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从南郊回京的途中,新即位的小皇帝元辙便耷拉着眼皮子,整个人蔫蔫的。
如今他正躺在小摇床里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着。
任谁也不敢想象,这小嘴还淌着哈喇子的胖娃娃便是大魏万里江山的新任君主。
今天数场繁琐祭拜下来,小元辙全程不哭不闹的,倒是乖巧极了。
而小摇床旁,新上任的太上皇与太上皇后的神色都略有些不自然。
方才的话一问出口,炽繁便懊悔不已。
左右如今的局势有利于她,何必事事追问到底?
元循深邃眸光忽闪,委实不知该如何回答这问题才好——
若坦白了心意,保不准这狠心的女人以此拿捏住他,愈发肆意妄为。
若不细说,他过些天便要启程亲征南下,万一天有不测风云……
炽繁见他神色变了又变,久久不语,当即便转了个话题。
“敢问圣上出征后传国玉玺要交给何人保管?”她软声问道。
说话间,她还抱着男人粗壮的手臂摇了摇,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
据传,如今归属大魏皇帝那枚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宝玺便是当年始皇帝命人所製。
前世这暴君亲征在外,传国玉玺交由中书令尉迟樘与尚书右仆射独孤牧等人共同保管。
而她这皇太后,虽扶持幼帝临朝称製,但玉玺不在她手中,许多没盖章的诏令甚至都发不出皇宫去!
也是直到三四年之后,她多番苦心经营才从那些鲜卑大臣手中夺走玉玺,真正把持朝政。
元循自然知晓她的忧虑,毕竟前世他也亲眼目睹了她成为皇太后之初是何等举步维艰。
思忖片刻,他大手一伸将人揽入怀中,俯首用额头抵着她光洁滑腻如新剥荔枝的额头。
随即才低声道:“传国玉玺,自然是交由太上皇后你来保管的。”
炽繁一听心中暗喜,面上倒是佯装一副怯弱的模样——
“妾身何德何能,怎能保管传国玉玺呢?”
自从知晓眼前这女人也重生后,元循倒没那从前好骗了。
他英气剑眉轻挑,故意逗她:“哦?既如此,那朕还是再考虑一下该交由何人来保管了。”
一听这话,炽繁气恼得呼吸猛地一滞,小脸刷得涨红。
她暗暗吸了口气压下情绪,又整个人软绵绵地埋入男人胸膛,挺身用鼓鼓囊囊的雪乳蹭了蹭他。
“圣上……”本就清甜娇软的嗓音此刻好似在滴蜜。
享受着小女人的投怀送抱,元循仍明知故问:“怎么了?”
炽繁隻好含羞带怯道:“元辙还小,若传国玉玺落入旁人手中终究不稳妥,不如圣上还是交由妾身保管罢?”
元循竭力忍笑,见她此番作态委实可爱至极,不由俯首在她白皙无瑕的脸颊上一连落下数吻。
这一亲又是一发不可收拾,尤其男人不日便要领兵亲征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