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刚刚听见的密集恐惧症,那是何病?
少女见马蜂被他消灭的差不多,堪堪躲过了一击,下一刻满是愧疚的表情,看着邬羲和的背影咬着下唇,山坡的高度推下去应该死不掉人吧?对不起啦,九师弟,我只是想快点回家。心里想着动作已经故意装作手滑把邬羲和推下山坡。
“九师弟!我手滑了!”少女趴在坡上叫出了驴的气势,看着邬羲和错愕的表情,脸上分明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带着坏事得逞的笑。内心却是:男主你快黑化吧,真的对不起!
少女名叫幼椿,虽是同名同姓,只不过是为了让她更好代入,芯子已经不是当初的幼椿了。几个月前她坑了一本小说,本想快速完结,实在是写的痛不欲生,她就弃坑跑路了,结果晚上睡觉就来这了。
有个自称系统的人指责她不负责任,自己设定那么多正派角色,没一个反派,可不就写的痛不欲生,而且她设定的男主原剧情是置死地而后生,黑化之后灭了所有当初欺辱过他的人,是跌落神坛一飞冲天的故事。结果她在弃坑前都没写到男主黑化,还是一身正气,更别提欺辱过的反派们了。
她和所谓的系统讨价还价最后商定的结果让男主彻底黑化,推动剧情发展,就送她回现实世界。
简单来说,现在的幼椿,要成为恶毒女配专门为恶心男主存在,助他黑化!不过她到现在都没搞懂穿到了哪个路人甲身上,不过不重要。
她打算先让她的男主,名义上的九师弟感受一下“同门情深”。
“哞——”看见邬羲和滚下去的声音,才发觉马蜂是消失了,但是为什么会出现二阶的魔兽。
幼椿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形如牛,顶着鹿角的魔兽,在俯首蓄积力量冲撞过来。
山路上,美艳到像是魔修的少女一路被二阶魔兽撵着跑。
山坡下,邬羲和站着树顶上的叶片上,风吹动着他的发带,如果忽略他脸上的表情,的确是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二阶魔兽是他放的,幼椿自从高烧之后,便行为怪异,也是那时候起他能听见幼椿的心声。既然要把他推下去,为何不选山崖?选个根本滚不死人的山坡。
他嘴角勾出一个稍纵即逝的弧度,这样的魔兽好像追不死人。脚下轻点叶片,到二师姐面前。
幼椿见九师弟回来,拼命向他招手,她刚跑着脚还崴了,能隐约感受到肿涨的疼痛,“这丑东西一直追着我,太恶心了!”和和救我!
听见她内心声音,邬羲和差点难以维持住一贯的温和,深呼吸才问道:“师父教你的剑法呢?”
它也没做错什么,滥杀无辜总不好吧,心里这样想着。幼椿却脚下生风,左躲右闪,她的表情本是带着一丝怜悯,像是反应过来硬生生凹成厌恶的神情,“它的血会脏了本小姐的剑!”
“师姐真是宅心仁厚。”邬羲和带着笑说道,即使是刚刚滚下去山坡,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美感,仿佛怎么样他都不会生气。
邬羲和说完口中念着诀,几道符打在魔兽身上,幼椿见到邬羲和出手,拍着自己胸脯顺着气,师弟出手就好,她快吓死了。虽然名义上她是他的师姐,但其实是进门时间而非能力,她根本就是武力值几乎为0的渣渣。
剑眉星目,隐隐透着沉稳是莫名给人安心的感觉,就在幼椿快走到邬羲和身边,魔兽突然把幼椿顶下了山崖。
她慌张的想要抓住什么,伸着手向邬羲和,可他没有伸手去拉住她,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邬羲和那张堪称神祇般祥和的脸上,透露出的分明是冷清与危险。
“师姐,我好像念错诀了。”仿佛刚刚是幼椿的恍惚,那神态分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幼椿总觉得此刻的邬羲和就像一把温柔刀,刀刀要人命。
她的身体坠入,高空下幼椿瞪大了双眼,这要不是她写出来的男主,她都以为男主是天然黑了!不,不可能,她设定就是浓眉大眼的男主一直光明磊落,公子世无双。她怎么能误会她笔下的人物?
幼椿直挺挺的起来喘着气,瞳孔真大,像经历了一场噩梦。
邬羲和帕子才擦了两下,见她醒来,把掉在地上的帕子捡了起来掸了掸,迭得四四方方,“醒了就好。”
幼椿盯着邬羲和的脸,为什么她做的梦似曾相识,不是都经历过吗?但为什么又不一样?这不是别人写的小说,好像她是作者一样。
幼椿心里疯狂喊着系统。
此时的邬羲和眼睑下垂,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见,是失效了还是她真的什么都没想?
——小说落笔的那刻每个人物就被赋予了灵魂。
‘你这算什么解释啊!我是问你刚刚什么情况?’
——因为规定,我只能回答我可以回答的问题。
‘那你倒是说你知道的情况啊!这不是普通的幻境吧?’
——我已经把我能说的都告诉宿主了。
‘你和我打哑谜是吧?信不信我不刷黑化值?’
系统沉默了,只有微弱滋滋滋的电流声。
——已知,小说落笔那刻每个人物就被赋予灵魂了。灵魂不同于傀儡,不会由你所想而摆弄,在无框架无束缚情况下自由生长。即所有角色都会脱离剧本。
——已知,宿主只有被本文男主杀害,这是宿主唯一一种死亡情况。宿主也已得知,刚才看见的不是幻境,也就是真实发生的。即宿主被男主杀死,导致故事线倒退原点,所有角色重置。
幼椿脑子乱糟糟的,她是不是能理解为,刚才的情况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事件一样但是行为选择不同,造成的情况也不同。
‘但是昶燮为什么会杀我啊?就目前而看昶燮没有杀我的理由啊。’
——不在权限内无法回答。
幼椿攥紧着手,看着邬羲和的脸,内心继续问着系统。
‘我每一次都会经历,我是说我每一次都会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吗?’
——宿主每一次的选择并不一定一样。
所以不是每次都能知道自己死掉就会重置世界,一切重新开始。
‘我想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
——我并不知道宿主之前的人生。
邬羲和见幼椿神经紧张想要安慰,发现以前信口拈来的话,现在都跟船锚深入海底一句都说不出口,“如果你认为你生活在幻境里,你将永远无法醒来。”
说完话的邬羲和眼神默默瞥开了,这句根本起不到任何安慰的作用,陷入思考是什么起开始对她词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