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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白[秦至夏](1 / 2)

这是我硕士毕业、离开学校後的第一个夏天

yan光很强,没有风,热得很直接,我才走没几步路就足够我出汗到後背sh润,热得我直接走进最近的便利商店寻求一点慰藉,但考虑到最近物价通膨的速度,我还是把我的慰藉限定在了一瓶n茶配一包松饼的超值组合里。

走出便利商店後,我将塑胶x1管cha进纸盒里,x1入一口冰凉甜腻的n茶,熟悉的化学香jg味瞬间让我有回家的感觉,在欧陆念了这麽几年书,还是乱七八糟的化学添加剂最契合我的口味。

怀抱着被n茶拯救的好心情,我走进社科院里,没有注意到我身後的自动门又开了一次。

电梯来了。

我走进电梯,一个穿着深灰se西装、打着同se系领带的男人跟我一起走进了电梯,他毫不犹豫地按了最顶层的十楼,然後转向我,彬彬有礼地问,「你需要到哪一层楼?」

好问题,我不知道,面试通知里没写。

对於我的沉默,男人也不以为忤,还是笑得很温和,「这栋大楼当初规划的时候没有规划得很好,整t动线其实不太清楚。你刚来这里工作吗?」

「我是来面试的。」

「你是要找哪一位教授面试?」

「季亭舟,季教授。」

「他的研究室在七楼。」男人帮我按了电梯。

「谢谢。」我说,他客气地笑了笑。

我们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且尴尬。

我只能低头对着地板发呆,顺便思考这个时候出於礼节是不是应该跟隔壁的人聊个天气啊什麽的?

而且怎麽都没人搭电梯?

啊,现在才到三楼。

「那个……」我艰难开口,绞尽脑汁地想找话题,但可惜我念了这麽多年书、留了这麽几年学,没有一身反骨、更没有伟大理想,只有发现了自己不擅交际,「我先下了。」

男人微微一笑,语气礼貌但眼神玩味,「季教授的研究室不在这层楼。」

我求你放过我。

但男人没有,他只是继续温润如玉地笑着,以一个非常斯文的姿态欣赏我的尴尬。

我抬眼看了下电梯的显示萤幕,五楼。

很好,还有得聊。

於是我决定用自损八百的方式主动开启话题,抱着有得必先有失的心态把刚买来的松饼递给了男人,「你想吃松饼吗?我刚买的。」

男人看起来有点惊讶,也是,在这通货膨胀率高得能跟资产成长速度相抵销的年代还能穿着西装温和微笑的人肯定不吃便利商店卖的松饼。

但这样也好,毕竟那松饼我可是花钱买了,自己没吃到也是有些可惜,「你不吃也行,我自己吃。」

男人微微挑眉,但黑得深邃的眼睛里还是看不太出什麽情绪,平静无波得像一汪古井,「你喜欢吃这个吗?还是也喜欢吃一些别的甜点?」

我扬了扬手上的松饼,「我买这个只是因为它跟n茶一起买只要五十块。」

男人又笑了,「这样啊,你的面试是什麽时候?」

「十分钟後。」我说,此时七楼已经到了。

我正要走出电梯时,男人叫住了我,「如果不急的话,介意跟我上楼取个东西吗?」

「需要很久吗?」我问。

「不用。」男人笑了笑,电梯门关起,银se的电梯门映照出西装笔挺的男人和我这一看就是随便在h&抓了一件西装k跟衬衫就来面试的菜鸟。

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的办公室在这一层。」男人说,还非常绅士地抵住电梯门,让我先走。

「谢谢。」我说,电梯在我身後关上,想跑也得再等下一班电梯了。

男人的办公室在走廊最底端,雾面玻璃的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院长办公室。

我大惊失se,「你是院长!?」

男人回过身来,这次他温雅的笑容染上了些许惊讶,「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我应该要知道吗?」你是拿过奥斯卡还是演过漫威电影吗?

「确实不应该。」男人笑着打开门,让我走进他的办公室里。

以院长办公室来说,男人的办公室不算大,以灰se跟木棕se为主se调,视觉重心是一张非常大的实木办公桌,房间内还有两张淡灰se的皮革沙发、一张实木矮茶几,和满满摆着书的柜子。

男人领我在皮革沙发上坐下,他则是坐在我对面,双手将名片递给了我,「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介绍自己。初次见面,我是南泽大学社科院的院长,叫做刘叡,请多指教。」

啊,这个日本规格的介绍词是怎麽样啊,这男人是京都大学毕业吗,「哦,我是秦至夏。」

刘叡又笑了起来,「我知道。」

不是,等等,你知道!?

