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正点。”虞山提醒说。
石湖哦了一声,将伞撑正,结果没过多久,伞又往他这边倾斜了。
虞山哭笑不得地停了下来,石湖被迫停下,眼神疑惑地看了过来,“小鱼?”
教学楼到校门口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树荫道,两旁的路灯坏了几盏,让路亮一会黑一会的,而虞山和石湖运气不好,正站在一盏坏了的路边下面。
黑暗模糊了石湖的脸,借着旁边的路灯,虞山只能隐约看个轮廓。
雨水打在伞上发出巨响,裤腿湿的范围越来越大,虞山看着这样的石湖,脑中忽然闪过喜欢一个人时的各种表现。
有见不到会想他,有和他呆在一起会很开心,有希望未来里有他等等,这些虞山都能对应上,但让他印象深刻的只有一点:你会想要照顾他。
这点虞山当然也能对应上,毕竟这些年来除了石湖照顾他,虞山也没少照顾他。所以虞山虽然对应上了这点,他却没觉得这有多特别,直到刚刚看到石湖将伞朝他这边倾斜,虞山才恍然大悟。
过往许多次的雨天,只要他和石湖共伞,石湖就会这样,去年初雪时,石湖打着伞和他出门接平竹他们,他也将伞往他这边倾斜。
想明白这点后,虞山什么都明白了:他其实早就动心,只是当局者迷,一时没反应过来。
石湖等着虞山回答,可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虞山吭声,这让石湖有些担心,没忍住开口道,“小鱼,你为什么不说……”
石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遥遥。”
这是石湖告白后虞山第一次喊他遥遥,石湖听了不由一愣,随后却是眼眶发热,他还以为他这辈子都听不到虞山这样叫他了。
“小鱼。”石湖没崩住,声音带了哭腔,“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喊我遥遥了。”
那晚把信强塞给虞山后,石湖直接跑回了院子,但他并没有回屋,而是靠着门,竖起耳朵听门后的动静。
他听到虞山推门进了院子,便没回了屋,石湖以为他能够平常心对待,可事实却并非如此。石湖像犯了错的罪人,回房间后什么事都做不了,焦急地捧着手机看了又看,等虞山给他判刑。
石湖等了很久,虞山都没给他发消息,石湖不知道虞山有没有看信,想找虞山又没有勇气,便这样抱着手机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和虞山的聊天框干干净净的,没有新消息。石湖不死心,以为是网络问题,开关几次后,还是没刷新出新消息。
石湖终于意识到,虞山肯定看了信,而这正是他给出的答复。
递信之前,石湖以为他这样做最可怕的后果是虞山拒绝他,从而不和他来往了。可真等到了这一刻,石湖才反应过来,别说和他绝交了,光虞山疏远他一点,都足够他崩溃了。
天知道石湖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所以当他听到虞山喊他遥遥,石湖才会这么没出息,几乎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