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不管苏音怎么说,许倾尘都无法再完全相信她了,不是针对她,而是骨子里的东西变不了。
当冰冷渲染到底,许倾尘直接表达:“答应别人的要做到,如果做不到,就不要答应。”
她的语气是那样沉稳平静,却让苏音心里像揪紧了一般难受,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再赖在这里,就不应该了。
苏音还是再次道歉:“老师,对不起。”
许倾尘脸没抬地回应了她,“不再犯就好,回去上自习吧。”然后,她将雨伞递过去,“谢谢。”
苏音拿过伞,又不由得想起昨夜,那份窃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是酸涩。
苏音知道,和解只是面上。
许倾尘再也不会和她共撑一把伞了。是直觉,无比肯定的直觉。
恍惚之际,她看向窗。
诺大的操场空荡荡,苏音心里跟着空荡荡,她从中看不见许倾尘了。
唉。
算了。
错也认了,歉也道了。
该做的都做了,苏音也没办法。
她在短时间换位思考一遍,假如她是许倾尘,昨天刚答应,今天又犯错,她也不可能对这个只认识几天的学生有好印象。
所以,就不要再待在这里碍人眼了,苏音最注重分寸,她微欠身,转身走了。
手上只有一把伞。
门关上的声音落下,许倾尘的眼神锁在门上,随后锁在桌面的药上。
她给的药,苏音没带走。
天空阴沉沉,窗外的风压低女人的背,她虚脱地趴在桌上,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碎。
末了,一阵叹息声响起,她转个角度,将脸完全埋在臂弯里。
她的背,在发颤。
许倾尘又想起那件事了——
她和贺舟是去年十二月结的婚。
他们是同事,贺舟现在带高三毕业班,他是教语文的。
长相帅气,涵养不错。
算是浪漫的文科生吧,和许倾尘还算谈得来。
尽管同在一所学校教学,但在结婚,不,应该说在相亲之前,他们几乎没有交集。
他们完全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当时彼此家里都在催婚,都处于赶鸭子上架的关头,急需一个人来完成这件事给家里一个交代。
于是,他们结婚了。
从相亲到结婚,仅仅用了一个月。
结婚前一天,贺舟说:“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没感情没关系,我们可以在婚后慢慢培养,你放心,我会履行好身为丈夫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