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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2 / 2)

见着众人在外头候着,道了一句“辛苦”,便召他们进去议事。

安长卿和两个孩子还在睡着,萧止戈怕自己走远了,安长卿醒来又害怕,索性就放下帐子,以屏风隔开,直接在屋里与众人议事。

虽然有屏风隔开,但仍然能隐约瞧见后头垂下来的帐幔。萧止戈又刻意压低了声音,众人心领神会,也跟着放低了声音说话。

齐巍和铁虎是从雁州带兵与萧止戈半路汇合,到了邺京后,他们二人分别带人攻进了皇宫,如今皇宫的禁卫军已经全部换成了雁州军,还有邺京城中的重要关口也都被他们的人控制。只是后续要如何处理,却要等萧止戈指示。

“陛下和太后都想见王爷。”齐巍道。他说的委婉,其实安庆帝在知道萧止戈带兵杀回来之后,便激动不已,挣扎着起身,要召见萧止戈。

赵太后倒是收敛了气焰,只是言语中仍难免有些高高在上。

“不急。”萧止戈道:“等这些杂事处理完,我自会进宫。”

说着又转向季安民等人:“季大人所为何事?”

跟随季安民的这几人,是为数不多坚定站在萧止戈这边的。此次也是受萧止戈连累,才被问罪下了刑狱,吃了不少皮肉之苦。因此萧止戈待他们也十分客气。

季安民微微躬身道:“老臣从前问过王爷是否要取而代之,王爷拒了。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备,老臣斗胆再问,王爷所说的“破而后立”的时机可到了?”

萧止戈屈指敲了敲桌面,沉声道:“不急,尚有一事还未解决。”

诸人一时不解他的意思,但他既然如此说了,便也不好再问,毕竟宫里安庆帝还未殡天,有些话也不能说得太直白。

萧止戈与他们商议一番,将一应事宜都安排妥当后,便打发他们回去休息。

众人这些日子都不轻鬆,左右现在已经无人能与他争,有些事情就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了。

等人走了,安长卿才从屏风后出来。他只着中衣,身上随意披着萧止戈的外裳。衣裳过于宽大,鬆鬆罩在他身上,越发衬得他清瘦。

“吵醒你了?”萧止戈将人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没有,睡足了就醒了。”

经此一事,安长卿更依赖他,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他安心,此时被他抱坐在腿上,也不觉得羞赧,神态亲暱地捏着他的手指问道:“还有什么事没做吗?”

萧止戈“嗯”了一声,拉着他起来,又找出衣裳亲自给他换上:“既然醒了,便同我一起去吧。”

安长卿不明所以,直到马车进了宫,他才隐约明白了萧止戈想做什么。

他们先去了安庆帝所在的宫殿。

这处宫殿本就偏僻,如今宫中又经了大变,大部分宫女太监都被带到一处关了起来,只有气势冷然的雁州将士守在外面。

萧止戈牵着安长卿进去,寝殿内传来安庆帝低低的咳嗽声。不过短短一月,他就苍老的不成样子,头髮花白,面如橘皮,沉沉暮气笼罩着他,便是不通医术的人来看,也能看出他命不久矣。

安庆帝如今眼花耳聋,唯一伺候他的老太监也被单独关了起来。直到两人走到近前,他才察觉有人来了。

瞇起眼艰难地辨认了一会儿,他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欣喜道:“我儿来了!”

说完又是一阵咳嗽,他拿帕子擦了擦嘴,喘息道:“那孽子,可是被你斩杀了?”

萧止戈脸上看不出情绪,摇头道:“我没杀他,已经给他准备了更好的去处。”

安庆帝似有些不满,但到底没说什么,又喘了口气才道:“罢了,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老三没了,朕这身子也不行了,这皇位唯有传给你。你去将玉玺拿来,朕写禅位诏书。日后这大邺江山就交给你了……”

“禅位于我,父皇将如何?”萧止戈问。

“朕老了,又被赵氏下了蛊毒,想来剩下的日子不多。便去春山行宫将养着罢。”

昨夜他就将自己后路安排好了。萧止戈必然等不及他归天再继位,唯有他主动禅位,做个太上皇才不会挡了他的路。

但是他打算得好,萧止戈却并不准备让他称心如意。

就听萧止戈似笑非笑问道:“我母妃当年含冤而死,父皇是知晓的吧?”

旧事重提,安庆帝脸色不自觉有些难看,但如今他势弱,只能压下那点不满点了点头。

“想来那孽子从那时开始就显露本性,只恨朕当时竟然信了他的辩解……”

他言辞间颇为愤懑,却没有丝毫愧疚。

萧止戈的声音冷了一些,缓缓道:“萧祁桉将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父皇又准备如何向母妃偿罪?”

安庆帝面露愕然,颤抖着嘴唇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父皇既然没想好,那便按我的想法来罢。”

萧止戈眼神微凛,杀意如有实质:“废太子萧祁桉逼宫弒父,儿臣救驾来迟,父皇死于废太子剑下……如何?左右萧祁桉的罪名已经够多,多这一条应该也无所谓。”

“你、你……”安庆帝神色惊恐,见他神色平静,却已经抽出了佩剑来,只能勉力撑起身体往后退,色厉内荏道:“弒父杀君,你这是大逆不道!你不想继位了?!”

萧止戈没应,手中利剑抵在他胸口,缓慢又坚定地推了进去:“从你坐视母妃枉死之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利剑穿心而出,安庆帝惊愕地瞪大眼,喉中发出不甘的“呵呵”声,然而不论他心中有再多不甘,也只能渐渐断了气息。

萧止戈冷眼看他,而后鬆了手,安庆帝的尸身便仰面倒在了榻上,死不瞑目。

安长卿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没有上前阻止。他知道这些年来萧止戈心中压抑的恨,唯有由他亲手斩断,才能平息。

见萧止戈面色晦暗,他上前握住男人的手,轻声道:“走吧。”

萧止戈回握住他的手,与他并肩一步步走出去。他们身后是阴暗的寝殿和安庆帝的尸身,就像那些陈旧腐朽的往事,终于被他亲手斩断纠缠根系,被遗弃在阴暗角落里,从今往后,再与他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皇帝不是我杀的,不信你们看那把剑,那是萧祁桉的。

萧祁桉:???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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