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在爱和照顾里长大的小孩,所以时礼完全没办法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好意,特别是来自宋时微的。
但时礼告诉自己,她得学会接受这件事。接受并不意味着没有付出。人和人的关系不都得在互相交错付出里得到延续吗?
“谢谢。”时礼真诚地说,“学姐,我很开心。”
莫名其妙被直球踢脸的宋时微轻咳一声。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拯救了她一瞬的不知所措。站在家门口摁下指纹,时礼拎着东西进去。她看了眼宋时微,她今天穿着丝袜,往上是裙子。高跟鞋在脚下。如果弯腰来脱鞋是不太方便的。所以时礼半跪在她的脚边,仰头询问:“可以吗?我来帮你。”
宋时微没说话,只是抬腿踩在了时礼的大腿上。
时礼不觉得冒犯,反而小心翼翼地帮宋时微打开高跟鞋的侧扣,然后将这一双漂亮的鞋子给脱了下来,又给宋时微备好脱鞋。
她喜欢为宋时微做这种事情,细小的,微不足道的,日常的事情。
时礼满心欢喜正要起身,宋时微突然俯身低头,伸手捧住了时礼的后脑杓。
时礼怔住。
宋时微的指尖轻轻穿过时礼的黑发,触碰到她圆润的耳垂。耳垂的温度要比人体的其他地方冰凉一些。时礼的更是如此。宋时微轻缓地揉着时礼的耳垂,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在玩一颗小球,又像是在搓一团小麵粉。
时礼的呼吸逐渐重了起来。
宋时微满意地扬唇,脸颊贴在时礼的面旁边,好似有距离,又好似不存在距离。
然后,在这空间都快静止的时刻,宋时微在时礼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约定好的,我可没忘。”
这小小的一个吻是鼓励,也是信号。
时礼抓住宋时微想要抽开的手,握紧,澄澈的眼眸看着女人。对视片刻后,时礼把自己的唇贴上了宋时微的掌心。她颇有些无可奈何地开口:“学姐”
宋时微像是驯服烈犬之人,瞧着时礼这样贴靠自己,心中有些隐隐的成就感。
“怎么?”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指腹偷偷蹭了蹭时礼的脸颊。
“学姐为什么喜欢我?”时礼鼓足勇气,过了好久,才问了这句话。
这下轮到宋时微怔愣了。
她显然是不想回答的,特别是如此直接,望着时礼的眼眸回答。宋时微用力抽出手,穿上拖鞋往里走。时礼赶忙换好自己的鞋,踩着那双兔子拖鞋就追上去。
她还不敢直接从背后拥抱住宋时微,于是隻好拽住她的衣服。
「学姐」时礼费了老大劲才能够把心里话说出来,“学姐让我要喜欢我自己,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做。所以我很想知道我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喜欢的。”
“很重要吗?”宋时微问。
时礼认真地点头:“很重要!如果我知道的话,大概会更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