清理过几次,现下仍崭新如故。

他将沉香的手指一根根勾起再挪至被中,二人于被下十指相握。

“沉香,不要再抛弃它了。”

它偷偷哭了很多年。

杨戬既离天阙,径赴人间,任凭玉帝等人意欲何为,或削其权,或施威压,他一概不管。凡尘已然回暖,渐进于夏,他先买了金子熔进长命锁破损的缺口,再几经辗转去往汴京的王楼,买了各种馅料的汤包,除了沉香点名要的,他还另外要了酱肘子、烤鸭、卤牛肉、鱼虾饼,随后来至樊楼,又买了玉糁羹、梅花汤饼和二两雪花酒,毕竟沉香的食量,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的腾云术是三界之魁,从汴京到川蜀不过瞬息,食之烫热,如在鼎镬。

灌江口真君庙之后的杨府无甚异也,只是哮天犬时常用术法追踪杨戬的去向,十日后的晌午,他忽嗅得杨戬之息,知他快要回转府宅,便赶紧下去准备东西。

假山后的凉亭内烹煮好了一壶玉竹茶,哮天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粉,按照那人的吩咐往茶水里倒了少许,药粉无色无味,顷刻便完全溶化。他掂了掂手上分量毫无变化的纸包,担心药量放少效果不会明显,犹豫再三后干脆将一整包都撒进去,粉末易溶于水,无需搅拌便已尽数藏匿其中,教人看不出端倪。

哮天犬将壶盏放到漆盘上,再端起欲往沉香处去,他低头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澄澈茶水,晃荡起波纹的水面倒映出他纠结不已的神情,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握着盘沿的手逐渐收紧。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一直以来,他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让主人高兴,他觉得惹主人伤心生气的人便不是良善之辈,可扪心自问,自始至终,沉香都不曾做错过什么。

金轮渐渐飞上正中,一点一点往西去,难再回头了。哮天犬终究没有打消这个念头,他实在不想再看主人伤心,三千多年了,他从未见主人这么伤心过。

兽类先交媾而后相爱,想来无论人神妖魔皆是如此,只要沉香多和主人行几次鱼水之欢,便必定能够爱上主人。

厨房内,四周通风、采光,沉香正在放置着竹匾的木架旁挑药材,包括外敷、内服的,以及医治断骨、严重抓伤的,一应分门别类,再搭配好各自装进小匣子里,等到时候一副一副的煎服、捣碎涂抹。

“爪痕一个月内就能愈合,手骨要痊愈可麻烦了,总要不下三四个月,这些药也不够啊,要不让哮天犬叔叔去药铺多买点儿回来吧……也不知道舅舅在天庭做什么,伤口有没有撕裂……”沉香自言自语着,谁知说曹操曹操就到,下一刻便见哮天犬端着壶茶水走了进来。

哮天犬笑容有些心虚勉强,“沉香啊,还在忙呢?歇歇吧。对了,这是主人临走前熬煮的玉竹茶,一直贮封在正厅的案台上,他让我每天端一盏给你喝,我给忘了,正好,你来尝尝,这玉竹茶啊滋阴润肺,生津止渴,还能美肤养颜,可比外面的补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说着,他便倒出一杯来递到沉香跟前。

沉香没有怀疑,道了声谢后双手接过,再轻轻吹散茶水上升腾的热雾,随口问了一句:“舅舅亲手煮的吗?”

“……是啊,主人说喝这茶对身体好,我也不懂这些。”

沉香一面附和着点头,一面将碗盏送到唇前欲饮。

“慢着!”就在茶水将要渡进沉香口中时,哮天犬忽然神情慌乱地喝止了他的动作。

沉香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哮天犬尴尬一笑,只道:“小心烫。”

沉香笑说:“没事,我吹过了呀。”话音刚落,他便仰头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旋即大大咧咧地用衣袖揩去唇边的水渍,道:“叔叔,您来的正好,我有事想拜托您呢。我这几天收拾了家中的药材,发现给舅舅治疗伤口的草药还远远不够,我过会儿把草药名单写下来,麻烦您晚些时候去附近的药铺将它们买回来,也不必太赶时间,索性家里的药还要过段时间才会用完。”

