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特别一点的?
我没办法拿主意,要是小安或是妈妈在就好了。
我决定先去补个妆,刚刚哭得那麽惨,希望我可以靠自己掩饰起来。
墙上的钟是十一点二十分,还有时间,慢慢来!我一定可以赶上看烟火的。
我在梳妆台前坐下,回想着小安在我脸上涂抺的那些东西,睫毛膏、蜜粉、腮红、唇膏……一一上了我的脸後,我看起来b较好了,但还是没有达到小安的功力。
突然,窗外的一团白影引起我的注意。
我跑到露台上,看到好几个半透明的人影,骑着扫帚往王g0ng外飞。
是御用巫师亡魂,我感到腹部一紧,马上就知道出事了。
可是斐基还在宴会厅,那些亡魂却不是往宴会厅的方向,显然不是斐基召唤他们。他们要去哪里?还有,是谁召唤他们的?
冬天的寒风吹来,我全身发着抖,还流着冷汗,内心感到十分的害怕,我突然後悔让粗暴男放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该是来料理你的时候了。」
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後响起,下一秒,我的身t被一gu力量用力地往後拉,我整个人摔进房间里,「碰」的一声,露台的门被用力地关了起来。
我的背部着地,头在地上撞了一下,全身疼痛不已。
她慢慢靠近我,直到她的双脚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才停下脚步。
我又被一gu力量拉起,往墙上撞去,她的手向我堆过来,我感觉身t被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她美丽的脸蛋出现在我眼前,狐狸jg姥姥!她不是在「树木监狱」里吗?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身t发着抖。如果她能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代表费氏大宅出事了?
「你该谢谢我,给了你这麽美好的一天。」她说着。脸上没有之前那哀戚可怜的模样,而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笑。
「谢谢你?」我害怕得全身发抖,脑袋里只想着:她来对我下咒……她来对我下咒了……
「你的冰封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的你是原本的你,开心、活泼、热情……知道吗?一直以来,你都是喜欢亲近人的。而今天,我让你t验了用真实的你和身边的人相处,你能这麽开心幸福地过这一天,都是我仁慈的关系。」
仁慈?我在心里已骂出一连串的脏话。
「你逃出来了?」我用颤抖的声音问她。
她狡猾地笑着,「逃出来?不!是被放出来的,或许该说,我从来没被关起来。」她说道,「好愚蠢呀!我们和树jg灵本是一同生存於树林中的,他们怎麽可能与我们为敌?事实上,很久以前我们就是朋友了。而费氏,应该说费格儒,竟然蠢到与他们为伴,想藉用他们的力量来对抗我们?这种人真是傻得可ai。」
「我不懂!」我呼x1变得急促。
她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十五年前我们就开始计划了,那时费格儒刚接任费氏大家长,这是个好机会,要扳倒巫师协会,首先得击垮费氏。而费格儒……哈!贪心、颟顸、迂腐、自不量力,这些特x在我们眼中都是那麽的甜美。树jg灵喜欢费氏大宅前的那片山林,事成後,我们会把费氏赶离那里,让他们拥有那里的一切。於是他们便答应为我们同夥,与费格儒交好,在这次的战斗中与我们里应外合。」
「为什麽要十五年来布局?」
「费氏一直拥有强大的魔法系统,那是靠家族的团结才能维系的,而在费格儒当家後,人心渐渐溃散,魔法系统也没有那麽坚实了,现在正是击溃他们的好时机。」她直视着我说道,「十五年算什麽?时间对我们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我们可是永生的。」
「所以那天你们只带十五个人,只是为了有内应,还有松懈他们的警觉心?」
「嗯!没错!你真的很聪明。」
原来一切都在牠们的计划内,突如奇来的袭击、只带十五个人、没有全力进攻……一切只是确保牠们能被关在费氏大宅里……而粗暴男,他都想到!
他们让巫师们以为目标是我,但实际上却是一石二鸟的完美计划。
狡诈的生物!牠们当之无愧。
等等……费氏今天也有圣诞晚宴,也就是几乎所有费氏的人都会在费氏大宅里……天啊!牠们要一举屠杀他们吗?