还没等我问,刘叡就已经先回答了,「我见过你,只是你没见过我。」

哇,不愧是能够在社科院做到院长的人,一句话就重构了「见过」的意思。

但刘叡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从茶几上的盒子里拿出一个包装jg致的中式糕点递给我,「这是我朋友从北京带回来的,要不要吃吃看?」

「我等面试完再吃吧。」我接过那糕点,顺手就跟名片一起收进了包里。

刘叡看了墙上的挂钟一眼,对我说,「你该去面试了对吧?祝你面试顺利。」

我站起身,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一个气质清冷的nv生跟我错身而过,那nv生别在x口的识别证上写着她的名字:姜青。

在我走过去後,我听到姜青问刘叡,「她是?」

刘叡的回答却让我完全无法理解,「陈怀稷。」

听到「陈怀稷」这个名字时,我转过头去看刘叡跟姜青,在我的目光跟他们对上的那一瞬间,刘叡跟姜青扬起了弧度一模一样的微笑,那微笑优雅、得t、连弧度都是jg心计算过的完美,却看得我不寒而栗。

我也礼貌地向他们笑了笑,然後迅速转把头转向正面以避开他们的目光,假装没听到刘叡说出的任何一个字,直觉告诉我:不管刘叡说的那句话是什麽意思,我最好都装作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得装作没懂,要是真的走霉运听懂了,我也得假装自己什麽都不记得。

跟这种学院里的人打交道,最好的伪装就是无知。

没有知识、没有怀疑。

我加快脚步向电梯走去,按下了季亭舟研究室所在的七楼。

这次,我搭电梯的时候旁边没有人。

季亭舟的研究室离电梯不远,我走到的时候,门半掩着,但我还是很礼貌地敲了敲门。

是一个很慵懒的男声回应了我的敲门,「直接进来就行了。」

我很听话,就推开了门,看见了一个穿着浅蓝se棉麻衬衫、领扣还少扣了两颗扣子的男子非常舒服地躺在他的人t工学椅上玩手机,房间里的温度让我觉得等等就能看到极光。

如果没有什麽意外的话,眼前这男子就是季亭舟了。

「你来面试啊?」季亭舟连问话的时候,都懒得抬眼看我,但我就是站在门边都能听到他手上正在玩的手机游戏的配乐。

那配乐b我小学吹直笛都难听,但毕竟我是来面试的,还是得有礼貌,「季教授好,我是秦至夏。」

「我不在乎。」季亭舟说完後就把桌上最顶配的ny耳机带了起来。

既然他都不在乎,那我也没什麽好在乎的,既来之则安之,我乾脆就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免费冷气不吹白不吹,而且今天还拿了院长一个su饼,怎麽算都能算是赚。

「你喜欢看这种深奥的书啊?」季亭舟打量着我手上那本苏珊桑塔格的《论摄影》。

我阖上书,诚实回答,「我买这本书的时候只是想知道要怎麽把脸拍小一点。」

「哦?」季亭舟扬起眉,耳机拿下来了,手机游戏也不玩了,好像瞬间来了兴趣,「那你学会了吗?」

「我没有在这本书上学会。」

「那你在哪本书上学会了?」

「小红书。」

季亭舟直接在我面前笑了起来,笑得非常真诚也非常鄙视,他的生活指南肯定不是小红书,一点都不敬业、诚信、友善。

「你一个看小红书的人来大学里面试研究助理啊?」季亭舟笑得都有些喘了,y生生把寒冷的房间ga0成欢乐的海洋。

「小红书的标语是你的生活指南不是你的行动金库。」

「你想表达什麽?」

「我想表达我还是要找份工作。」

季亭舟玩味地扬起笑,「你是一个缺钱的人吗?」

「我是一个决定要找份工作的人。」

季亭舟忽然盯住我,笔直望进我眼底,「可是我知道你是谁。」

「啊?」怎麽这栋楼里的人都b我更知道自己是谁,是只要书念得够多就能原地转生成通灵师吗?

