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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青摇摇头,说:“我有个弟弟跟你一样大,也是双性人。”

“是吗,”我坐起来,“怎么没听你提过?”

“他死了。”殊青平静地说,“死在了监管学校。”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还好殊青只是伤感了一时,笑着解释:“不好意思,今天是他忌日,有点感慨。”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些关于集中营和监管学校的碎片,隐约觉得殊青知道些什么,问他:“他是生病了吗?”

“不是。”殊青说,“他是被人轮奸致死的,那一年他才十四岁。”

殊青并不避讳提起往事,也不掩饰弟弟的死因,也许在他看来只有客观地描述事实才能为弟弟伸张正义,结合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大概已经实现了。

殊青说:“季胤把你保护得很好,十几年前双性人都要统一送去监管学校和集中营的,我只能看着他上了车,没想到那是我们最后一面。”

我初中时是封闭学校,一个月出一次校门,放假就被送去各种封闭训练,又没手机,一天里最翘首以盼的时刻就是季胤中午和下午来陪我吃饭的时候,什么新闻,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由他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问殊青:“难道所有的双性人都要送去吗?没有例外?”不过我想,有特权的应该除外,比如我。

“有啊。”殊青说,“他们只要身体干净的双性,被人碰过的不要,原先我以为是为了挑选素质强壮的,后来才明白是在挑选他们的玩物。”

闻言,我开始唾骂那帮死变态,殊青耸耸肩,道:“收到弟弟死讯的时候我正在读高中,赶到家连遗体都没看见,只有一罐身份不明的骨灰。”

我哑然,这才是大多数双性人的真实写照,如果季胤那年没有遇见杨靳棠,我也只会是一样的下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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