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京面色不虞,小声呵斥柳子琳几句,柳子琳压根不搭理她,反而因为她的反应产生初步胜利的快感,接下来她只想让魏婧安感到耻辱。
魏婧安写完信,把信纸包裹在拆开的指封里,拿着往外走,打开宿舍门的时候,整个楼道里飘荡着她掷地有声的嗓音。
“林晏舟自始至终都没有跟张薇在一起。任何人都有追求他的权利,包括我。”
……
离开快递驿站,路上遇见的很多人都对她投以鄙夷的目光,大都是疯狂追求林晏舟的人,或是艳羡、怀疑,她一概不理。慢悠悠地朝着宿舍走。
距离女生寝室最近的快递驿站,在食堂的底部,整个地下一楼都是快递的放置点。食堂的后面是树林,弯曲的小道在黑夜看不清楚。
魏婧安拐进去。
脚步在石子小路放慢。
跟随在身后的脚步声变得越发清晰。
魏婧安踩着石子,渐渐停下脚步,站在不算年轻的树木前,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在里面,虚虚地握住拳头,五根手指比从前要更加有力。
食堂到树林这段路,她没有喘过。身体在慢慢地变好,以她能够察觉到的速度,每天睁开眼就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这种变化让她由衷喜悦。
就仿佛减肥的人每次上称,哪怕只是几两几两地掉,笑脸都能在脸上待整天。
男人从阴影里出来,熟悉的面容让魏婧安微微诧异,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男人自报家门:“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我的名字是蒋昌,你大概没有忘记,几天前打的我那一棍子吧。”
他咬牙切齿,对那日的事情耿耿于怀,甚至心生妒恨,本就是能下狠手虐待动物的人,在被人用棍子击打后,怎能不心存怨恨?
林晏舟那一脚让他察觉到两人的差距,再恶毒的人都能分辨出哪些人是可以欺负,哪些人是不能惹的。他躺在宿舍几乎快要废掉,如今终于能够下床,正巧碰到魏婧安单独行动,这么好的机会,不可能放过。
连林晏舟那日的一脚,也将全部算在魏婧安的身上。
“我记得你。”魏婧安的语气平静,和她的表情如出一辙。
月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身上,幽暗的树林多了抹亮色,她虽然瘦弱,穿着宽松的外衣,凉风吹来,显露姣好的身段。
蒋昌冷哼了声,将手机打开录像功能,架在地面,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或者是对这种事情熟能生巧。
“我是不可能原谅你的,本来嘛那天你要是求求我,我心软就会放过那只猫了,可是你却直接打了我的头,医生说我都有些脑震荡了……这件事情你要负责,否则我就去告你,你要给我赔钱。”
蒋昌朝着魏婧安走近,她竟然也没有躲。老实地站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月光洒落,甚至能看清额头渗出的密汗。
女人啊,总是这样遇到危险哭哭啼啼,什么用处都没有,还不是要乖乖地求他饶命?
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吓得缩成一团靠近粗壮的树干,以为这样就能赚取他的怜悯放过她了吗?不可能的。等他把事情办成,女人凄惨的眼泪缓解他的怨恨,这些在乎贞洁的女生,面对他握着的视频,是不敢再做出什么事情的,说不定,还会任由他差遣玩乐。
贞洁,她们看的比命还重。
蒋昌的喉咙里喷着兴奋的喘、息,随着他的靠近,清晰地看到蜷缩着蹲在地面的女生,那双溢出水光汪汪的大眼睛,还有因为惧怕流出的细汗,她的身体在发抖——
隐秘的兴奋揪住魏婧安的心脏。
她或许果真中了那只巨型章鱼的毒液,最近几日,流淌全身的血液有股烧灼的感觉,仿佛裹着辣油流遍全身,让她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在林晏舟车厢的那晚,频频梦到男人的身子。
结实的,有力的,挺翘的。
那团发泄不出的邪火找不到正确的途径,只能走向歪路。在得知有人跟踪自己时,内心就有些难言的兴奋,尤其是她还有另外的保障。
一截粗壮有力的触手。
她早就发现它。
它在魏婧安进入浴室时,藏在了存放衣服的柜子里,团成团,紧紧纠结在一处。她当时只穿着换洗的内衣裤,不知道触手有没有视觉,能不能看到她,但她在那刻体会到了被窥探的羞耻,却没有愤怒。
或许因为它并不是人类认知范围内存在的东西。
有了上次触手的反应,她下意识觉得它不会伤害她,装作没发现,回到寝室。
再然后,她就出来寄送信件了。
蒋昌兀自沉浸在即将得手的喜悦中,哪知额头被尖锐的石块猛地砸上,疼痛炸开传遍他的身体,猩红的液体流入眼眶,他在暴怒之际,竟然被某种难以形容的东西扼住动作,垂眸看去——
那是什么东西!
猩红、浓黑,散发着浓郁的湿腥和可怖的气息。
在他愣神之际,实际是陷入某种恐惧的情绪中,细碎的短发被魏婧安从根部拽住,猛地砸向地面,恶狠狠的气势,蒋昌发出几声虚弱的呻、吟。
喉咙兴奋的喘、息徒然转变为无助痛苦的哀鸣。
眼前的女人,白皙温软的面部,流露着令人深深恐惧的疯狂神情。
不甘示弱的软触刺破蒋昌的大腿,血液流了满地。
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满魏婧安细白的脖颈,脱力的瞬间,那些揪住她思绪使她变得疯狂的灼热情绪,渐渐褪去,她沉默地注视着瘫软倒在血泊的蒋昌。
她手撑着地面,站起身,将垂落在脚面的裤角往上拉,露出截在月色下晃眼的小腿。
“过来,藏好。”
软触有些愣,听话地蠕动过去,试探地缠绕住她的小腿,没见她反抗,亲昵地全部蹭上去。
魏婧安将裤腿落下,拿过还在录视频的手机,把这段视频删除。她抿着唇,蒋昌还在发出无意义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