哮天犬看他毫不犹豫便饮干这下了药的茶水,免不了一阵怔神,听了他的话不禁心生愧疚之意,不过立即便被掩盖,“好,我一定办好,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这茶趁热多喝点儿,冷了再喝对脏腑不好。”

“我知道了,您慢走。”

话虽这样说,但方才一大杯下肚,把肚子灌得有些撑,一时半会儿是喝不下去了。沉香脑袋陡然一阵眩晕,他阖目摇了摇头,忽略这一异常,只是继续挑拣药材。屋外日光愈发刺眼夺目,巨大的火球攀升照耀,炙烤天地万物,金芒穿过门户打进四方屋室,连将近半月都未曾生火起灶的锅洞都仿佛要在这强光的照射下起死回生,沉香忽觉身体滚烫,也不知可是天气骤暖又日近正午的缘故,可他这反应实在太不寻常,明明才饮了一大杯茶水,现下却觉得格外口干舌燥,似乎体内的水分全被蒸干,不约而同地汇集到了某处。

下腹突然热流汩汩,一股澎湃的水波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更往下涌,荡漾出春潮阵阵,沉香两手猛颤,装满药材的匣子应声而落,与此同时,这怪异的感觉越发强烈,像是以烈火将他点燃,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煎熬灼烧时又把他扔进了万丈冰窟,他双腿发软,凭借着残存的意识让自己不至于瘫倒在地,他实在不清楚他的身体现在为何会如此,他对云雨欢好一事的认知仍为空白。

可一切在下身阳器肿胀发疼、后庭黏腻打湿衣裤时豁然开朗,他当日在幻境中惹得杨戬恼怒,被他束缚手脚与他翻云覆雨的场景霎时涌入脑海,他当时只知道哭喊,只觉得有一把粗硬的烙铁在身体里捣弄,被硬生生逼出那许多的情欲来。他现在这浑身酥痒、欲火焚身的反应就与那时别无二致。

沉香脸色大变,余光忽瞥到哮天犬搁置在饭桌上的一壶玉竹茶,总算是明白了事情原委,他登时火冒三丈,遂执起茶壶猛然将其抛掷在地,壶身撞到石门槛上,“砰!”一声四分五裂,倾洒的茶水热雾袅袅,风来即散,看起来与普通茶水无异。

沉香大口大口喘气,方才的动作似乎便能让他体力衰竭,汗水浸透了里衣,他的衣物将他的身体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着,内因外由一并作祟,迫使他肌肤接连不断地分泌出薄汗,欲望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将他吞噬其中再囫囵咽下,他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仅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夺门而出。

厨房外的院子里有一口水缸,里面的水没至缸口,快要漫溢而出。沉香想也不想便将整个脑袋埋进了水里,水缸顶部受参天之树遮蔽,因此缸内清水就和井水一般冰凉刺骨,奈何此法标本不治,那药的药性又过于强悍,故而给不了他任何慰藉,只带来了窒息般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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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腹股沟:人体下腹和大腿上部交界处。

2篡部:横骨以下,两股之间相结合之凹陷处,也就是指男性阳具、女性阴部所在之处。

“砰——”杨戬才来到厨房外院便看见沉香一头扎进了水缸里,深埋其中动也不动,像是已经溺毙而亡,他霎时神色大惊,从未有过的恐慌之绪瞬间蔓延至心头肺腑,手上的东西他也弃之不顾,装满菜肴的食盒失去托举之力骤然坠落,直直磕到砌沿,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引杨戬来此的哮天犬见这情形,既担心杨戬动怒,又害怕功败垂成,绞尽脑汁地思索应对之策。

杨戬攥住沉香的后衣领将他从水中拽出,翻腾的水花溅至缸外,他将沉香的身子扳过来,不断拍打他的前胸与后背,在他把呛进嗓子里的水咳出时又捧起他的脑袋,手足无措地胡乱抹去他脸上的水,他仪态尽失,呼吸因隐忍怒火而粗重如暮鼓,眼瞳也在压抑着的忧惧中颤抖骤缩,见沉香平安无事,他控制不住呵斥怒吼,“你在做什么?!”

