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感受到了两人的差距,以及那种无力感。
不过乱七八糟的知识彻底将时绥心底那点关于自己跟陆淮知关系的思考挤走,起码找陆淮知问问题的时候,没觉得别扭。
陆淮知没有直接把作业给他,而是详细看了时绥的解题过程,把时绥多余的一条辅助线擦掉,“你想太复杂了,重新做做看?”
时绥将信将疑地把卷子拿回来。
解题过程依旧不算轻松,可是少了那条线后,他注意到了好几个隐藏的转换方式,涂涂改改一阵,算出了答案,是6
跟陆淮知的一样。
时绥眼睛微微睁大,抓住陆淮知的胳膊,把卷子放他桌上,“是这样吧?”
这次就算压低声音,也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兴奋和一点小得意。
陆淮知垂眼,看向胳膊上的手。
在教室顶上冷光的衬托下,时绥的手格外的白,都能看到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抓着他的时候用了点力,时绥的手指跟手心牢牢跟他的肌肤相贴。
温热亲昵。
最近时绥这种跟他无意识的肢体接触变多了。
偶尔走在路上,时绥嫌他慢,会拽着他的胳膊走一阵,递东西的时候,指尖会蹭过他的手。
只不过,在碰到手的时候,时绥能意识到,很快退开。
在时绥心里,手跟胳膊的意义似乎不一样。
“喂,到底算对没?”时绥又催了他一遍,把卷子往他跟前递了递。
陆淮知不动声色挪开目光,视线落在眼前的题上,点头,“对的。”
时绥嘴角微翘,刚准备说什么,眼前突然毫无预兆地陷入一片黑暗。
教室灯灭了,空调也关了。
周围顿时响起一小片惊呼声。
齐思正作为班长,立马出来组织纪律,“安静,先别慌,我出教室看看。”
他摸索着出了教室,发现其他班都黑了,不过走廊跟底下路灯都是亮的。
不是正常的停电。
齐思正跟班上的同学说道:“大家留在座位上,别下楼,避免摔倒或者踩踏,我去办公室问问。”
他立马去办公室找田洪军。
时绥一阵莫名奇妙,他刚做到兴头上。
他松开陆淮知的胳膊,想去摸桌子上他的那张试卷,可黑暗中,他没找对位置,碰到了陆淮知的指尖。
微凉。
时绥一下僵住没动了。
黑暗中,陆淮知抬起手指,碰了他一下。
指尖蹭在手背上,有点痒,也有点麻。
时绥没动。
陆淮知又蹭了一下。
时绥声音硬邦邦的:“干嘛呢?挠痒?”
旁边的动作滞了滞,下一刻,陆淮知手掌覆过来,握住时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