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前孙娉婷来了虞山房间,跟他说了很多话,最后告诉虞山说:他们争取今年调回国。
这事不是说回国就能回国的,其中定有诸多不易,虞山早不是当年爸妈离开,会躲在房间难受的小孩了,他已然习惯没有爸妈陪伴的生活了。
但孙娉婷这么说,虞山不会扫她的兴,所以虞山笑了又笑,只应好。
“说不定我也会哭。”石湖说了句打趣话,“那小鱼你先坐车吧,我洗漱起床了。”
虞山从回忆抽身:“家里见。”
南方的树四季常青,冬天树叶也不会掉光,只是树没有春夏那般郁郁葱葱。马路中间的绿植区,种着虞山叫不上名字的花,他看着枝干上冒出的鼓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春天好像快来了。
并中高三初八就返校了,等到过完元宵节,高一高二也开学了。
开学头几天,很多人作息没调整过来,下课铃声一响,不等任课老师说下课,就困得直接趴下睡觉了。
虞山倒还好,放假了也很少熬夜,开学要早起也不觉得艰难,但霍路遥就不像他了,放假后不仅经常熬夜,早上还天天睡到自然醒,如今开学了作息调整不过来,竟然在孟长木的课上直接睡了过去。
孟长木有点生气,冷下脸让霍路遥站到教室后面,“什么时候不困了再坐回来。”
孟长木没有发火,说完这句话就继续讲课了,可大家不敢再打瞌睡,都拿起笔开始认真听课了。
当时平竹也正昏昏欲睡,看到霍路遥被抓了,一下就吓清醒了,握住笔做了一会笔记,揣摩着孟长木应该气消了,才侧过头看虞山,压低声音道,“吓死我了。”
刚开学孟长木没换座位,让大家按照上个学期的座位坐,所以虞山的同桌还是平竹。
“怎么了?”虞山边做笔记边接话。
平竹心有余悸:“差点就睡着了,我要是被抓到,下课肯定要去办公室喝茶了。”
期末平竹考的不错,但相较于其它科目,他的数学相对拉后腿,也正因如此,平竹才会那样说。
虞山轻笑着摇头:“那不至于。”
“当然至于了。”
话一说完,平竹就抬眸朝石湖看去,见他没有像上个学期那样坐姿懒散,而是直直地面向前方,看一眼黑板,再低头看一眼书。
“虞哥。”平竹皱着眉喊虞山,“我怎么感觉石湖变了?”
听平竹提到石湖,虞山记笔记的动作一顿,侧过头看他,“他哪里变了?”
“好像比上个学期更努力了,”平竹感慨道,“这都开学快一周了,班上还有一半的人没脱离寒假状态,可石湖从开学到现在,我就没看他上课犯困过。”
虞山没立马回答,而是顺着平竹的视线看去:他和平竹一样,也觉得这学期石湖比之前还要努力。
“下课得跟他取取经,看他是……”两人聊的开心,没注意到孟长木没在讲课了,而等平竹意识到不对时,一切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