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头青子弹无辜的直想哭,“姜队,我,我也很惨啊我”
“行了。”
他没耐心的打断,“你整的破事你自己处理,要影响工作,两个人都给我滚蛋。”
子弹不敢再吱声,默默背下黑锅。
新案件来得急,上头格外重视。
某个东南亚人卖淫团伙近日会来北岛进行人口贩卖交易,据线人报,黑船运来的受害者多为年幼雏妓,最大的年纪不超过14。
局里开了一整天的会做案件部署,大屏幕上飞速晃过目前收集到的所有线索跟资料。
姜野坐在最后一排,当画面停顿在某个破旧货船时,他呼吸停了一秒,脑中慢慢浮现某些久远的记忆碎片。
那是他第一次参与跨国抓捕行动。
他记得那个黑漆漆的货舱里,幼小干瘦的姑娘缩在角落,舱门外投进的一小束光,照亮了她脏兮兮的脸。
那双大眼睛通红湿润,咬着唇不敢哭的太大声,她扑上来,抱着他涩生生的叫了声“叔叔”。
她哭着问:“你可以带我回家吗?”
那时的他初出茅庐,一腔热血的想做英雄,他心疼她悲惨的遭遇,没忍住动了恻隐之心。
往后的很多年,他也的确做到自己承诺的那样,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疼爱。
她刚到姜家不适应,黏他黏的紧,工作再忙,姜野都会抽空给她打晚安电话,有时候她抱着小手机睡着了,他这头还在讲着乱七八糟的童话故事。
想到这,姜野很深的叹了口气,身子后仰,烦躁的合上眼睛。
故事究竟是从那一刻开始逐渐变质,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只知道等理性的那面翻开,一切都已经晚了。
从一开始,长辈该干的事他一样没干,比如拒绝,在她情窦初开的年纪,扼杀她萌生的所有幻想。
那么简单的事,可惜他没做到。
他放任自己变态的欲念,把从小养到大的姑娘一口口吃进腹中,他承认自己迷恋她柔软细嫩的身体,享受她过度浓烈的依赖。
他是个自私的坏人。
他隻想诱她下地狱,拉她一同入深渊。
所以,他没资格去怨她什么。
在这段感情里,小姑娘承受的永远比他要多,对比自己,她拥有的实在太少。
她小心翼翼,从不敢贸然跃进,她害怕失去,怕做了一场梦,自己又变回孤独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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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时,已过晚饭时间。
子弹跟朱权一人拿着一桶泡麵走进办公室,没开大灯,顺手拧开办公桌上的小灯。
朱权随后问:“欸,你相亲那事怎么弄的?”
“别提了,一团糟。”子弹郁闷的不想说话。
他一听就来了兴致,八卦的扬眉,“说来听听。”
子弹将泡麵拆开,一边咬着叉子放调料,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一相亲就撞上神仙。”
“神仙?谁啊?”
子弹双目无神的看他,喃喃道:“你说呢?”
朱权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问:“余苇?”
“唉。”
他往泡麵碗里倒热水,叉子卡在收口的位置,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这万年单身狗好不容易相个亲,想着遇上合适的早点把事定下来,免得我妈啰嗦。”
“可我一到相亲点,她就跟游魂似的在我身边晃荡,跟人姑娘还没聊两句,就跑来泼我一脸饮料,还骂我是“渣男”,你是不知道,整个餐厅的人都盯着我看,那姑娘信以为真,解释都不听就跑了。”
“我拉着她问是什么意思,她骂我臭流氓,总盯着人胸看,我说人家好歹有胸,你一女的穿的比爷们还爷们,身材跟平板电脑一样,怕是长这么大还没穿过裙子,她直接给我一巴掌,转身走人。”
说到最后,子弹无语的直挠头,“你说句公道话,我他妈冤不冤?”
朱权咬紧牙关,拚命憋住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他饿极了,等不及面泡软就吃,咬着面条,“什么?”
“人家说不定对你有意思”
“噗!咳咳咳咳!”他咳的两眼冒星光。
“大晚上的,你能别说恐怖故事吗?”
子弹满眼惊悚,胡乱擦擦嘴,“老子不是同性恋,对男的不感兴趣。”
正对面的朱权抬头髮现后面窗边有个模糊的人影,他顿感不妙,好心提醒,“行了,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当她面我都敢说。”
“你见过哪个女的跟僵尸一样成天板着脸,一言不合就动手,我告诉你,我要不是打不过她,我反手就是一个致命锁喉,我打的她大声叫爸爸。”
“反正这种不是我的菜,我就喜欢娇娇软软的姑娘,一逗就脸红的那种,多有意思,怎么都比灭绝师太要好八百倍吧?”
朱权见人影朝这边缓缓走来,笑着低头装死。
子弹越说越带劲,慷慨激昂的给自己鼓掌,这时,身后倏地晃过一人,他惊的愣住,余苇将手里的盒饭放到他桌上,呼吸停顿两秒,又当他面直接扔垃圾桶里。
然后,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
子弹一身冷汗,想到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她怕是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你他妈怎么不说一声?”
朱权无辜的耸肩,“我说了,我拦不住啊,怪谁?”
子弹看着垃圾桶里洒出来的饭菜,嘴角用力抽搐。
完了。
这下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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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野近期忙新案子忙的昏头转向,掐指一算,又是小半个月没回家。
某天傍晚,他在警局里接到了老太太的电话。
“日子选好了,年初一,地点晚些时候告诉你。”
“知道了。”
“你别又不当回事,整天不知道瞎忙些什么。”
“您放心,我有分寸。”
“我能放心才怪。”
老太太显然不信他的鬼话,“虽然只是订婚,但面上的礼节不能少。我已经让吴叔送知晓过来了,你让她给你挑件合适的礼服,这么重要的场合,别穿的跟出来要饭的乞丐一样。”
“”
姜野看了眼时间,眉头皱起,问她:“什么时候到?”
“去了有一会儿了,应该快了”
话刚说完,子弹高瘦的身影窜到办公室门口,扯着嗓子说:“姜队,知晓小可爱来了。”
穿毛绒小熊外套的姑娘跟在他身后缓缓出现,她两手局促的背在身后,看着瘫坐在沙发上蓬头垢面的男人。
“小叔,奶奶让我来找你。”
姜队长一个星期没刮胡子,颓的好似山顶洞人,他随手拧过夹克罩在身上,一脸冷色的从她身侧穿过。
朝前走了几步,见人儿没跟上来,他又别扭的回头看她,“不走?”
小姑娘晃过神,这才屁颠的跟上去。
他先上车,知晓默默去拉后座的门,车门锁的死死的,她以为他是不愿同她一车,懂事的准备自行打车去,可刚往外走两步,车窗降下。
“去哪里?”
她坦然的说:“我坐计程车。”
男人无言的咬牙低骂,声线低沉,“坐前面来。”
小姑娘犹豫片刻,轻轻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车迟迟没动,知晓搞不懂他要干嘛,侧头疑惑的看他,男人倏地压过来,她下意识偏头躲闪。
男人心跳停滞两秒,僵硬的拽过安全带帮她扣好。
做完这些,他仍保持这个姿势,呼吸相闻的距离,滚烫的鼻息喷洒在她发红的脸颊上。
“小叔。”她看向他墨黑的眼睛,声音细细的。
“姜知晓。”
他居然破天荒叫她全名。
她轻轻眨眼,“嗯。”
“从现在起,不准说话不准笑,还有”
男人双眼狠盯着她,咬牙切齿的吐字,“不准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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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2022年,大家健康快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