「你是秦为的nv儿对吧?那个做劳动法的秦为。」

「我爸是做专利法的。」

「他现在也做劳动法了。」

「呃……谢谢你告诉我?」

「不客气。」季亭舟又躺回去滑手机了,变成我刚进门时看到的姿势。

「那我先走了。」好怪的一个人,感觉这里风水不好,得驱邪,我也得赶紧走。

「面试结束了吗?」季亭舟从手机上抬眼看我。

「难道还没吗?」谁会在面试还没结束的时候开始看抖音?

季亭舟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想走就走吧,记得下礼拜一来报到。」

「啊?我录取了吗?」就凭这荒谬的峰回路转,我觉得抖音g片应该考虑来拍拍我。

「啊?」季亭舟也很困惑,「你不就是个走後门进来的吗?」

「啊!?」我更困惑了,「我都走後门了,还要来面试啊?现在连走後门都这麽费力吗?」

季亭舟似乎也听出了点不对劲,他放下手机,坐起身,问我,「你不是刘叡塞进来的吗?」

「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刘院长欸。」

季亭舟震惊得直接就把手机给关了,「你不是刘叡塞进来的!?」

「这你刚才问过了。」

「所以我再问一次怎麽了?」

「是也可以,反正我跟刘院长不认识。」

季亭舟沉默地看着我,从现在这状况来看,我觉得这房间里最需要驱邪的东西就是季亭舟本人。

没想到季亭舟再开口,还是同一句话,「你真的跟刘叡不认识?」

「我就刚刚见了他一次,算认识吗?」

「你刚刚见了他一次?他跟你说了什麽?」

「他给了我一个su饼。」

「就这样?」

「哦,他还祝我面试顺利。」

「他祝你面试顺利?」

「礼貌x地。」

「那是什麽意思?」

「就他只是随便说说,没有要特别表达什麽的意思。」

「除此以外,刘叡什麽都没跟你说吗?」季亭舟追问,不知道他到底是暗恋刘叡还是跟院长有什麽深不见底的ai恨情仇。

「哦,他还有说那su饼是他朋友带回来的,我猜应该是那su饼很好吃的意思。」

季亭舟笑了起来,像是在看宠物店里那些被养得很好所以不谙世事的小猫,「那su饼真的很好吃吗?」

「我还没吃,你要吃吗?」我把su饼从包包里拿出来,放到季亭舟桌上,「你要吃的话就给你。」

季亭舟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他只是看着我,很深、很深地看着我,「如果我能聘你,我肯定聘你。」

「要聘谁当研究助理难道不是你决定的吗?」

「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事情都不是我能决定的。」季亭舟往後靠在椅子上,在他身後,是准备要落下午後雷阵雨的乌云,大片y郁的灰se在他身後延展开来。

我点点头,对於季亭舟的话表示理解,主tx这个概念绝大多数时候都只存在於课本里。

「如果我发给你聘书,你会来吗?」季亭舟问我,又急又快的雷阵雨敲打在玻璃上,房间里变得更冷了。

「我会看情况。」

「那什麽情况你会来?」

「我拿到聘书然後回覆给你说我会来的那种情况。」大概就是我其他面试全部都落空的那种情况,我可不想跟一个连来面试的人是不是走後门、走的是哪一扇後门都ga0不清楚的人一起工作,脑袋这麽不清楚,就算我真是个走後门的,也会想换一扇门。

「希望我之後还能见到你。」季亭舟最後也只是这麽说。

下雨的时候,uber总是很难叫,就算好不容易叫到了,等待时间也很容易超过十分钟。

我等得无聊了,便打开手机,在搜寻栏上键入季亭舟的名字。

就跟其他教授一样,跳出来的都是他的学历、工作、写过的论文和lked简介,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我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但我向来很相信我的直觉,可以说我是被直觉驱动做事的,现在,直觉就驱动我继续往下查。

没有任何迟疑,我把季亭舟放在lked上面的大头照截图下来,然後把那截图放进google的以图搜图里面,却没出现任何有效的搜寻结果。

这麽有挑战x我可就来兴趣了。

在姗姗来迟的uber上,我试了几乎所有dcard跟小红书上能找到的方法,然後了耸动的娱乐新闻标题就出现在我眼前:重机nv神惊爆热恋富三代男方huax情史全曝光,新闻首图直接就是穿着花衬衫的季亭舟跟一群美nv左拥右抱,内文里还各种配图季亭舟如何夜夜笙歌,只是在新闻里,季亭舟不叫季亭舟,而是叫alv,出生於知名建设公司、富裕又挥霍的alv。

