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苏然自嘲一笑,怅然若失道:我有错,我错在一直把自己当成受害者,实际上,在你和湄溪的事情上,从始至终,我都是那个插足的人。
插足的人?
苏然头发很散,肿着眼睛,又想去流眼泪:是,如果一开始我没去认识你,我们两个没有走得近,那湄溪就不会因为没有安全感,变得患得患失。
一时失声。
顾千筠无法反驳,费力喘了口气,她郁结难舒:是我忽视了她,也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处理好我们三个人的关系。
苏然拍了拍顾千筠的肩膀:湄溪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她顿了顿,苦笑着说:你也是。
虽然,顾千筠什么都知道了,
但苏然这辈子都不会讲出那句我爱你,她过不去心里那关。
脚下的雪凝成冰,猫在屋顶不睡觉。
顾千筠什么都看得见,却什么都不想看,看什么都像刀疤,看什么都血流成河。
苏然看在眼里。
她擦干眼泪,摊开手心,说道:这是从信封里掉出来的,刚好被我捡到了。
一枚银戒指。
那次她们吵架,沈湄溪把戒指从车窗扔了出去,顾千筠眼睁睁看着,它被扔在沼泽地里,而现在,它就完完整整在这里。
傻子,真是个傻子。顾千筠擦拭着带血渍的戒指,擦到没有力气,她说:我早就原谅你了,只是,我怕是永远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沈湄溪在用最极端的方式,
让顾千筠记得她。
她的确做到了,但她付出的代价太大,在冷冰冰的墓碑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蓝天白云,黎明黄昏。
从此都与她无关。
而沈湄溪在毁掉自己的同时,也毁掉了顾千筠,还有,时安的三个愿望。
大年初三。
早上,顾千筠打电话给顾淑梅说今天就回家,正好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安听见,她走过去问道:太奶奶,顾姨要回来了吗?
顾淑梅心疼,时安这几天没吃几口饭,人瘦得厉害,她慈蔼地说:千筠说今天回,安安,去吃点饭好不好,不然千筠该担心了。
一提顾千筠,时安立刻应道:好。
可时安坐在饭桌前很久,也没吃几粒米,她索性放下筷子,仰头说:太奶奶,我想回去等顾姨,要不然她还要来接我,要绕路,太折腾了,我怕她会累。
回去?这样吧安安,你先吃饭,让我想想。顾淑梅咳了两声,朝书房走过去:老头子啊,我和你商量个事
牛方平摘下老花镜,问:又出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