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忙问,“这附近可还有旁的良医在,咱们府上确实情况紧急,烦您指个明路。”
“还有奉先生,也是女科圣手,那头前第一家便是。”
云枝谢过,连滚带爬的到了奉先生门前,又是一阵急促拍门。
她心里念叨,千万不能叫娘子耽误了,奉先生可要快些啊。
老天终于顾念,云枝敲开了门,简单交代了情况紧急,那奉先生便随着出了门去。
云枝一面叫先生上了马车,一面飞速叫车夫扬鞭快走。
这正情急之时,车轮却叫卡在了泥地里,车夫甩了几鞭,那马车硬是半分不曾挪动过。
云枝急的浑身是汗,不顾泥泞跳下车去帮忙推车。
眼看车轮几次被推动,还是缺些力道又滚了回去,奉先生提议要走着过去。
“云枝——”
她以为听错了声儿,回身却见他将缰绳一拉,马儿正停在云枝身后。
“阿兄!”
云枝却控制不住淌下泪来,“这车,这车它……”
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你莫着急,我都晓得了。”
秦国公府上之人自然都是好手,那马车几下出了泥处,云枝也叫他抱上了马车,他看她眼眶红红,也来不及安慰,只转身冲着那车夫喊一句,“走!”
之后便立刻翻身上马,一路向前开道去了。
云枝只觉得一切都在恍惚之中,她只控制不住的手脚发软,一面想要忍住泪水,一面却哽咽到气都喘不上来。
她掀开窗子探出头去,只见他坚实有力的身影,一手持缰,一手将马鞭甩开,乱了的心神忽而找到了方向一般。
武都王正领兵巡查,他这日正气得跳脚,这个独孤朗越竟敢给他戴绿帽子,他琢磨着要上秦国公府讨说法,先劈了那对奸夫□□再说。
可官家偏偏看他看得紧,莫说是靠近秦国公府,连着派了好几日的夜巡,这京畿之地天子脚下,还能查出花儿来不成。他一边躲懒一边打个饱嗝,方才烧鸡吃得多了些,这会儿正犯胀气。
“那边走马的是谁,夜里怎么这么多人来来去去?”
他远远瞧着一队人马走过,这天儿冷得要冻掉鼻子,谁这么闲适夜里赏雪。
“仿佛是秦国公。”
他一听来了劲儿,“秦国公?那得好生去会上一会。”
武都王叫了一小队人马跟了上去,“不好生在家中思过,秦王都贬到秦国公去了,还出来夜行!”
不知是不是因秦国公开道的缘故, 云枝竟觉得这段路比来时走得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