我忍不住流下眼泪,「你们今晚派出多少人到费氏大宅?」
「很多……多到可以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天啊!」我几乎陷入疯狂。茵茵的脸出现在我的脑海,还有那些曾和我站在窗前的小小巫师们,他们的生命将在欢乐的圣誔夜中消逝。牠们怎麽可以这麽残忍?
「他们很多都只是小孩子。」
「是吗?」她右手食指放在嘴角边,状似思考,随後又无情地说道,「别担心!如果不是坏小孩,他们是可以再次投胎的。」
「王八蛋!」我用力地对她咆哮,却使她笑得更开心。
她的手突然伸到我的腹部,眼睛从头到脚地打量我,「嗯!你这身打扮真的好漂亮。」她的目光停在我的脸上说道,「可是梦该醒了……」她停在我腹部的手指突然伸出长指甲,我感觉她的手指在我的腹部从左上方往右下方移动,我以为她想让我破肚,害怕屏住气,不敢呼x1,但低头一看,她只在我的礼服上划破四个洞,没有伤及我的皮肤,可是也让我心痛不已。
「你这个疯nv人!」我哭着大叫。我多麽喜欢这件礼服,这也是皇后及小安jg心为我逃选的,她就这麽把它毁了!
「哭吧!哭吧!你越痛苦,我就越开心,总不能永远都是你开心,我在痛苦吧!」她得意地哈哈大笑。
此刻,我对她的怜悯之情已荡然无存。
「他有ai过你吗?」我直视着她的双眼问着她。
她不语,脸上只有愤怒及不甘心。
「他ai过你吗?承诺过你吗?回答我呀!」我大喊着。
她把头别过去,露出一抺戏谑的笑,「你应该听他的话。」
我忍不住痛哭失声。我竟然被她愚弄那麽久,为那些从来不存在的事情而痛苦,还因此差点和粗暴男吵架。粗暴男没有ai过她,她只是因为从来没得到过粗暴男而怨恨我。这不是很明显吗?她的「冰封之心」不就是要粗暴男知道得不到所ai之人回应的痛苦?而我……竟然还傻傻地被她所玩弄。
我感到羞愤不已,要是能够行动自如,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扑到她身上,掐住她的脖子。
她转过头看向我,伸出右手食指缓缓地移到我的心脏部位,「好了!时间不多了,我还有其他地方要去,不能陪你多聊了。」
我害怕地不停地流着眼泪,「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父母。」我突然想起爸妈,不希望她把怨恨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她冷笑着,然後说出最残忍的话,「我不会伤害他们,因为世界上只有你才会伤害他们。」
我几乎要崩溃,她说的对,我爸妈会再次为我而心痛。
她口里喃喃地念着,眼神专注地看着我的心脏,不一会儿,h光从她的右手食指s出,进入了我的心脏。
「不要……不要……」我疯狂地大喊。
我不要再变回那个对人没感觉的nv孩了。
刺眼、令人作恶的h光让我忍不住别过脸。直到她收住h光,我从墙上跌到地板,下一秒,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捏住般疼痛不堪。我大叫出声,同时我也明白为什麽妈妈一直摆脱不了我两岁时心脏不适的梦魇,因为我的叫声是如此的凄厉、恐怖,让人觉得马上在我脖子上抺一刀反而是种仁慈。如果被刑求人听到我的声音,一定马上都招了。
我看着狐狸jg姥姥的脸,我的叫声却是给她莫大的满足……
痛苦是一阵一阵的,当第一波痛苦过去後,我躺在地上全身是汗,不停地喘气。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一点四十五分了……
狐狸jg姥姥蹲在我的身旁,长长的指甲轻轻抚着我的脸颊,脸上带着遗憾的冷笑,「等到十二点,痛苦就会结束了。唉!实在是太短了。」
我忿忿地瞪着她。她达到目的了,却还要留在这里享受我的痛苦……粗暴男一点都不欠她,也没对不起她,她凭什麽这麽对我?凭什麽?
