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知道原黑山县令庸庸无为,得财不正,却还是收下了染着百姓鲜血的宝石,为那县令说话,圆了那蠢货的心愿。
沈灼灼见谢秋莳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就不再多说,这事儿严格算来,牵扯范围可太大了。
各方利益交织,县令的问题只是其中小小的一环,也是最为不重要的一环。
科举选上来的贪官,在朝中没什么根基,做此事的背锅侠最为合适。
难道真的要去查西北军养寇自重,去查周家收受贿赂,去查朝廷官员与大商贾勾连,向蛮族售卖药材盐铁,回购草原之上的宝石吗?
疯了吧,这些人加起来都能组建一个新朝廷了。
“此事古来有之,乃是人之常情,世间总归是好官少,否则好官不会为人称颂。徐县令应该快醒了,我去看看,外加我想尽快读书,试试科举。”
沈灼灼向谢秋莳吐露自己的心思,“我想考个状元回来。”
明明沈灼灼还没开始读书,她却说自己要考状元。
旁人听到怕不是要笑掉大牙,可谢秋莳听完,严肃点头,什么都没说,一句质疑都没有。
她只说,“明天我就会帮你找到合适的老师,我会在边关待上四年,你只有这些时间。”
她也只有四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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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禅被沈灼灼救回来的第三天,才恢复意识,他身上的伤比沈灼灼想象中要重很多。
就连医师也频频称奇,没想到徐禅本人的生命力还挺顽强,这么重的伤竟然也能坚持下来。
“全靠大夫妙手回春,若没有大夫您的高深医术,禅早就死于高热了。”
徐禅,字玄机,从他的名字就能看出来,他父母一定是虔诚的信佛之人。
佛家讲究因果,不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他的父母得知他生死黑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究竟有何因果?
叫人无辜枉死。
“不敢不敢,卓不过是奉大小姐之命,全力为徐大人医治,大人能化险为夷,全靠上天庇佑,岂是在下一人之功。”
“秦大夫此言差矣,治病救人是医者仁心,人活过来自然就是医者的功劳,毕竟旁人说两句话,不可能叫病人瞬时痊愈。”
沈灼灼打前两天,便不时过来看两眼,今天她与教书先生告辞,顺便就走过来了,没想到运气还不错,正好碰上徐禅刚醒。
“沈姑娘日安。”
大夫秦卓秦伯平起身冲沈灼灼行了一礼,态度颇为恭敬,毕竟这几日,谢秋莳对沈灼灼的上心程度,众人皆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