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前排的环境安静得可怕,就连上课的老师也察觉到不对劲。
郭静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老师,负责教他们班地理,因风趣的课堂环境深受同学喜欢。
“矮吗呀,朱老师咋让男nv生坐一桌的呀。”普通话带着些东北口音,身穿赫本风的黑丝绒连衣裙,郭静一进门就收获了不少同学的惊呼。“咋还就一桌捏。”
竹羽椿和柏预沅都没说话。
分组这事是朱晓芳亲自安排的,先前柏预沅也不知道旁边的那个空位是竹羽椿。
而且,他们俩在一个班这件事,双方都不知情。
“老师,你这身真漂亮。”白颜声音很大,她刚说出口就得到几个男生的附和。他们大多数是以前郭静班上的。
“谢谢哈。”郭静被转移了注意力,在等多媒t开机的间隙,她不忘和同学唠嗑。“老实说,教强化班压力可大了,我从一楼办公室走到五楼的路上都很忐忑。我总担心拖咱班后腿。”
气氛活跃起来,同学们纷纷安慰起来。
等上课前三分钟,所有人站起来读课文。
给强化班讲课的效率很高,郭静把今天的教学任务讲完后给他们布置了作业。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40分钟,在距离下课五分钟的时间,郭静又继续和同学唠起来。
“所以他俩到底啥情况呀?”聊了这么久,话又绕回去了。郭静笑着指着第一组轻声问道。
“可能老师b较放心他俩坐同桌。”
不知道是哪个男生来了这么一句,知道内情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咋可能的事呢,男生长这么帅,nv生也不丑。”郭静打了个圆场,她也不多问了,而是让他们专心写作业。
竹羽椿捂着半边脸,闷头写作业,柏预沅一直认真地思考着简答题,却迟迟没动笔。
等下了课,郭静走到他俩面前,“老师开玩笑的,别不开心啊。”
他俩之间那似有若无的尴尬气氛仿佛被这一句话给打散了。
“没不开心。”
“确实不正常。”
在他们第一排的前面,还有一个单独的位置。男生皮肤黑黑的,个子很高,耳朵上还带着一副助听器。
郭静问他:“我讲课声音你能听得见吧?我特意带了小蜜蜂,就怕你听不见。”
男生侧着头盯着她,轻“啊”了声,郭静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他像是终于听清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郭静松了口气似的拍了拍x口,嘴里说着“你别吓我”,她也是没想到在强化班还能遇到听障学生,这让她不禁感到有些许压力。
等郭静一走,竹羽椿就懒得装了。
她啧了声,柏预沅和她一起离开座位,她走在柏预沅前面,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班主任办公室。
他俩要调座位。
可不想,朱晓芳不在。
柏预沅见状正想转身往教室走,不料竹羽椿的动作更为迅速,他俩猝不及防地肩膀撞到一块,骨头“砰”了声。
柏预沅见状连忙道歉,竹羽椿什么都没说就走开了。
她一背对他就面se狰狞,痛得她一直嘶牙,捂着肩r0u了r0u就跑下楼找殷智去食堂吃饭。
殷智见她下楼就立马跟了过去,她要快饿si了。下楼的间隙,见柏预沅在她们身后,她忍不住凑到竹羽椿耳边小声地说:“柏预沅在你后面。”
见殷智一脸看热闹的模样,竹羽椿忍不住掐了下她的脸。“我知道。”
“那又怎样。”
“你俩什么情况?”殷智一眼就看出不对劲。
一到一楼,两个人就小跑了起来。食堂人多,不早点去就要排很长的队。她俩还没跑到宿舍楼就累了,于是开始竞走。
“也没什么,就是他暗恋我,让老师给我俩坐一桌。”
“真的假的?”她将信将疑。
“对,烦都烦si了,都高三了,像是离不开我似的,注意力能不能少放在我身上。”竹羽椿说起话来一套又一套,脸红心不跳的。
“最讨厌他身上那黏糊的劲儿,总往我怀里钻。”
“天呐,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他很高冷呢。”
等她忽悠完后,见殷智捂着嘴偷笑的模样,她不攻自破地笑出了声。
她和柏预沅压根不熟,柏预沅的事都是从竹羽椿口中得知的。
殷智这才反应过来又被她骗了。
她恼羞成怒地往食堂方向跑,甩竹羽椿好远一段距离。
“你又骗我!今天你别吃饭了!”
