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见到顾姨的第一天,她也吃的这个,那天的面好好吃,不是这个味道。
观察着时安的一举一动,时大川问:怎么了安安,不合胃口吗?
摇头,还是摇头。
沉默在蔓延,紧攥筷子,时安看着时大川,双眼含泪:叔叔,我想顾姨了。
时大川想:时间会治愈一切。
他就当没听见,闷头吃口面,说:快吃吧,等会儿面该凉了。
泪水嘀嗒落在桌子上。
无望了,时安放下筷子,站起身,默默往卧室走,心早就沉到了冰窖。
走进卧室,时安看着半开的衣柜,心头一窒,她将柜门彻底打开,看见,那顶小红帽,整整齐齐地摆在里面。
浑然不觉,眼泪是怎么流下来的,时安拿起小红帽,抱在怀里:顾姨,妈妈不要我,怎么连你也不要我了。
这时,响起敲门声,是时大川:安安,你在干什么,我可以进去吗?
闻声,时安把眼泪抹干净:叔叔,你别进来,我要睡觉了。
时大川只好作罢:那你好好休息。
听着时大川走远,时安坐到床上,倚在床头,好累,好想一直在梦里。
顾姨,你不是说过,那里永远是我们的家吗,那现在算什么,算什么啊。
日历翻了一页又一页,两年过去了。
时安很不正常,发呆,不讲话,是常有的事,走路、吃饭、上学,都没有精气神。
这个月,时安的老师不止一次联系时大川了:我觉得时安心理上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我也很担心,您抽时间带她去看看医生吧。
时大川很懵:谢谢老师。
挂了电话,他又是自责又是害怕,连忙联系心理医生,反复思虑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天晚上。
顾千筠接到了时大川的电话。
时大川:千筠,我想我错了,安安在我身边,一点都不快乐,等过一阵,我就把她送回去。
顾千筠愣了很久,才说:好,大川哥。
讲完电话,时大川推开了时安的房门,笑出眼纹:安安,叔叔跟你说一个好消息,保证你听了以后会开心。
时安抬头,唇色苍白:嗯?
时大川摸了摸她的头:下个月送你回临安,把你送回顾姨身边,开不开心?
顾姨,顾姨。
时安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好陌生,顾姨,不是不要她了吗。
想到这,时安摇头:不回去。接着,低头拼未完成的乐高。
时大川看得难受,没说话,退了出去,他给已经联系好的心理医生发短信:【您好,明天上午九点,我先去医院一趟,和您细聊一下我侄女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