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彻头彻尾地输了。从各方面的意义上都是。
维奥莉塔侧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中,发丝自额前垂落,朦胧地遮挡住视野,仿佛将一尺之隔闭目入寐的男子覆上一层透薄的纱罗。
战斗能力的天差地别自不必说,就连在床上的男女之事,她都占不到半分上风。明明她已经受不了想快些结束、那么真切地恳求他了,云雀恭弥却始终一副并不如何沉迷于性刺激的模样,还说没有想在她里面射出来的感觉。
看来她在云雀恭弥的眼里就没有多少魅力嘛。
不然怎么会说不继续做了便直接拔出性器,交待一句「安静点我睡觉很容易被吵醒」之后,就打着呵欠披上件新浴衣在一旁和衣而卧呢。
甚至连手铐都没有给她解开。
维奥莉塔盯着云雀恭弥安定的睡颜,缓缓朝他的反方向挪移。身体酸痛到难以动弹,她眉头紧蹙,尽量轻手轻脚地将姿势换成侧卧,束于身后的双腕贴住臀部,后背弓起,小臂缓慢地蹭滑过胯骨,铐链紧抻在大腿根后方。
试着曲起小腿,胀痛感从腿心处一直蔓延至脚踝,她咬了咬牙,提膝让双腿依次穿出两臂间的空隙,终于把被铐着的双手换到身前。
她悄悄吁出一口气,浑身放松。一直扣在腰后有够难受的。
接下来就是找找房间内有没有可充作锐器的物事,若能伺机溜到室外确认下周遭环境自然是上佳——
视线刚从腕间的金属链环抬起,就迎上一双好整以暇的细长眼睛。
云雀恭弥黑色碎发下的灰蓝凤目微微眯起,轻淡的语调中不乏戏谑:“看来你是不太想休息啊。”
女孩瞬间停滞。
他居然真的就醒了,难不成睡眠质量差是因为神经过敏吗。维奥莉塔按捺不住地想腹诽,略定心神,索性把依旧被锁缚住的前臂伸至男人面前。
“所谓的请人休息,就是将其当作危险分子羁押起来么?原来彭格列都喜欢这么招待交易对象。”
“「都」?”他垂目,轻声重复了一遍字眼。
皓白手腕在金属铐环的禁锢中,沿着上下可活动的范围间,印着两种青红——一种是埋于皮肤下隐约可见的血管脉络,另一种,则是凌乱磨出的擦痕和淤伤,一条一条地交错咬在纤细的小臂上。
“这完全不公平吧,我什么时候成为了你的囚犯,”性事后的女孩声线中夹着些许涩意,连抱怨都显得乏力,“难道你不是应该和我同等待遇……”
“可以。”
云雀恭弥干脆利落地应下,单手握住她的双腕,指腹在不知哪里的暗锁上拨按,手铐便轻巧打开。维奥莉塔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男人仅仅将单侧铐环取下,接着咔的一声,直接扣在了他自己的右腕上。
“……啊?”她呆了足足有两叁秒,才反应过来。
“你要的,「公平」。”他云淡风轻地扯了下铐链,似乎这种体验对他来说也颇为新鲜。
“什——”维奥莉塔左手被拉近至男人眼前,连带着整个人都被拖入他撑起的身躯之下,她将脸侧向一旁,“你不觉得,这样铐在一起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怎么不是给她解开啊。
“没什么不方便的,反正都裸裎相对过了。”云雀恭弥按住她试图抽回的小臂,指腹压在青紫的淤痕上,立即能感到皮肤因吃痛而微微颤抖,他揉搓着绵软的肌体,掌心沿曲线向内游移,女孩滑开的浴衣下方,是他留下的更多印记。
很不错。
令他很有胃口。
“吵醒我的惩罚还没有给你呢。”他的气息带着点犹在浅眠中的困倦,低低拂入女孩鬓角。
黑色短发如同濡湿的鸦羽,柔顺地曳过颈窝。轻骚的痒意还未完全撩起,下一秒便被云雀恭弥咬上的锐痛所覆盖。
他不轻不重地用牙衔住柔软的皮肉,双唇吮吸,让暗红色的血点渐渐从洁白肌肤下浮出。
发麻的疼痛刻入侧颈凹陷,又沿着锁骨曲线一路下划至胸前。男人将乳肉含咬在口中,顶端樱粒已然发肿,齿尖略一厮磨乳孔处便隐隐传来电流般的刺感。维奥莉塔既无多余气力挣扎,被锁在身下更是无处可避,只得闭起双眼低低喘息,时不时的抽痛令她胸腔上下起伏不停。
难道他是什么吸血鬼吗。
云雀恭弥空闲的左手探入她微张的唇间,两指夹住舌尖缓缓摩挲。
满室只余下一点幽微的水声暗暗流淌。胸乳上仿佛落遍了深深浅浅的齿痕,几番吮咬后乳尖终于被放开,又换到另一侧蹂躏。维奥莉塔禁不住浑身战栗,向后扬起下巴蹙眉忍耐,半阖的视线滑过房间尽头那扇高立的纸门。
轻盈的雀鸟振翅声沿着檐廊下方掠过,小小的影子重迭落入窗外摇动的枝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