竹羽椿看到她手里的饭卡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带,连勺子都忘拿了。她连忙去追人群里的殷智。
“喂,别跑那么快,我追不上。”
竹羽椿出了汗,冰丝短袖x1汗快,热风也多了些凉意,一上午的烦躁和困意在此刻烟消云散,她跑得急了,刘海随意飞起。
殷智时不时往后看,见竹羽椿不追了,而是停在原地就这么慢悠悠地走向她。
这样的举动反而让她有些急了。
她肚子还饿着呢。
她退到竹羽椿身旁拽着她往前走。
“我快要饿急眼了。别磨蹭了。”
等她俩磨到三楼时,发现已经排了不少人了。
无论是已经排上队在聊天的还是正在往食堂走的,大多数人手里都拿着书。
年级组要求去宿舍午休时最少要带一本书去看,预备铃响了的十分钟会有老师检查。
等她俩打完饭,发现已经没什么位置可坐了。
有的桌上被放了一个勺子或者是几本书,这就算是占位置了。严重的有那么连续几桌都空着,但就是没人做。
竹羽椿最烦这种占座位的,哪怕有个人坐在那守着,她也不会多说一句。
一般来说一桌可以坐四个人,她发现有一桌就一个人坐。现是问了nv生旁边有没有人,见她摇头就直接坐了下来。
拼桌这事很常见,她高二经常这么g。
在她后一桌的nv生朝竹羽椿她俩望去,竹羽椿不明所以,对她们使的眼se视而不见。
同桌的nv生b她们先一步吃完离开,后面那桌的nv生拍了拍殷智的肩膀。
“你们怎么敢和她一起吃饭呀。”
“她这人特奇怪。”
殷智不知道该说什么,竹羽椿先发制人。
“吃个饭还那么多事。”
nv生里有几个眼熟的,竹羽椿不想多费口舌,说多了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留下她们几个尴尬地转回去。
殷智买水去了,竹羽椿就站在露台那等她。
先等到了柏预沅。
竹羽椿记得她高二常在二楼东侧食堂吃饭,没想到会在三楼遇见他。
两个人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就错开了视线。
竹羽椿本以为柏预沅就直径离开,却不想他也在这等人。
买个水怎么还没好。她忍不住吐槽。
她一会低头看着脚尖,一会了望远方。就这几分钟,她快煎熬si了。
“小椿!”
竹羽椿听到她的声音就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
殷智一推开百叶门就看到柏预沅在看她,她还没来得及寻找竹羽椿的声影,柏预沅就指了指楼梯的方向。
“走那么快g嘛。”殷智追了上去。
“走了,芋圆。”沈兰生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捏着试卷的一个角生怕弄sh。见他终于从厕所里出来,两个人这才一块下楼。
“三楼确实b二楼人少哎。”
“嗯。”
烈日炎炎,柏预沅在yan光下白得晃眼,他不禁晒,脸颊微微泛红。楼下的洗手台上的水龙头正源源不断地出水,他就地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浸润了些碎发。
此时有不少高一的学生赶来吃饭,经过柏预沅的时候不少人忍不住偷看。
沈兰生一到宿舍就跑去厕所,不料厕所门被锁si。
“你不是刚吃完吗?”柏预沅笑他。
“我肚子疼。”沈兰生捂着肚子,疼痛一阵一阵的,连和柏预沅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他拍了拍门,“里面的好了没有啊。”
厕所里没有人回应,沈兰生g脆弯着腰跑去隔壁宿舍。
等他回来了厕所依旧没什么动静。
快十二点了,老师们陆续准备检查宿舍休息情况。有俩个男生想趁此上个厕所,奈何厕所一直打不开。
“c,到底什么情况。”男生又是担心被老师逮到没在床上又是生理煎熬,他开始怀疑厕所门坏了。
就在两个人焦灼地等待时,柏预沅见状索x一脚把门踹开了。
只见那个戴助听器的男生坐在厕所里开着窗看。
他愣愣地看着门开,俩男生直接把他推出门外。
“快快快,憋si我了。”
“别急,我先。”
“要不我们一起吧。”
“别b我扇你。”
陆谢君把助听器摘了后又自顾自的爬shang,他一动带动沈兰生的床也晃动了下。他俩是上下铺。
他不需要做什么解释,就算解释柏预沅他们也听不懂他在叽咕叽咕说什么。
柏预沅中午没睡着,等他下床的时候发现沈兰生y着脸在门口等他。
“他是在撸吗?”沈兰生有起床气,现在处于一点就着的状态。先是因为陆谢君的呼噜声,他没睡不着,等他好不容易有点困意,床又一阵阵地响声y是把他晃醒。
nv生普遍起得很早,柏预沅上楼的时候前面几个nv生正并排着走,他和沈兰生就跟在她们后面。
“柏预沅,帮我把这个带给小椿。”台阶上的一个nv生拿着几杯n茶,正想着找熟人把东西送到五楼。她们在四楼停下来,把其中一杯山茶花柠檬茶举到他们面前。
沈兰生侧着头看向柏预沅,只见他面不改se地接过来。
“知道了。”
“谢谢啦。”
等柏预沅到班时已经有不少人到班了,朱晓芳正坐在讲台上批作业,数学课代表已经下了午间习。
“13:15你们就该坐到班上了。”她眼镜滑到鼻梁下,一对大双眼瞥了下柏预沅以及晚他后面进来的几个人。
竹羽椿困得不行,她一边思考数学题,一边撑着眼皮。试卷上画了几条毛毛虫似的黑线,她拿修正带给它涂掉。
她点了好几次头险些磕在桌上。正当课代表喊了那句“最后一个人收一下数学作业。”她才松开笔趴在桌上。
冰凉sh润的触感贴在她手臂上,竹羽椿把手往一旁缩了缩,她抬头缓缓看向那杯果茶。
“你朋友给你的。再不喝就不冰了。”
这是他们开学以来说的第一次话,如果那句抱歉不算的话。
“哪个朋友?”竹羽椿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先开口了,她突然就不困了,有些后悔问这个愚蠢的问题。
“就是我们第一次牵手的时候,跑过来和你握手的那个。”柏预沅认真地回忆
“当我没说。”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竹羽椿差点咬到舌头,她瞪了柏预沅一眼,把果茶抢了过来放到挂书袋上。
含糊嗯了俩声就结束了这段对话。
你再嘴快一句试试。
竹羽椿不想和他旧事重提,那短暂的三个月她一点也不想回忆。
一想到她在柏预沅面前害羞腼腆那蠢样,竹羽椿半夜想起来都想ch0u自己几巴掌。
英语老师来得很晚,朱长荣一进来就让他们拿出卷子听几个错得特别多的听力题,然后就开始讲作文。
“有谁知道推荐信的格式是什么?”