沉香裸露在外的肌肤皆是酡红一片,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眼迷蒙半睁半合,睫羽上挂着的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珠,透过模糊的水帘,杨戬担忧的面容若隐若现,他本被摧毁的意识短暂复苏寥寥,可药物的折磨让他不得不抛却自尊,恬不知耻地去渴求抚慰,他无暇顾及自己身上湿透的衣物,顺势上前圈住杨戬的腰,隐藏在重重布料下纤细柔软的身体笨拙地磨蹭着他的胸膛,期盼以此止住胸乳和腿间的痒意,可效果却不尽如人意。他委屈极了,也愤怒不已,可种种情绪都被欲火磋磨吞噬,闷在逼仄的空间里进退维谷,最终只得将脸贴到杨戬颈窝寻求缓解,一如饮鸩止渴、飞蛾扑火。

杨戬僵住动作,无名孽火裹挟着的万千杂绪难得显露,便被他这一抱打回原形。怀里的人滚烫如火炉,似乎轻微与之碰触便会被灼伤,急促香甜的气息喷洒在颈边,那两片柔软温热的唇瓣也若即若离地从其上拂过。

杨戬自然而然回抱住沉香,使得二人紧密相拥,之间没有丝毫缝隙可言,他已察觉出端倪,任由沉香痴缠着他不放,语气态度更不像方才严厉,“怎么了?嗯?”

沉香缠他缠得紧,哭得也厉害,像是要用眼泪将这许多年来受过的委屈一吐为快,“你给我下药……你们都……都不是好人……”

果然是媚药之故,杨戬轻抚着沉香的脑袋给予安慰,心中却有怅然若失之感。但他远在他乡方才回转,怎也不会是那始作俑者,这杨府院墙坚不可摧,只有他和哮天犬能够自由出入,想来罪魁祸首除了他也不会再有旁人,思及此,他移开视线斜乜哮天犬,目光冰冷薄凉,像一把刀子剖得他肠穿肚烂,再将他的心思悉数洞穿。

他以为哮天犬跟随他三千余年,应当明白他最反感下属自作主张。

哮天犬被他看得心底发怵,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责骂也好受刑也好,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他也知道现如今这番情况,杨戬定会率先考虑沉香,而不是责罚他。他躲过杨戬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瞥了沉香一眼,见他已被情欲灼烧得神智不清,嘟囔完一句并不算完整的话后就没了言语的能力,只顾往杨戬怀里靠,甚至会撅起嘴巴,用拙劣死板的技术亲吻他的下颚,小鸡啄米似的,青涩如初生之芽。

哮天犬忙垂下眼睑,不去看这旖旎风光,再朝杨戬道:“主人,属下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行告退。”说罢,不等杨戬示意,便腾云而去没了踪影。

这般肆意妄为,若换做平时他定然不敢,但他笃定杨戬此刻无暇顾及旁人,且这不置一词的模样也正是默许了他的行为。他想的不错,杨戬很快便将全部心思放在了沉香身上,他若有所思地摩挲沉香的腰际,不经意间将这一块肤肉揉得发红,打断了沉香吻他的动作,更引得他拧着眉头闷哼出声。

杨戬思绪回转,立即撤力,沉香的唇瓣一直在他脸上逡巡却不知该如何更进一步,他长时间的不予回应令他焦急万分,便在黔驴技穷的情况下用牙齿碾磨他的下巴,舌尖也如小蛇般在那略微冒出层青胡的地方游动舔舐。

杨戬捧起沉香的脸蛋,唇舌乍然离开供他“解渴”之物,扯出一道银色涎丝。沉香那一片薄薄的粉舌还搭在下唇之上,此刻双目涣散无光,神情淫靡,一面歪着脑袋蹭他的掌心一面哼哼唧唧地表达不满。杨戬喉头滚动几遭,眸色转瞬暗沉如渊,他不可能从容不迫地看着沉香向他求欢,但他也知道沉香这般谄媚讨好是受药物影响,而非真心,他心中酸楚,却也忍不住恼怒。

