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不曾真正玩脱的情况下,刘彻所想的并不会是将手中的权柄放下,更不会是放下对太子、对东宫一系的打压。而是当如何将手中的权柄维系,将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因素进行压制。
将自身的利益与要求,至于最高且最优先的位置上。
这其实是一位唯我独尊且刚愎自用的,冷血无情的帝王。
有利益,有得失,有算计。
却独独,不会有那真情。
看所有的人,都仿佛张着那狰狞的恶口。
衡量与计较着诸多种种的可能。
因而你如果采访刘彻身上随侍的宫人,那些于史书当中不曾留下过姓名且不起眼的、并不曾有过什么事迹的内侍与宫女便会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陛下的发疯便已经成为常态。
便如同现在。
灯烛所映照的剪影之下,虽然被病痛所折磨却已然高大的、如同病虎一般的帝王于针落可闻的大殿中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并不允许任何宫人的靠近。
又或者说帝王身边从来是不缺少侍奉的宫人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轮换,等候着帝王的吩咐。
只是老刘家的这位帝王着实不是一个怎么好伺候的主。
你离得太近了不行,太远了同样不行。
个中距离的把握,并没有个标准。
更没有个度量。
全凭皇帝陛下的心情。
恰如同你支持太子也好,反对太子也罢,又或者保持中立,甚至你就是太子。
最终等待你的,永远只是死路一条。
当然,这其中其实还是有着那么几分规律的。
就如同现在。
几乎可以想见的,皇帝陛下的心情并不好。且很快的,便会有人倒霉。
这其实并不是一种很好的讯号。
但无人知道的是,事情较之以所有人想象的,或许更加严重。
有声音回荡在刘彻的耳边,回荡在这帝王的脑海,回荡在心头。
喋喋不休,几乎没有穷尽。
【问:一个人遇到什么情况会瞬间六神无主,像变了一个人? ?答:得知陛下要任命他为丞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