“有谁能说说?”
他开始点名。
“你不是最会写信的么,你来说说。”竹羽椿眼神不离试卷,闷着嗓子小声说。
从监控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俩的头顶。
柏预沅垂眼看着卷子,手中的笔不由顿了一下。
“没你写得好。”
这是在说她写的那些小纸条。
竹羽椿眼皮跳了一下,她全然没有报复的快感。她没有柏预沅那么果断,虽然她也想过分手。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接过吻。
竹羽椿的计划是:先强吻他,然后狠狠甩了他。
即圆满了遗憾又结束了错误。
但她在第一步就迟疑了。
她不敢。
他b她勇敢。
也b她果断。
她一直觉得两个人在这段感情中是不平等的。起码,柏预沅没那么喜欢她。
而且,她起初就没想着谈恋ai。
就是想坐在他这张漂亮的脸上,让他给自己t1an
“椿。”
柏预沅喊她。
竹羽椿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嗯?”很熟吗,别套近乎。“下次喊全名。当你是花仙使者啊。”
下课铃早响了。教室里同学们不顾老师还没走就开始激烈地讨论开学烤了。
朱长荣交代喊几个男生去帮忙拿烧烤的器材和食物。
柏预沅只是眨了眨眼,随即点头。
“抱歉。”
“沈兰生请假回去。你能不能和我一组。”
“不能。我怕别人说闲话。”
竹羽椿有些不耐烦。
“你能不能矜持点?”
c场上搭了许多帐篷,长桌上摆满了每班的食材佐料。五楼作为第一批到指定位置。
朱晓芳让同桌两个人为一组。
柏预沅袖子半卷,系着围裙,时不时地刷酱。竹羽椿带俩袖套时不时撒点油,“滋滋”地声音让她忍不住往旁边躲。
她把铁架快堆满了,直到柏预沅说“可以了”她才讪讪停手。两个人都带着口罩,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在手术台上。
这些道具都是沈兰生jg心准备的。
柏预沅手里拿了根烤好的牛蛙。
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吃。”竹羽椿先发制人。
“我不吃,太油了。”柏预沅摇了摇头。
竹羽椿放下手里的油瓶。
两个人默默给烤盘上的其他菜翻面,挑了几个素菜吃了点。剩下的全用塑料袋打包塞到沈兰生包里。
“留疤了。”
柏预沅的话让她措不及防。
看到袖套下的手臂上几条粉se的划痕她才想起昨天和人打过架这事。
她讨厌柏预沅假惺惺的态度和无孔不入的关心。
可她又怕自己自作多情。
她不想重蹈覆辙。
这个时候她才懂柏预沅中央空调的称号从哪来的。
“现在才看到是不是晚了点。”
柏预沅半蹲着仰视着她,额头上淌下细密的汗珠。摘了口罩后的脸微微泛红,他大口地呼x1着空气,嘴唇一张一合的。眼神sh漉漉的,有些失焦。
也许是汗浸到眼睛里了,他无意识地挤了挤眼。
竹羽椿拿了张sh巾敷在他眼睛上。她的手指很长,不经意cha入他的发根又很快ch0u离。
“你再装可怜试试。”竹羽椿贴在他耳边说了句。
柏预沅轻笑了声,他擦脸的动作很优雅,还不忘把g涩的嘴唇润sh。“我没有。”
竹羽椿冷哼了声。
开学烤很快结束,他们也收拾完场地交给下一批同学了。
上晚自习前,竹羽椿找朱晓芳说要换位置,朱晓芳说等月考结束完她重新安排,她没在纠缠,多说反而显得自己矫情。
她作业写完就开始看生物书,看着看着就开始犯困,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结束,迫不及待地往学校门口跑。
一辆荧光绿的rs660稳稳当当地停在校门口,林付星穿着暗红se鱼骨x衣和紧身牛仔k十分x1睛。竹羽椿背着书包一腿跨坐到后座上。
见林付星满血复活那jg神气和她这上学的si气形成了鲜明的对b,竹羽椿羡慕si了。
“别告诉我你和那谁再续前缘了。”
“我看你还得再躺几天,脑子还没恢复吧。”竹羽椿俩条腿把林付星的腰圈了起来,像个八爪鱼似的贴着她。
林付星嫌弃她一身烧烤味,翻了个白眼。
“直nv真没距离感。”
竹羽椿还没说话,车子突然发动惊得她把俩腿松开,车子摇摇晃晃地险些跌倒在地。要不是林付星技术够y,两个人恐怕早就摔成了狗屎。
她俩开往一个滑行俱乐部。
竹羽椿要学就学最难的,她练的是漂移板。林付星则是选择了滑板。
不过竹羽椿建议她练手指滑板。
建议显然被林付星驳回。
俱乐部离林付星常住的小区不远,两个人打算慢悠悠地晃回家。
走到后面林付星不想滑了,竹羽椿一只脚g在滑板前轮后面靠自身力气带着林付星前行。
竹羽椿从不担心走夜路,因为她知道有保镖跟在她们后面。林付星是单纯不怕si,她在身t健康的前提下,和习弋打一架都可以打个平局。
虽然她没有家暴前nv友的陋习。
再后来,竹羽椿也走累了,让远处的保镖运她俩回去。
太久没运动了,竹羽椿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感觉腿酸。林付星开车去买早饭了,竹羽椿在小区门口等她。
早上她还需要套个薄外套,不然胳膊冷。她敞开衣服露出里面的薄荷蓝se的吊带。
朱晓芳不允许她们穿吊带,所以她决定今天一整天都不脱外套了。
林付星买完早饭骑着电瓶车停在她面前。
“你不热?”竹羽椿看她的拉链拉到最上端。
“帮我拉开。”
竹羽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伸手帮她拉开。
衣服里藏了一小捧鸢尾花。
竹羽椿小心翼翼地拿出花捧,它看上去一路上被保护得很好。
“花店这么早就开门了?”