他不明白,为何总说想他,为何那样关心他,为何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他,却不爱他。

杨戬凝视着沉香清秀却被情欲笼罩的稚嫩面庞,指尖从他挺翘的鼻梁划过,一路向下探到鼻尖,最后停驻在那两片嫣红水润、饱满匀称的唇瓣上,慢条斯理反复揉捻,这处柔软下陷出一指的痕迹又恢复原状。沉香抑制不住地就着他的手指索吻,杨戬见状便得寸进尺地将两指探入他的口中,拨弄内里软舌,搅得涎水咕啾,人儿熨烫着脸呜呜咽咽。

“舅舅帮你解毒,好不好?”杨戬低声诱哄,早就不堪一击的沉香自然是任他摆布,岂会拒绝。

“要……解毒……难受……”沉香话音含糊,神态迷离,将他的话听了个三四成,便急不可耐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期盼他搭救。

杨戬抽出被他的口涎濡湿的双指,半晌不语,末了将人拥揽进怀,道:“那先亲亲舅舅吧,嗯?”

话音刚落,沉香便仰起脑袋吻上了他的唇,小孩子吻技生疏,纵使先前与他接过几次吻,也是忙着胆颤心惊而忽略唇齿交缠时的感受,此刻首次掌握主动权,怕也是仅凭着过往的肌肉记忆去做,不懂该如何伸舌分享唾液,只知用嘴唇嘬吻吸吮,再用牙齿为辅,将杨戬的双唇啃咬得红肿出血,淡淡的腥甜味在二人口中扩散,杨戬却如食髓知味一般享受着他毫无条理的横冲直撞,也不觉痛,只是笑着要他轻点咬。

杨戬本不欲趁人之危,欲用法术为他解毒,可事到如今,他那些不值一提的忍耐与犹豫都在这汹涌澎湃的情潮中土崩瓦解,他如何能做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看着心中所爱向他求欢却无动于衷,只是如此一来,倒也不知这春药究竟是进了谁的肚子。思及此,杨戬心中一动,启唇张口轻易掌控全局,将沉香的唇瓣纳入口中反复蹂躏,又长驱直入品尝更深处的软嫩甘甜,趁此间隙,他用法术将沉香的衣服剥了个干净,价值不菲的绫罗绸缎零零散散地坠落在地,少年赤裸着身体被他抱在怀里,白皙的身躯绵软似云,一滩水似的,仿佛轻轻一碰便会融化。

仍与处子无异的身体敏感至极,前端玉茎暴露在外,无助地挺立着,仅被杨戬挤迫在两腿之间便痛痒难耐,后穴的淫水流过一趟,下一股便迫不及待地接踵而至,臀缝早已兜不住这如此多的淫水,只能顺着大腿内侧流下,再滴到青石板上,铺成透明的一滩。这皆是情药的手笔,折磨得他神情恍惚,未尝真正云雨便已情汁泛滥,下身酥痒如千万只蚁虫在啃噬,只能靠并腿夹臀来回摩擦舒缓。

沉香的唇舌尚未得到解脱,仍旧被杨戬肆意“凌虐”着。

此时由淫水粘合的双臀被骤然分开,满胀的空虚感鱼贯而入,沉香有些不满地咬了咬杨戬的下唇以表抗议,殊不知这一动作与挑逗无异,最能勾起男人的施虐欲。下一刻,他浸润了情汁的穴口就被破开,两根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指借着甜腻水液的润滑畅通无阻,指腹有几道干裂的疤痕,是早年留下的伤,中间凹陷,两侧凸起成山峰状,刀片一般锋利尖锐,此刻毫无避忌地刮蹭着穴内软肉,坚硬触感激得穴肉跳突抽搐,由着这冲击逼出更多的淫水来。

沉香倏地瞪圆了眼睛,穴中痛感时隐时现,磨人的快意攀爬而上,将他死死钉在情欲里。

“嗯唔……”不消多时,那两只粗壮干燥的手指埋得更深,直接全部插入,指根堵着穴口,被淋了一身的热汁,沉香胡乱呻吟着,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不算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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