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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求原谅(1 / 2)

张修齐怎么也没想到他和林焱森的对话竟就这样停留在了两天前,那个不欢而散的下午。

二人虽有不少怄气的时候,但持续这么久的还是头一回。张修齐虽然早就被折磨得食不下咽,但心中的那股拗劲却始终积郁不散,于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成为低头的那方。

可也不知该说他俩是天生一对还是好巧不巧,只因林焱森这次也不懂吃了什么药,竟也丝毫没有主动求和的意思,不仅一句话都不跟他说,甚至还一声不响地就搬回家住,连面都不想见了。

张修齐因此气得顿时将服软的小苗给一把摁断了。

次日上课,张修齐一进讲堂,便见林焱森坐在了平时他俩常坐的位置上。他不禁心中一动,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地想往那个方向迈去,但碍于幼稚的自尊心作祟,因此最终他故意略过对方,坐到了最后一排的何栎身旁。

何栎一见到他那脸色,一下子便联想到了家里那位难伺候的主儿,于是瞧了他一眼后便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张修齐将他的求生欲看在眼底,恰好心中的怨气无处发泄,因此干脆自揭老底,“干嘛?没见过人吵架?”

何栎无语极了,但还是温言道:“森森不记仇,哄一哄就没事了。”

张修齐立马像被踩着尾巴似的瞪大眼来,“谁说要哄他了?不哄,打死都不哄!”

何栎愣了愣,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张修齐斜睨着人,“说得好像你跟你那位不吵架似的。”

“我又没谈恋爱。”

”放你妈的屁!”张修齐一把扯开何栎的衣领,指着脖子上的其中一个红印问,“鬼掐的?”

何栎赶忙掩住颈侧,“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同事跟我闹的……”

张修齐冷哼一声,这种说辞拿来骗骗未经人事的无知少年倒是可以,但他这种久经沙场的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也不知这白兔似的何栎怎么会喜欢上如此狂野的女孩。

唉,不过爱情这玩意儿,可不就是充满匪夷所思的嘛,谁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心意,无论是何栎或是自己,都是最真实的写照。

何栎不知自己被张修齐单方面配对了一位辣妹女友,急切于转移话题的他再次把谈话重点拉了回来,“呃……其实一段感情得来不易,如果真的想跟对方继续走下去,并且没有涉及原则性问题的话,自己是那先低头的一方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栎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说到张修齐的心坎去了。当初爱而不得而自我压抑的酸楚他可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彼时的他对林焱森的渴望无人能及,如今亦是如此,分毫未消。

什么面子尊严、孰是孰非,其实在一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豁然开窍的张修齐勾住何栎的脖子,调侃道:“何栎,真活该你有对象,换作我是那女孩,我就算噶腰子也要把你弄到手。”

“是吗?”这时,一把低沉且充满警告意味的男声忽然响起。

张修齐抬头一看,只见授课老师欧崡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侧的走道,正一脸森冷地盯着他看。

刹那间,张修齐感觉自己的腰背被一根粗长的铁钉给狠狠钉直,而搭在何栎肩上的手臂也好似被一把锋利的阔斧给猛地砍断。

可就在下一秒,欧崡又恢复了以往的和善,含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有点事想跟我们的课代表谈——何栎同学,你既作为我的课代表,那么下次可别坐得离我这么远了,你看,多不方便啊。”

何栎是位尽职的课代表,欧崡的话都还没说完,他便反应极快地抓起背包,搬到了讲台前的位置。虽然这个小插曲很快便结束了,但那诡异的氛围依旧紧紧地缠着张修齐,一如欧崡的神情般让人感到莫名胆寒。

这门课不算学分,再加上欧崡不是正儿八经的老师,所以上课的氛围比较轻松,课间休息的时间也较长,而张修齐便借此到外头转了转,活动一下身子,不过待他回到讲堂时,却发现身旁的位置又坐了个人——那个他盯了半节课脑袋的主人。

虽说自己早就有了主动服软的觉悟,可一见到对方先行踏出了第一步,张修齐竟无法抑制地产生了一种畸形的得意。

换句话说,就是恃宠而骄了。

于是他故作淡漠地回到座位,装模做样地玩起了手机,任由林焱森一言不发地托腮盯着他看。张修齐以为自己可以淡然处之,可无奈对方的眼神实在过于炽热,炽热到浑身的皮肉都快熔化,直把某个念头逼得无处可藏。

最终,张修齐再也坚持不住,先开口说话了。

“林焱森,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林焱森保持姿势,略带委屈道:“谁叫你不理我。”

张修齐立马激动了起来,“嚯!林焱森你真是倒打一耙的能手啊!不理我的是你,搬回家的也是你,现在你倒给我委屈上了?”