“p,我特意订的。”林付星g了g嘴角。“b你前男友够意思吧。”
“别太感动。”
她朝林付星咧嘴笑了笑,然后就跨坐在车上吃包子喝豆浆。“晚了,ai上了。”
订花送人这种小事她从不亲力亲为,第一次买花还是高一那次。
她记得那次也是鸢尾花。
她俩在选花方面莫名其妙地合拍。
路上她吃累了还磕到林付星背上几次,林付星单手开车,两只手上还拿着被咬了一大口的菜包子。
今天要做核酸,她们在高二楼下排起了长队,没轮到她们的时候她们要看书。
队伍排得很长,迟迟不见有移动的动静,竹羽椿见前面有人靠着熟人cha队就觉得烦。
林付星昨天是玩够了才去接她的,一到家就睡了。她夜里自己还折腾到凌晨一俩点。
她头疼得厉害,益气养血口服ye喝完稍微缓过来点。队伍逐渐减短,等她们做完着急忙慌地从高二楼梯口经过走廊走回高三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班人到齐了在站着早读了。
反正五班人全得差不多了。
朱晓芳一进门就很不满意地指责他们声音b五楼其他几个班小,问他们是不是没吃早饭。
“一个班读书声都没我一个人说话声大。”
“整个五楼,只有走到我们班门口没有声音!”
同学们一个个提高声音在朗读。
他们只有排队的时候是戴口罩的,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带。
整个班人都来齐了。
朱晓芳先向林付星要了诊断书,确认是普通感冒才放心下来。又去问沈兰生有没有携带诺如病毒,沈兰生摇了摇头。
作为俩个学号排在前十的得力主将,朱晓芳要时刻确保同学们的身t健康。
这个时候生病请假多少会影响他们的学习进度。
t温表从陆谢君传到竹羽椿手上,然后依次传到整个班,最后由班长交给年级组。
林付星看到她身t情况备注栏上用铅笔写着:常胀气,老放p。
神经病。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写的。
这是她们高一常ai玩的“游戏。”经常备注栏写满了字,等上交前又都会擦掉。
字写得很轻,她一擦就擦掉了。她不敢想象这一路上被多少人看过。想到这她眼皮跳了一下。
难怪后面那男的对自己微笑。
她刚打算传给同桌又收回来找到了只自动笔。
等到班长手上就看到其他人都的都很正常,就柏预沅的备注栏上写的:小老公ua~
等早自习下,班长默默跑到柏预沅桌前,让他重写。
柏预沅赶紧擦完还给他,等他走了就继续写题。
苏霏拿着sh抹布开始擦黑板。朱晓芳对黑板的要求很高,要用sh抹布把整个黑板全擦一遍,每节课下都要重复此c作。
她不允许有粉尘印在黑板上,说是影响她上课的心情。
苏霏擦完黑板就拿着抹布去厕所的洗手台清洗。
竹羽椿刚从厕所出来准备洗手。
“苏霏。”她说话的语气很轻快,像是在说苏菲广告结束语的腔调。苏霏的耳朵“噌”地一下就红了,他明明洗完抹布了却还在冲手。“想我没。”
“废话真多。”苏霏把水渍轻洒在她脸上。“不许这么喊我。”
他在没看见人的情况下就知道是竹羽椿了。
只有她敢用这种语调喊自己的名字。
竹羽椿没料到他会这么做,虽然躲了一下但眼镜上还是沾了点。
“不会是脏水吧。”竹羽椿嫌他手脏连忙把眼睛摘下来拿纸擦了擦。
苏霏哼哼了声也没解释,“坐第一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竹羽椿笑道。
她和苏霏是高二认识的。她知道他和自己一个班,但开学到现在都没说过话。
“这么久没见,你想不想我?”她依旧不依不饶。
“别犯病。”苏霏笑骂她。
“鬼才想你。”苏霏大步走回班,一个眼神都不给她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忍不住上扬嘴角又很快管理住表情。
他最讨厌竹羽椿了,总是拿他寻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竹羽椿的错觉,她感觉柏预沅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叠了。
一个上午都没像昨天那样主动找她说过话。
也许是她想多了,他一直板着那张脸上课,看上去认真又专注。昨天也许是她太在意了,以至于他的行为被自己放大。
他一直是那个不ai说话,清冷又有距离的柏预沅。
他本就该是这样。
她发现自己有时候挺上赶着的。
就是喜欢不理自己的。
就拿苏霏来说。高二一开始他坐在竹羽椿高一男同学中间,人堆里竹羽椿就对他没有印象。竹羽椿为了建班级群问他要qq号。
他直接拒绝,说自己没有qq。
竹羽椿第一次要人联系方式被拒绝,一下子就记住他了。
后来他俩成了前后桌。
因为他是生物课代表,竹羽椿问他生物题。
苏霏:“这种题都不会。不想教。”
“你上课没听吗?蠢si了。”
“想让我教你?求我。”
给竹羽椿气笑了。
他不教,竹羽椿就问他同桌。
反正是个人生物都b她好。
然后她发现,岑甜问他题目他却教。
岑甜是他们高二九班的语文课代表,人如其名声音很甜长得也很乖,典型的好学生。
“几个意思?为什么教别人不教我?”
