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只管活跃气氛,那姜家哥嫂想必见了生人都有些放不开,只是笑笑,并不怎么接话。
“那产婆可到了府上?我阿娘嘱咐,说是这几日便不要叫人回去了,防着哪一日突然破了水。”
那姜家嫂嫂却忽然接过话头,“产婆有我们姜家从家里带出来得,做事稳健,便不用戚府上劳心了。”
姜浣一时有些为难,“他们来后,那产婆已经叫辞了。”
云枝一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样大的雪,就这么叫人走了?”
“嗨,咱们是给足了钱的,那婆子走前可是欢天喜地的。”
他们是一家人,也由不得云枝这外人多置喙,“姜家的产婆可是个厉害的?”
“娘子还未出阁,不知这用人用熟的道理,我连生三胎,可都是她帮得手。”
云枝低头沉思了下,“既然人都走了,有熟人在是再好不过的。到时若要帮忙,宫里的良医也只一街之外,也不慌乱。”
她仔细瞧着姜家哥嫂二人,果然那嫂嫂又要来辩,“良医是给郎君瞧病的,哪里有给娘子接生的道理。”
“姜家嫂嫂却不知,这良医是给宫里贵人接生的,乃是——世代行医的娘子。”
姜家哥哥便将她娘子扯了一把,叫她莫再多说了。
云枝顿时明白了东西,再回身看去,姜浣身边的丫头也颇有些陌生,“娘子身边换了人,这位妹妹有些脸生。”
姜浣的脸色不太好看,有些虚弱地道,“是从姜家来得,我做姑娘时曾伺候过我。”
那便也是这哥嫂二人带来得了。
这二人打得什么主意,云枝大概也能猜到。
她向窗外瞅了瞅,方才秦国公府带来得一队人马还在偏厅候着,是要确保她平安到戚府之后才会去复命的。
她捏了捏姜娘子的手心,给了她一个示意,“大师兄正为舒温阿兄在外奔走,又怕今年这年景不好,府上没个主事的郎君,若是遭了贼便不好了。”
她给姜娘子指了指外面执戟的一众小将,“这是大师兄为你挑得守卫,个个都是在临南一战中军功彪炳的先锋军。有他们守着,你一声令下便能叫人人头落地。”
这群人可先留在这里行便宜之事,待她回了戚家同爷娘说了,再去寻些人来不迟。
姜浣一愣,便也明白云枝的意思,她气色仿佛都好看了一些,“大师兄是御前红人,还能挂念我这点小事,叫我内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