话一说完,林焱森便忍不住勾起嘴角,甜甜的酒窝也随之印在了白净的脸颊上。张修齐一见此景,瞬间感觉自己坠入了绵软的陷阱中,让人动弹不得却又沉醉不已。

林焱森缓缓地凑近人,“对不起,我不是为了跟你冷战才搬回家。”

说完,他便从书包取出一个黑色的保温便当盒,递到张修齐面前羞涩道:“求原谅……”

张修齐先是愣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后顿时难掩心中喜悦,饿鬼附身似的打开了盒盖。容器里头的是油亮肥美的鸡肉,虽切得大小不一,但总体看来还是有模有样,卖相甚佳;与此同时,浓烈的醋香更是争先恐后地钻入鼻腔,可谓是色香诱人,让他不禁加深了几分期待。

“我跟阿姨学了两天,你快尝尝!”林焱森相当得意道。

张修齐也不再装模作样,毫不犹豫地夹起一块鸡肉,可就在入口的那一瞬间,强烈到不合逻辑的酸劲儿如八级海啸似的汹涌袭来,登时把他口腔内的每一根神经都酸得绷了起来。

张修齐痛苦得皱紧了五官,含糊道:“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酱油鸡啊,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欢粤菜的吗?”林焱森连忙接过来品尝,下一秒也痛苦道,“啊!我应该是把酱油和乌醋搞混了!”

霎时间,张修齐的脑中不知为何便响起了林焱森曾说过“吃下肚子的东西不能随便”的话,当时的语气是多么的坚定;模样是无比的严肃。

如今看来,还真是冲击感十足。

张修齐不禁挑起眉头,“你该不会是故意整我的吧?你说分不清糖和盐还情有可原,但分不清酱油和醋就说不过去了,这么大一股醋味你难道闻不到?”

林焱森吸了吸鼻子,“抱歉啊,我感冒了。“

张修齐一时语塞,总归一句,那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不过此时的他也顾不上口中的酸劲儿,只是蹙眉问道:”多少天了?有没有吃药?”

“吃了总是头重脚轻……”林焱森嫌弃地努了努嘴,“不想吃。”

张修齐听到这回答,不禁瞪了他一眼,”既然不想吃药,你他妈睡觉时就不要踢被子!”

“你不在,都没人帮我捡被子……”

“那你干嘛回家?”

“还不是因为你不理我嘛……”

张修齐顿时气笑,“那你的‘酱油’鸡还真是好大的一份赔礼啊。”

“不如你待会儿跟我一起回家,我再给你弄过。”

“不去!”

“为什么?”

张修齐在他光洁的额头上狠狠地弹了一下,“放学后,跟我去看医生!”

林焱森捂住额头,脸上的表情却明朗了起来。

“行吧,吃药就吃药呗!见你对我这么好,我决定赏你份甜点!”

一提起吃的,那股酸劲儿仿佛又在张修齐的口中复燃了起来,于是他想都没想便拒绝,“不用了,谢谢。”

“哦——真的吗?”

张修齐虽没抬眼瞧他,但不难从他的语气中想象得出那明媚中又带着几丝欠操的表情。

“嗯,真的。”

“你、确定?”

“确定。”

“areyoure,rzhang?”

“prettysure”

“金扎呦,张修齐西?”

“……”

操,答不出了。

张修齐投降似的望向身旁的人,怎料还没来得及看清甜点的样子就被一张放大的脸给挡住了视线……

转瞬间,柔软的唇瓣却又如同听到午夜钟声的灰姑娘般匆匆离场,而遮挡在二人面前的书本也如失效的魔法般,慢慢地落了下去。

林焱森的双眸闪着少有的狡黠,颇感可惜地吐出了一句比亲吻还要撩人的话,“要是这里没有人就好了……”

听到这话,纵是一向没脸没皮惯了的张修齐也不禁夹紧双腿,捂住了眼。

那一刻,张修齐突然对自己生而为人的这件事感到前所未有的痛恨……

今天是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的决赛,隆城理大队在幸运女神的眷顾下获得了主场权,因此还未到比赛时间,早上八点的大学体育馆便被两支队伍的支持者注入了久违的朝气,喧闹不已。

结束了选修课考试的林焱森来到体育馆时,恰逢球赛的中场休息,观众席有些混乱,不过所幸在张修齐的事先安排下,一下子便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说实话,林焱森唯一接触过的球类运动就只有高尔夫球,他对于像篮球这种讲究速度及力量的运动不感兴趣,再加上打球时免不了肢体碰撞,球员的情绪总会随之受到牵引,言语及肢体冲突犹如家常便饭,这让他对此一向无甚好感。

这不,他一来便看见张修齐正与一众队友生动地演绎这一幕。

理大队虽获得了主场权,但战绩却不见任何主场优势的加持,所以大伙儿的情绪都有些急了。

“我操他大爷的臭傻逼!这都不算犯规?裁判的眼睛是被狗啃了吗!”张修齐双手叉腰,眉头紧锁,双眸凌厉,整个人悍戾得犹如一头随时展开杀戮的猛兽。

这让林焱森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胆寒,纵使他知道自己并不会遭受这一切。

其他队友也不遑多让,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裁判的不公及对手的龌龊表示不齿。

不过就在张修齐抬头见到他后,便收敛了许多,转而在一旁一边擦汗,一边沉住气聆听教练的指导。

张修齐将白色的毛巾随意地搭在脑袋上,虽半掩住了硬朗的五官,但林炎森还是能看见他那双微微敛起的剑眉,来不及擦拭的汗水从潮湿的鬓角缓缓滑落至下颚、脖颈乃至胸口,在蜜色的皮肤上形成了一道道闪着水光的痕迹,以及因为抬手擦汗而更加明显的手臂肌肉,使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粗犷的吸引力。

再加上对方时不时投来的眼神,让他不由得心跳加速,逐渐冲淡了刚才因对方暴怒而引起的不安。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一下子便结束了,调整好心态的张修齐冲他眨了眨眼,便随着队友回到场上了。

“你认识他?”这时,身旁的一位女孩好奇问道。

“嗯?谁?”

