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你的笔记本,几乎就能看到你平常看完书后归纳总结时的模样,大概要比写物理的时候轻松一点,不会皱着脸苦巴巴地,因为你对这些内容有兴趣 ,会主动去学习。
你不高兴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试卷,看着上面少量的红勾和大片的空白,心拔凉拔凉的。
艾尔海森一边翻着你的笔记本,一边平静地问:“介意和我说说,为什么同样的题目会错两遍吗?没弄懂?”
你在他身边趴了下去,“好累”两个字几乎变成实体压在你背上。 你抻直腿和胳膊,萎靡不振地道:“……我总是会觉得有很多其他的因素,不知道该怎么去把它们串联起来。”
“拿你学化学看机制流程的方法来。”他说道,“它们是一样的。”
“我觉得一点都不一样。”你趴在胳膊上,看着题好一会儿,才勉强打起精神来,把试卷推到他手边,“你别讲,我写给你看。你帮我看 看我的思路为什么会卡着连不上去。”
艾尔海森合上笔记本,拉着椅子更加靠近你。 你写的时候,他低头就可以看到你落笔的动作和全神贯注的侧脸。 脸颊上有点肉,他曾经看到过和他同级的凝光和北斗捏过你的脸颊,搓揉的动作就像是在揉团子。
他不免手痒了一下。 但这总归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想法,而并非是身体真实的反应,所以艾尔海森并没有任何动作,连眼睫也不曾颤动,仍旧按你说的看你写题。
他的能力足以让他分心去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比方说你的手指,你的头发,你的表情,你身上若隐若现的洗衣液的味道。
关注的东西有点太多了。 艾尔海森漫不经心地自我批判,见你已经开始停笔卡顿,等了一会儿,接过了你手里的笔。
“别去关注无关紧要的因素,”他对你说,垂眼下来看着题目,“有些条件隐藏在题干里,是约定成俗的基本规定。排除这些因素,剩下的参数才是你 该寻找联系的东西。”
你收回手让出草稿纸上的位置,艾尔海森的手在你眼前晃来晃去。 握着笔的手指屈起来,骨骼清晰,十指修长,指甲干净齐整,白皙的手背上有淡淡的青筋,看着却并不苍白瘦弱。
艾尔海森算不上是很健硕的人,但也绝不和一些身材单薄的少年一般细瘦,至少露出在外的手臂有着清楚的肌肉线条,有的时候你都怀疑你要是写的不合 他意,他会直接把你打一顿。
你的注意力被他好看的手指牵得涣散了一会儿,脑袋上立即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
艾尔海森放下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你问:“好看吗?”
你漂移了一下眼神,心虚了一下,咕哝道:“不……”
“是么?我还以为你想摸摸看呢。”
你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起来了:“那没有。我就是想了一下,我们俩的手不一样。”
你把自己的手抬起来放到他手边,惊奇地说:“你看,你的手比我的手骨头长,还大一些。明明我的手本来已经够长了,比荧她们都大呢 。”
钟离先生和若陀先生的手也比你大很多。 小的时候,你一个拳头都可以被他们完完整整地包住,若陀先生甚至和你玩过“拳头不见了”这个游戏。 年幼无知的你还真以为自己的拳头不见了,呆呆地看着他好久好久,把若陀先生吓了一跳,以为你悲伤过度失去反应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