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因为一场恶火而陷入了混乱,前朝则因着北方冻灾而陷入了胶着,这才让五品大员都留了午膳,又加开了午后的朝会。
如今朝堂上已经可以看得出分为支持摄政王的寒门子弟和武将,以及支持太子的世家文臣、言官,两方为了赈灾的资金和人选而争执不休。
封爀的位置在龙椅前的一把太师椅上,他笑看着仿若群魔乱舞的朝堂,这朝堂之上人人惧他,因为他有绝对的权力,如今他稍加示弱,显露出一点点的破绽,想生啖他的人一个接一个,前仆后继。
有时候封爀也觉得挺无趣的,权力纵使迷人,可却是拿来满足欲望的,他已经什么都拥有了,就差一个和他共享的人,封爀支着颐,神思远扬飘往了紫气殿,他已经吩咐过了云熹身边的人为她收拾好,待他下了朝,就能亲自接她离开。
从此以后长年的孤寂终结,万物回春,有了企盼。一想到云熹,封爀倒是觉得退让一步也无妨了,给封渊一点甜头,就当作是夺了他妻子的补偿,这一回赈灾的人选,可以让封渊的幕僚顶上,钱银的部分他也能为他破一次例,从今往后谁也不欠谁,就各凭本事。
老臣们吵得面红耳赤,两位正主倒是都显现出了天家的气度,朝堂是棋盘,臣子是棋子,而他们是执棋的人,在分出胜负前都当沉着应对。
朝堂上的争执不对,直到群臣之间突然间出现了数道黑影,其中一人直接奔到了封爀的身边,“主子。”那人双膝落地,深深叩首,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老眼昏花的老官员甚至看不清那人是怎么窜到封爀跟前的。
就在这几息之间,其他几人也来到封爀身边,首叩地不起,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在请罪。
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封爀见赤十二出现在大殿里,脸上的笑容都收了,赤十二该是跟着云熹的,会到立政殿代表着云熹出事了。
“什么事!说!”封爀已经有些顾不上仪态了。
“秉主子,东配殿走水,烧了云夫人午憩的寝房,抢救不及,从里头抬出了几具焦尸,属下等有辱使命,自断一臂。”话说完,几人起身,整整齐齐,寒芒一闪,手臂落地,一地溅血,霎时殿内落针可闻,那些前一刻还据理力争的臣子们,此刻就算是最武勇的大将军那也是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