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是第几次游戏输了,才想起自己这异于常人的身体,摆摆手正想推辞,却不想桌上刚被倒满的酒杯突然被人一把拾起——
满脸懵圈地扭头看向意外做出此举的男人,就见他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酒杯又放回玻璃桌,过了半秒,才貌似注意到我疑惑的视线。
「我口渴。」
闵弦扭过头盘起手落下这三个字,一副不想再搭理我的样儿,脸色也沉了几分。
顿了三秒,不自然地扭回视线,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依旧一顿懵逼。
「??喔。」
见他如此举动,现场的气氛更是一凝,许是都各自害怕继续这么瞎玩下去工作就不保了,而唐宛和白浅也知道我这身体扛不住喝,乾笑着喊着收拾收拾,这游戏也就这么告了一段落。
等到大家各自又到一边去唱歌狂欢,我还是有些不大清醒地坐在这儿,而身边的两人也没半点动静。
许是酒精的效用使然,我再也挨不住这两人在我身旁的压迫氛围,也再也受不了包厢内的喧闹狂欢,一股脑子就站起了身,有些含糊地开口:「我、我去趟洗手间。」
语落便蹣跚转身走出包厢,而我自然是没有急着去厕所,只觉得胸口像有块大石压着,被困住的情绪始终堵在心口,无法发洩。
没有过多犹豫,拐了个角走出酒吧。
春日夜晚经常下雨,今夜也如常,空气被细密的雨点衬得微凉,胸口像是得到了原有的舒张,因此感到清爽了些。
天色已晚,街道上一眼望去几乎没什么人,除了身后灯红酒绿的喧腾,整个城市就像被浸入一缸漫着朦胧的曖昧里。
就这样独自一人呆站许久,我望着远处街道拐角的半闪半灭的路灯,直到那薄弱的光线刺进眼底,眼瞳驀地一缩,就像突然清醒一般,我回过身进了酒吧的门。
从洗手间缓缓走出,心里早已下好了决定??等会儿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提早回家吧。
但自己却没走个两步,就见黑暗的墙角边站着一个人,踌躇半刻,缓缓探头??
文少勋?
只见他闭着眼眸盘着手依靠在墙上,貌似已在这儿停靠许久,虽整个人隐在暗处之中,那胸口剧烈而不稳的起伏却是如此明显。
突然想起他也有心脏病史,又想到方才一下子和闵弦喝了那么多烈酒??这身体撑得住吗?
皱着眉头,忍不住上前推了推他,「喂,你没事吧?」
好似是听见我的声音,轻叹一声缓缓睁开矇矓的眼,直到看清来人后又极其曖昧的一笑,目光迷离又危险,又像裹着一层狠劲。
「谁准你走了?」
他低着眉目,缓缓松开盘着的双手,阴冷又嘲弄地嗤笑一声后,出口的语音透着一丝沙哑又残破的哭音,细碎得有如跨越了时光的道道逆流而来。
「你又想丢下我一个人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