我看着窗外淅沥哗啦的雨,不知道该用什麽心情面对这项资讯。

果然好奇心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

「你要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想跟你一起工作的。」刘叡从他那偌大的实木办公桌後抬起头,微笑地把秦至夏婉拒offer的e-ail列印出来,展示给我看,温文儒雅的表情里夹带着些许戏谑。

没事,我有的是方法,「那刘大教授肯定也知道:我不是带着一套计画闯江湖的人。」

刘叡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动,「你跟秦至夏的事情,我不会cha手,但如果这中间出了什麽问题,我会优先处理你,你知道秦至夏的父亲正在替你们家公司打官司吧?」

「秦为是帮云鼎打官司,跟我没有关系。」我在沙发後背的边沿上坐下来。

刘叡很有礼貌地从他桌上的茶壶里倒了杯茶给我,「真的跟你没有关系吗?」

我没有接过那杯茶,刘叡递给我的东西我根本不敢喝,「能有什麽关系?我现在是个教授,哲学系的教授,连ga0官商g结都找不到名目ga0啊。」

「你是哲学系教授,但你也是云鼎建设公司创办人的儿子,不是吗?」。

我对牢刘叡凛冽如豺狼的双眼,「这句话你去跟我哥说吧,他对云鼎b较有兴趣。」

刘叡云淡风轻地喝着那杯我刚刚拒绝接过的茶,「你确定你对云鼎没兴趣?」

「至少没兴趣大到愿意为了云鼎不明不白地si於一些根本没出现在我健检报告上面的疾病,我想活久一点。」

刘叡深深地笑了起来,「那我祝你长命百岁。」

我就笑不出来了,「刘大院长祝福人的方式就是塞给我一个眼线吗?」

刘叡不疾不徐地又喝了一口茶,「你说的眼线是指秦至夏吗?」

「别装了,秦至夏就是你安排的吧。」

刘叡一愣,向来沉稳自持的他脸上竟出现了半秒的空白,证明他对我说的话是真心实意地意外,而不仅是他jg湛的演技,「秦至夏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根本不知道她会来,看到她的时候我跟你一样意外。」

我还是很难相信刘叡没有从中做局,「你是意外秦至夏会来,还是意外於我竟然会发现秦至夏是你的安排?」

「你觉得以我的智商,会安排一个这麽容易被你猜到的人去监视你吗?」

我瞬间就被说服。

毕竟刘叡在老谋深算这方面可是顶尖中的顶尖,他的智商不容许他安排这麽容易被看破的人选,如果我能够一眼就看穿其中把戏,那肯定不是刘叡的手笔。

刘叡很聪明、太聪明,机关算尽、心狠手辣。

刘叡往後舒适地靠在他jg致的皮革座椅,细框眼镜背後的眼眸看不出是什麽情绪,「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在秦至夏这件事情上帮你一把。」

「帮我一把?你没在背後t0ng我一刀就谢天谢地了。」

刘叡没有理会我的讽刺,而是从ch0u屉里面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秦律师订了这家餐厅周六晚上六点的位子,秦至夏应该也会去。」

「所以?」我看了下那名片,是一家刚拿到米其林的中餐厅。

「所以麻烦你这周六准时六点半出现在这家餐厅,我已经订好位了。」

我将名片收进皮夹里,「你就这麽确定秦至夏那天会去?」

刘叡微微一笑,「我是那种至少会准备三个备用方案的人,一个方案不行,我还有下一个。」

我没有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x。

刘叡这个人可能利慾薰心、可能冷酷无情,但他办事向来可靠,只要他答应会办成的事情,从来没有办不成的,更何况在「优良」家风的薰陶下,我也不是个只会待在象牙塔的书呆子。

事情一定会成,只是怎麽成的问题罢了。

我静待周六的到来。

周六跟刘叡的电话一起到来。

电话响起的时候是清晨,我理所当然还在睡梦中,睡眼惺忪地拿过手机,「刘院长啊,你b我辞职就非得要用早上六点打电话叫我起床尿尿这种方式吗?」

刘叡的声音里完全没有疲态,「不好意思,我向来早起。」

「今天周六啊大院长,你如果不会这麽对我哥就不要这麽对我。」

「你哥六点就会出现在办公室。」

「包含周末吗?」

「包含除夕。」

一群工作成瘾的疯子。

但刘叡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对於闲聊没有任何ai好,「你打这通电话来肯定不是为了矫正我的生活习惯吧?」