突然,我的房门的门把发出转动声,狐狸粗姥姥震惊地看向房门,几乎是在门被打开的同时,她化作一抺h烟消失无踪。
粗暴男走进来时,第二波痛苦正好降临,我疼痛大叫,手抚着心脏在地上挣扎。
他马上走过来抱住我的身t,我在他怀里不停的哀嚎及扭动。
「天啊!芷乔!」他唤着我,紧紧将我抱在怀里,脸上尽是惶恐。不必多言,他知道发生什麽事了。
「我好痛……好痛……」明知道他束手无策,我还是忍不住呐喊。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的……」他哭着说,声音里有着无尽的悔恨。
好一会儿,痛苦再次退下,我已被折磨得快要崩溃。
「费氏大宅……告诉斐基……」我在他怀里喘着气,要他先去打电话。
他抱着我流泪,一点都不愿放开我。
「拜托你……费氏大宅……」
他不情愿地放下我的身t,走到书桌前拿起我的手机。
通完电话後,他马上回到我身边,轻轻地抱起我,将我放到床上,而他则在我身後抱着我。
我转头看着粗暴男的眼睛,想着再过不久,我的心就不会为它们跳动了。「早知道刚刚就该和你到德思楼了,真是太傻了……」我是这麽想得到他,至少在被下咒前,我希望自己曾经是属於他的。
他看着我,眼泪滴在我的礼服上……
我抚着他的脸颊说道,「不要放弃我,帮我想起你……想起大家……让我成为你的王妃……我想和你住在德思楼,好久以前就这麽想了,真的……」
他将我脸上的汗抺去,脸颊贴在我的太yanx上,「别说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就像我之前承诺的那样……」
对了!承诺!
我露出虚弱的笑容向他说道,「你没有ai过她……也没有给过她承诺……所以她才那麽恨我们……」
「那些都不重要!」
「对!不重要……」他一直是只在意眼前的我,是我自己执着过去那些无谓的事。
我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靖宇!我感受到了……你说的没有怀疑和犹豫……我们是注定在一起……」
他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对!没错!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己止住泪水,脸上的坚毅,似乎是为了给我勇气。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甘亚在门外喊道。「殿下!齐先生和齐夫人往中庭走来了,齐小姐实在消失太久了。」
我抓住粗暴男的黑se短礼服,激动地说:「别让他们来这里。」
粗暴男向房门大喊,「拖住他们,别让他们靠近中庭。」
甘亚口气有些为难地说道,「殿下!对方是齐先生……」
我笑出声,世上似乎没有人可以挡得了我爸。
「去找几个侍卫,要是让他们冲进来,你以後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是!」
我听到甘亚脚步离去的声音,不一会儿,第三波痛苦来势汹汹……
我在粗暴男的怀里挣扎、大叫,他紧紧抱住我的身t,陪着我一起痛苦。
他是对的,不可以让我爸妈进到中庭,这样他们就会听到我可怕的哀嚎声。想起几个小时前,我还和他们一起坐在这里吃午餐,那麽快乐和幸福。这麽美丽的圣誔夜,我的幸福和快乐已经划下句点了,但我希望他们的可以延续久一点……
我又哀嚎、尖叫了好一会儿,外头传来的「砰砰」声告诉我烟火开始了,也就代表午夜十二点了……
痛苦渐渐消退,也把我磨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看着粗暴男的双眼,眼睛舍不得闭上,因为我知道,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失去他了。
在我阖上眼之前,我和他说道,「我们……琴瑟友之……」
他激动地看着我,又流下眼泪,「是的……是的……琴瑟友之……」
我虚弱得无法撑住眼皮,只能任由它们缓缓阖上,身t摊软在粗暴男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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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冬天的yan光洒进房间内,温和而迷人,我想走到yan光底下,感受它的暖意。
我从床上坐起,准备下床,但左手腕却被抓住。我困惑地转头,看到趴在床边的人似乎是因为我的动作而醒来。
他身上还穿着昨晚晚宴的衣服,只是褪去了黑se短礼服和领节。他抬起头,看着我说道,「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他伸出手想碰我的脸颊,但却被我闪开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放下来。「想吃早餐吗?」
我没有回答他,将被他抓住的手腕ch0u回,离开床舖,背对他,站在有yan光的地方。
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以往我需要温暖,需要拥抱时,yan光会是最好的选择。
他来到我的身边,和我靠得好近。
我没有看他,以一种空洞的语气说道,「我想自己一个人。」
他没有出声,只有鞋子用力踩在地板的声音,渐渐远去。
他离开了!
我的心里冒出一句话,我相信不用说出来,他也明白……
我对你没感觉了,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