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连萍用手背摸了摸脸颊,的确滚烫,支支吾吾的说,“嗯,有点热。”
“我去给你放水,你泡会。”
“嗯。”
“喝莲子粥吗?”
“好。”
曾连萍回卧室时,恰好听到隔壁虚掩的卧室里,传来了争执声。
是姐姐曾连微和妈妈的争吵。
还是为了姐姐要跟随丈夫移民美国的事。
虽然和姐姐很亲近,但曾连萍从来不干涉姐姐的私事,即便,她对姐姐的决定有些失落。
这时,曾母从屋里走出来,见到人就随意撒气,“你爸爸,你姐姐都不让我省心,我迟早会被你们气出病来。”
曾母反身冲着卧室怒吼,“行,你不要我这个妈妈,我也可以不要你这个女儿,我明天就回祁南,我一个人住在烟海巷到死,你们都别管我。”
说的都是一时气话。
“妈妈,你别激动……”
纵使是最温婉的曾连萍,此时也安慰不了气头上的曾母,曾母甩开她的手,往楼下走去。
妈妈走后,曾连萍走去了姐姐的卧房,她没进去,就站在门边,轻轻叩响了门。
曾连微坐在书桌前,翘着腿,点了根烟,斜睨着门边的乖妹妹说,“阿萍,做一个从不反抗父母的乖女儿,真的开心吗?你明明更喜欢心胸外科,但爸爸非让你学脑科,你明明是个有趣又喜欢自由的人,但为了让爸妈开心,你连一点越界的事都不敢做。”
姐姐很少和自己提起这些事,但带刺的言语的确扎进了曾连萍的心。她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垂着头,沉默不语。
曾连微的视线落在了妹妹头的那朵花,笑了笑,“谈恋爱了?”
“嗯?”曾连萍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摘下花,她慌慌张张的摘掉,握在手心里,“没、没有,张茵茵和我闹着玩的。”
“让我猜猜是谁,”曾连微没听,自顾自的说,“肯定不是康博和兆良,是新认识的?”
“嗯?”曾连萍头埋得更深了,“我想洗澡,我先回屋了。”
曾连微只笑笑,没再出声。
回到屋子里后,曾连萍坐在帷幔散落的公主床上,摊开掌心,看着那朵快被揉烂的粉色花朵,她脑海里浮现了男生的脸。
“晏、炳、国?”她缓缓念出了他的名字。
但一想起他虎视眈眈的灼目,她慌张的将花扔进了垃圾桶里,抬起手时,盯着自己的手背发呆。她不敢想象,自己竟被一个认识才短短几天的男生,摸到了手。
“annie,你要小心点啊。”她在责怪自己,而后,拿起椅子上庆姨迭好的衣物,走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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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秋意藏在明媚的阳光里。
课在下午,曾连萍吃完早饭后,不急不忙的往外走,她想先去图书馆温习会。刚走到铁门边时,她看到门外站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兆良,你怎么来了?”曾连萍朝更熟悉的男生小跑过去,似乎特别熟,熟到她会揉男生的头顶,“要是没事做,跟我去图书馆坐坐?”
那年的邓兆良刚满19岁,一脸书生气的细皮嫩肉,他和曾连萍从小玩到大,只把彼此当做要好的姐弟关系。
但外人看来,并不是这样。
一旁的晏炳国活生生被挤成了第三者,他不悦的叫住了曾连萍,“这毛头小子是谁?”
回答的不是她,而是邓兆良,虽文弱但眼神凌厉,“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