「我对季教授的生活习惯没有意见。」就算只是透过电话,我也可以听出刘叡轻轻笑了一下,「我打来是想鼓励你今天晚上好好表现。」

「终究还是我格局小了,都不知道周末早上六点打电话给别人可以算得上一种鼓励,你是想鼓励我早睡早起吗?」

「当然不是,我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刘叡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当然就乖巧地接下去,「我知道秦至夏的父亲是谁,也知道这件事情ga0砸了我也会被砸,所以你放心,我这麽ai惜生命,绝对不会让事情出差错。」

「不要错到我没办法收拾的程度就好。」刘叡淡淡补了这一句,轻松写意的语意,不言自明的威胁,真是一条老狐狸。

「你还有什麽事吗?」我还等着睡回笼觉,周末没有睡到自然醒犯天条啊。

「没有。」

「那我祝你周末愉快。」

「周末愉快。」刘叡说完,就乾脆地挂了电话。

我果断躺回被窝睡觉,到底要多丧心病狂才会在周末早上六点起床,还期待别人跟他一样jg神不正常?

睡到自然醒後,我到厨房烤了片吐司,顺便用半自动咖啡机冲了一杯咖啡,桌上的时钟写着下午一点。

距离晚上吃饭还有五个半小时。

我打了通电话给理发厅确定今天下午两点的预约,又再打电话问了乾洗店我的衬衫烫好了没。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毕竟是要见秦至夏父母,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发型务必清爽、脸上务必乾净,整t穿衣风格务必走一个斯文得t的路线。

「季少爷这是要去见人啊?」男理发师打趣问我。

我笑容轻浮,「是啊,新闻前几天不是写我跟那个玩重机的nv生热恋吗?」

「哇靠,那nv生身材超辣,她那个大x,啧啧,还有那个腿,正点,就是脸长得有点塑胶,她有整吧?」理发师喋喋不休,真不懂他这个随便评论别人身材长相的情商是怎麽做到现在。

「不知道。」我耸耸肩,然後拿出手机发了条讯息。

看到我在发讯息,理发师显得有些急了,「喂喂喂,你不要跟你nv朋友说啦,她我nv神欸,不要这样破坏我的形象。」

「我不是在发讯息给她。」我把手机萤幕拿给理发师看,「我是想跟你们店经理要求下次换个人。」

理发师错愕,「你这麽开不起玩笑哦?」

我耸耸肩,「我不喜欢随便发表评论的人。」

理发师傻眼,「靠,嘴两句也不行哦,你很小气欸。」

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把嘴巴闭紧一点通常能活b较久,我祝你长命百岁。」

在理发师彻底歪掉的表情里,我走出了理发厅,落地玻璃窗反s出我清爽的新发型。

有一说一,那理发师的技术还是可以的,缺点就是太吵。

太吵对身t不好,而我向来重视身t健康。

我开车前往乾洗店。

乾洗店的阿姨总是很酷,沉默不语地收钱找钱、面无表情地在衬衫上烫出完美的十一道折线,难怪这家小店可以一开二十年,果真嘴巴闭紧b较容易长命百岁。

晚上六点半,我穿着ralphuren的白衬衫出现在指定餐厅。

我一踏出电梯就接到姜青打来的电话,她是刘叡一手栽培的人,跟刘叡一样淡漠冷静,总是跟刘叡一起出现,「秦至夏坐在餐厅进门左手边第二桌,背对门的位置。你对观赏灾难现场有任何偏好吗?」

「是会影响到我的那种灾难现场吗?」

「不是。」

「那越灾难越好。」

「那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怀抱着观赏灾难现场的心情,我愉快地走进了这家以江浙菜出名的中式餐厅。

秦至夏坐在背门的位子,她左手边的男人就是为云鼎打官司的秦律师,桌上的另外三人分别应该是秦至夏的母亲、哥哥,跟……等等那穿着n茶se雪纺削肩上衣的jg致nv生是哪位?

没过三秒钟,秦至夏的哥哥就以一句宏亮且自信的「帮我nv朋友来一副刀叉,她不会用筷子」回答了我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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