苏霏直言:“教了你也不会。”
竹羽椿对他的双标很生气。
她于是想到了另一个方法。
等她下次有不会的题问他时,苏霏刚想和以前一样拒绝她。
“找王继父。”王继父就是他的那个同桌。
“我偏要你教我。”竹羽椿把书摊在他桌上,苏霏笑得眼睛都半眯着,像个狡猾的狐狸。
他依旧冷言:“不。”
其实他嘴上是这么说,但只要她多说俩次,他就会教她。
他就是喜欢看竹羽椿求他的那小表情。
跟逗猫似的。
竹羽椿做出伤心的模样,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你不教我,我就和你分手。”
她话音刚落,他们教室那一片的同学都看向苏霏。
王继父震惊地看着他俩。
他们什么时候谈的,苏霏连他也瞒着。
如果不是竹羽椿爆出来,他们都不知道两个人有一腿。
他们不知道也正常,连苏霏也不知道。
他被气得涨红了脸:“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谈过。”
“你们别信她。”苏霏朝看八卦的同学解释。
竹羽椿见她恶作剧奏效了,继续演。
“故意教别人想让我吃醋的把戏”竹羽椿扶额,“我都不想拆穿你。”
“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到学习上。”
苏霏百口莫辩,他羞愤地把头捂到胳膊肘里,烦躁地挠了挠头。恰巧好学的岑甜又过来想问他生物题,被竹羽椿善解人意地解释道。
“你等会再来,等我先甩了他。”
“我不想他分心。”
苏霏让岑甜别信她说的话,然后嘴快地反驳她。“要甩也是我先甩了你。”
等他反应过来他被竹羽椿套路了,他气得手抖,连笔都握不住。他让岑甜找别人给她讲。
其实岑甜每次都想找顾彬给她讲题的,但问顾彬问题的人太多了,她总是抢不到人。
顾彬讲题讲得很好,受同学喜ai。在课堂上ai跟着老师思路讲题,尤其是数学课最为积极,有时候整个数学课就他一个人在说。所以朱晓芳也很喜欢他。
岑甜一走,苏霏没了挡箭牌,教竹羽椿题目时又被她蠢到忍不住拿笔敲她。
真ga0不懂那种背知识点就能解的题为什么她不会。
岑甜和其他人会问他难题,有时候苏霏也要思考好久。
竹羽椿却竟是拿简单题问他。
因为难的她听不懂。
苏霏讲完题问她:“这题听懂没。”
竹羽椿认真答道:“我自己再回去想想。”
那就说明没懂。
“猪。”苏霏朝她翻了个白眼,于是又教了一遍。
竹羽椿和其他问他题目的同学不一样。
她会撒谎。不懂装懂。骗子。
但还好他总能识破。
这样就多了一个骂她是猪脑子的理由。
高二结束的时候,王继父说他没苏霏qq。
苏霏解释说他qq才半颗星不到,他注册了但没怎么用,连头像还是那只企鹅。
竹羽椿那时才意识到,他开学那会真不是故意不给的。
苏霏最后给竹羽椿和她同桌以及王继父留了vx。
只有竹羽椿没加。
到现在那个写的联系方式的纸条她还放在以前的文具盒里。
她觉得两个人没什么好聊的。
也没想到两个人高三还一个班。
“ua~”沈兰生一下课就凑到柏预沅耳边给他一个飞吻,“小啊!”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柏预沅踩了一脚。
他憋了半天才舞到正主面前,两个人嘻嘻哈哈地下楼了。
散步是很好的交流时间。即使目的地是食堂。
“你那会为什么提分手?”