“冲你眨眼的那位。”

林焱森点了点头。

“你这朋友是挺帅的,但就是脾气冲了些……”女孩有些惋惜地摇摇头,“不适合当男友。”

“他只不过是真性情罢了,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通常这类型的人都是面恶心善,刀子嘴豆腐心,比起那些假惺惺的斯文败类,我觉得这样的男朋友就很好。”即便林焱森也对张修齐的脾气颇有微词,但该护短的时候可是一刻都不耽误。

“哈哈说得好像你跟他谈过恋爱似的……”

“那你不认识他,也没跟他谈过恋爱,怎么知道他就不适合当男友呢?”

女孩一时语塞,几秒后才讪笑道:“抱歉抱歉,是我失礼了,我不该这么说你朋友。”

林焱森也不是非得要跟对方争论不休,而且见对方并无恶意,于是也回以微笑,结束了谈话。

重新整顿过来的理大队在下半场比赛时一转先前的颓势,不仅一开始就拉开了比分,并且还乘胜追击,丝毫不给对手反杀的机会,胜势高涨得即便对赛制一知半解的林焱森也能从计分器上的比分瞧出一二。

最终理大队不负众望,在下半场反败为胜,将冠军宝座收入囊中。

赢得比赛的张修齐虽开心不已,但经历了一场恶战的他只想回去休息,于是跟教练及队友道别后便往林焱森的方向奔去,紧接着一把将人揽进怀中,仿佛这才是他的奖杯似的。

“好脏啊!”林焱森不停挣扎道。

张修齐咧嘴低笑,“前几天你可不是这样的。”

话一说完,他便见林焱森那满是嫌弃的小脸爬满了羞色,浑然与那天在体育馆卫生间的放荡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话说回来,那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缠人又急色的林焱森,如今回想起来仍旧迷人得叫人欲罢不能。

正当张修齐还沉湎在那个让人血脉偾张的夜晚时,一把轻笑声却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他不悦地抬眼一瞧,发现一旁的陌生女孩正朝林焱森暗送秋波。

张修齐素来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但这次他却无法一笑置之,只因他家小太阳竟也与她相视而笑,丝毫没有有夫之夫该有的自觉!

很快地,雄性天生的占有欲及危机感迅速占据他的脑袋。他向前一步,借助身高优势将任何可能成形的连接都给狠狠打断。然而他都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那女孩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还反过来盯着他,并且脸上的笑意只增不减。

这简直是他见过最嚣张的狐狸精!

张修齐坐不住了,他认为自己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

不过就在他还寻思着该如何漂亮地解决掉这朵野桃花时,林焱森却拉着他往体育馆的出口走了。没来得及亮出正宫牌面就被褫夺出赛权的张修齐感到无比憋屈,一路上都不想说话了。

“你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输了比赛……”林焱森问道。

张修齐见他仍旧一贯的天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劈哩啪啦地道出了自己的不满。

林焱森不禁扑哧一笑,但还是将女孩的话告诉了他,并且还替女孩所谓的“勾引”行为解释道:“我想她应该是看出我们的关系了,这才对我露出那个反应。”

张修齐闻言,冷哼一声,“我脾气好不好关她屁事,她有什么资格批评老子!真是瞎吃萝卜咸操心!”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句话是叫‘咸吃萝卜淡操心’……”

正在气头上的张修齐对他的纠正置若罔闻,帅气的脸庞布满着对那女孩的敌意,“他妈的就是个多管闲事的傻逼!要不是见她是女生,我他妈一定打断她的腿!真他大爷的欠……”

林焱森皱眉撇了撇嘴,忍不住嘀咕:“别说了……”

短短的一句话,瞬时让那团炽烈的火焰失了方寸。

张修齐一向晓得林焱森是个家教甚好的小少爷,眼里容不下半点粗鄙。当初对方之所以疏离自己,其中一部分原因正是因为如此。后来二人走到一起后,这件事便化作了他约束自我的一根绳索,为的就是拒绝给任何有损感情的因素提供一切可能。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这次却因为被一个外人指手画脚而失控了。

“森森,对……对不起……”张修齐使劲地抹了把脸,面上的愠色渐渐被无穷的懊悔取而代之,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语毕,他又立刻补充道:“那女生的话也是……”

可面前的人仍旧一语不发,只是一直面无表情盯着他看。在这种无法采集到任何有利信息的情况下,张修齐仿佛失去了一个成人的处事能力,只能通过不断的言语来换取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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