柏预沅说得没有一丝犹豫。
“不喜欢就分了。”
沈兰生只记得他连续好几天没上学,一回来不到几天就听人说他俩分手的事。
“你当我好骗啊。”沈兰生不信。“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陆谢君写举报信到年级组说你俩谈恋ai的事。”
柏预沅点头。这事他是后来知道的。
陆谢君和他一起一个班,他非常讨厌他这块狗皮膏药,一直缠着他。
沈兰生也不喜欢他。
因为陆谢君高一刚开学就g了件他鄙夷的事。
他把自己幼年发烧导致双耳失聪,初中被校园欺凌以及他不愿意被送到特殊学校但普通高中都不愿意要他,只有乌丰收他这件事写了个小作文全班宣传卖惨。
沈兰生那会还做过他同桌,他总是把助听器乱丢,每次老师都让沈兰生帮他找。
不想听人说话就把助听器一摘,谁说话都不听。
“被举报是一方面,主要是”柏预沅话才说了一半就看见竹羽椿和几个朋友在拿d录像。
这让他想起早上苏霏站在原地看竹羽椿走进教室那一幕。
他不知道两个人聊过什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但他那一刻才清醒地意识到,他们已经是过去式了。
她有了新的朋友,更别说男朋友了。
看着竹羽椿在不远处一手举着勺子在假装话筒,一手举着d录像,这一刻好像过去一年他为了从普通班吊车尾考到重点班做出的努力都值得了。
高二的班主任管得很严,经常一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监控。他们班在三楼最东侧,年级组就在他们班对面。窜楼层都要偷偷00的。
“来,再拍几张。”和林付星走在路上让竹羽椿觉得很有面子。因为林付星有大概率会被人认出来就是那个拍过杂志的模特。林付星朝她b了个中指,竹羽椿也b了个中指,两个人的中指交叉成十字。后面的朋友则是b的剪刀手。
这一秒被永久定格。
林付星基本上不去食堂,偶尔实在没事或者被竹羽椿缠得不行时才会陪她去。去了她也不会打饭,就天天啃她的减脂餐。
林付星身材b例好得惊人,漠然里有一种无形地娇媚。高三不认识她的人都会忍不住看她,更别提高二高一的那群小妹妹了。
记得高二她下午陪竹羽椿去食堂,总会有个高二的小妹妹给她送水。她甚至直接坐在她们附近吃饭,林付星朝人说几句话就ga0得小妹妹激动得不行。
就算是想简单交个朋友也太夸张了点。
与竹羽椿这种冰块厌世脸不同,竹羽椿总给人一种得到满足什么都不缺的倦态,慵懒又不好伺候的模样让不少朋友对她的第一印象都是“高冷”。
竹羽椿觉得林付星很适合za豆。
就是不知道她的粉丝介不介意她会有nv朋友。
竹羽椿更倾向于她会ga0队内恋ai那种。
“也不知道在傻笑什么。”林付星朝她翻了个白眼。她接过竹羽椿的勺子举到她嘴边。刚刚一直是她在“采访”她们,现在轮到她们问她了。
茱翼,也就是那个给竹羽椿送n茶的人,她原本还没想好说什么,一看到远处的柏预沅,她一下子想到了。
“现在看到那个小白预沅还想不想亲他的嘴!”茱翼险些说出小白脸这三个字,虽然她并不觉得柏预沅娘,但她以前总听到班里的男生这么说他。
也行是因为他们当中喜欢的nv生喜欢柏预沅,也许是单纯看柏预沅不爽。
竹羽椿最讨厌听到有人这么说他。
高一有一次班里一个男生说到她面前。
“你那个男朋友,他们班的男生都不怎么喜欢他,我哥们和他一个班,他们都这么觉得,觉得他就是个娘pa0!”
竹羽椿听完没理他,只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林付星。
晚上林付星拉了个群把那个男的拉进来骂了一顿。林付星受不了一个外人来诋毁她朋友的男朋友。
柏预沅也许不知道他们怎么说,或者知道他们背地里说他坏话甚至造谣也对此懒得解释,但竹羽椿在意。
竹羽椿不方便做的事,她来做。
第二天那个男的受不了压力主动和竹羽椿道歉,让她们别和他计较。
至于那些娘pa0的字眼,男的保证以后再也不提半个字。
直到竹羽椿看到沈兰生和柏预沅玩得很好,不像他说的那样没有朋友什么的,她才勉强消气。
“亲个p,滚啊。”竹羽椿毫不犹豫地反驳。
分手的那个晚上,她缠着茱翼喝了好多酒,嘴里一直念叨着“我他妈连个嘴都没亲到”,茱翼给她录了一个晚上的视频,等竹羽椿醒了后给她循环播放。
“每天相处都不超过五分钟,你装什么矜持,还等着我强吻你?”
“下雨天氛围那么好,为什么不亲嘴?”
“妈的,为什么提前一天分我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本来应该是我甩了你。”
茱翼问林付星她是不是风象星座。
林付星点头,两个人那个时候就在想。
竹羽椿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事了。
竹羽椿拒绝了她们的调侃并给了每个人一个中指,她把d换成后置,镜头聚焦到柏预沅的背影上。
她总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柏预沅。
她和柏预沅从没拍过合照。
如果偷拍不算的话。
茱翼以前最喜欢偷拍他俩一块放学的互动了,那简直就是光明正大地拍。她们甚至会走到竹羽椿他们前面,装傻问她两个人为什么牵着手呀。
问她柏预沅的手长不长呀。
有一次茱翼和她的朋友找她们几个玩,她的那个朋友一看到竹羽椿就很激动。等她走了茱翼就告诉她,说她那个朋友见过他俩一次。
她觉得竹羽椿挺好看的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晚路灯昏h,树影婆娑,她和柏预沅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柏预沅吻了她的脸。
那是俩人唯一一次“深度”接触。
然后她朋友就看着竹羽椿涨红了脸跑了。
竹羽椿起初根本不想让她朋友知道这件事。
结果偏偏让茱翼的朋友见着了。
茱翼笑她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还说人家柏预沅不主动,她也没好到哪去。
茱翼很遗憾没有拍到那个画面。
竹羽椿说她要是敢拍就直接把相机砸了。
后来茱翼的相机丢了,两个人以前的照片也没了。
竹羽椿淡定地把录像功能换成拍照模式,她刚要关相机林付星就按了下快门。
照片中是柏预沅一张模糊的侧脸。
“你g嘛?”竹羽椿不解。
“管我。”林付星走到她前面。
殷智受不了了食堂的饭菜难吃办了走读,茱翼嫌回家太麻烦选择半膳,竹羽椿认为自己的饭搭子里林付星最敬业。
因最近高温,年级组决定让所有人在班级午休。她们三吃完饭卡着点回了教室。
广播里的老师让所有人趴下睡觉,竹羽椿拉上窗帘后看柏预沅趴在桌上歪着头朝窗帘看。
窗帘不算厚,透着点弱光,空调虽然开着但同学们刚进教室不久还带着些热气,就算是关了门也没降温。
“睡不着就写作业。”竹羽椿觉得胳膊黏糊糊的,受不了。她更受不了柏预沅的注视,虽然他也许只是在发呆。
她决定做会作业再睡。
“好。”柏预沅回答。
此时朱晓芳的老公,一班的班主任走了进来。他严厉的眼神扫视着全班,让所有人趴下来睡觉,竹羽椿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趴下来闭上眼。
他走路像没有声音,和朱晓芳一样,竹羽椿不知道那个老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装睡装睡着了。
温度降下来了,她觉得胳膊有点冰,双腿已经麻了,最终她纠结了会,还是决定翻出自己的校服。
校服不算轻而且还被书压着,但她这次却拿的很轻松,她撑着眼皮低头看。
教室很暗,她只看到柏预沅一只胳膊。
“你自己没校服?”她语气很不好,但又怕吵醒别人于是压着嗓子。
柏预沅原是想给她盖上衣服,却不想她先醒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他点了点头。
“冷。”
竹羽椿脑子没反应过来,直接拿校服盖在他头上,他的头顺势倒在桌上,她则抓了一边的衣角也钻了进去继续睡觉了。
这个时候就t现出大码校服的好处了,盖住两个人都不是问题。
柏预沅过了会就起身把校服小心翼翼地全盖在她身上。
等到了一点十分,朱晓芳老公就敲窗户叫他们起床了。
教室里有一大半的人披上了校服,竹羽椿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校服。
她睡得很不好,胳膊和腿都很麻,而且她还做梦了。
梦到柏预沅给她盖衣服。
她都多大年纪了还在做这种纯ai梦。
竹羽椿烦躁地r0u了r0u眼睛,滴了几滴眼药水。
今天中午听听力,竹羽椿连前面五个都没听完就犯困了。她书被画得乱七八糟,等到了要交答题纸的时候她被吓得一身冷汗。
她不是一直在听听力吗?
“借我看看。”英语课代表开始收答题纸了,竹羽椿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把柏预沅的答题纸改了几道题的答案抄到答题纸上。她因为怕朱晓芳看监控,一直坐直身子斜眼看答案,后来嫌看不清直接拿到面前填。
等她连着柏预沅的答题卡交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戴眼镜。
“不听没关系吗?”柏预沅只是问她一句。
“听了,答案忘记写了而已。”竹羽椿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她烦躁地梳了下头,随意地扎了下头发。
“还以为你睡着了,是我看错了。”柏预沅垂着头动了动嘴,眼睛一直看着书本,他俩逐渐习惯了这种不扭头看对方的说话方式。
“还困吗。”他像是不si心的疑问把竹羽椿问急了。
“说了没睡。”
就算是成为朋友也行,哪怕是普通同学也好。碎发抵在他睫毛上,他眼神一暗晦涩不明,又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根本做不了朋友。
纵使竹羽椿学起数学来游刃有余,但下午的课实在催眠。朱晓芳讲得很细,解题步骤也很全,她说刚开始上课会很详细,让绝大部分的人跟上她的脚步,后期就不管那些学得慢的同学了。
她边讲边算,要求同学们踊跃回答。
基本上就顾彬一个人在说,偶尔还会告诉老师她哪里算错了。
要是因为一个细枝末节的问题导致最后答案算错,朱晓芳又会花时间回顾,时间又会浪费一大截。
“这题的答案是”朱晓芳在黑板上算,同学们在下面看。
现在讲的是一道大题,计算量很大,答案也千奇百怪,朱晓芳只讲大家错的多的题。
偶尔晚自习的时间也会用来讲题。
“四分之根号二十三。”顾彬在下面讲到。
等朱晓芳算到后,她才会和同学们对答案。如果她算的和同学们不一样,下面其他的同学就会议论纷纷。
“是四分之根号二十三。”朱晓芳认可道,“同学们积极回答问题,很好!这是我最喜欢我们五班的一点,我之前帮普通班代课的时候,班上si气沉沉的,大家都不ai讲。”
竹羽椿想,顾彬必须是她喜欢的那类同学。
然后就是朱晓芳问一题。
顾彬答一题。
“这题有俩种解法。”
“四种。”
“取值范围是大于”
“老师,应该是大于等于”
朱晓芳往黑板上抄题目:y=s3Πx-Π/6她还没写完,顾彬就小声说“老师你抄错了,是5Πx”顾彬马上就指出来了。
不然等算了好一会她自己发现了,她就会怪同学们没人提醒她,骂他们是哑巴。
朱晓芳擦了重写。
竹羽椿困得不行,再者是刚开学,她还没放得开跟着老师后面讲,虽然她做得都是对的。
“老师,你写错了。”
朱晓芳原本在写的手停了下来,她不确定地往回看,问同学们哪里一步有问题。
几个同学对照自己的过程与老师写的。
“好像没问题。”
“没错老师。”
“前面哪有问题在哪里,我改一下。”朱晓芳拿着粉笔指了指前面的公式。
顾彬看了下自己写的,连忙说道:“哦哦哦,对不起,我看错啦。”他歉意地笑了下。
“一天到晚指老师问题,少耍这些小聪明,认真听讲。”朱晓芳终于找到了爆发点,说了顾彬一通。“就听你在下面说。”
顾彬吃了瘪,果真安静了不少。
其他同学也只是笑着保持沉默。
又让我们说,说了你又生气。
竹羽椿虽是理解顾彬难得判断失误是人之常情,但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
一个顾彬倒了,就有千万的顾彬站起来。
后半节课又有不少同学跟在她后面讲。
总t来说,朱晓芳还是对同学们很满意的。
一下课,不少同学就趴下来补交了。
“别一天到晚趴在桌上,多出去走走。”朱晓芳敲了敲黑板。
竹羽椿睡得不省人事,桌子时不时摇晃几下。
她明明没有动,等她抬头就看到陆谢君靠在柏预沅桌子前晃。
柏预沅的桌子被他推到很远,和竹羽椿的桌子中间移了很长一段距离。竹羽椿怀疑柏预沅连趴下来的空隙都没有。
“能不能往前挪挪,你地方也太大了吧。”竹羽椿不满地朝陆谢君的背影说。
陆谢君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和旁边的男同学聊天。
他举着手写板在写字,一只脚都快伸到竹羽椿脚边了。
竹羽椿见和他说话没用,写了个纸条告诉他。
等上了课,柏预沅就发现自己的桌子被人移到正常位置了。而陆谢君看到纸条后只是转过来和柏预沅笑了笑。
然后接下来的几节课,陆谢君又照常晃桌子。
竹羽椿不知道柏预沅怎么忍得了有他这么一个前桌的。
像是有多动症似的。
晚饭时间,林付星就听竹羽椿吐槽陆谢君。
什么垃圾袋扔在她脚边,老是晃桌子,别人说话有时候听得见有什么听不见,不知道他是装的什么还是,为什么有助听器还装聋之类的。
“真的吗?”殷智听完感到不可思议,“可他是余闻的好朋友哎。”
“我经常看他去找余闻讨论数学题,余闻说他很好。”
“你的意思是,我在造谣?”竹羽椿反问她。
“我当然不是说你!”殷智连忙解释,“我只是不知道该听谁的。”
“你们俩个说的完全不一样,我无法判断”
林付星沉思了会,没急着说什么。她们三个站在四楼和五楼的楼梯中间层,殷智吃了面包,竹羽椿端着薯片,林付星咬着苹果。
“别的不提。”林付星打断了她俩,“我只记得高一的时候。”
“不是有人传,是陆谢君去年级组举报你和柏预沅谈恋ai的吗?”
林付星一句话就把两个人的注意力转移了。
那会她们在c场围着个圈聊天,刚好和陆谢君的班一节课,陆谢君还就凑到她们身边偷听她们聊天。被竹羽椿发现后,她们就围住他,问是不是他说的。
陆谢君就皱着眉头,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竹羽椿见他摇头就没在追问。
但对他一直没什么好感。
竹羽椿心里一触。
她怕是因为自己对他有滤镜才讨厌他的一举一动。
或许,陆谢君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我看到你俩坐同桌就想起小高考那会儿。”殷智冷不丁来一句。
小高考的时候,老师安排有一门及以上的人都坐第一组,方便年级组逮上课不认真听讲的人,然后她就和余闻坐在第一组第一排。
她平日里就经常和余闻斗嘴,一安排这个位置,全班都笑疯了。就他们一组男nv同桌。
坐那的一个星期,殷智把余闻骂惨了。
两个人边骂边讨论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