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筠:挺好的。
时安:是。
夜深,发冷,车里有开暖气,可冷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顾千筠发出一声叹息,时安清楚她的难过,明明白白说出来,今天是沈阿姨的忌日。
顾千筠:原来你都记得。
时安:嗯。
看着顾千筠手里的酒,她询问,顾姨,啤酒是什么味道?
顾千筠:要不要尝尝?
时安点头,接过顾千筠递过来的半瓶酒,喝了一小口,她皱眉,不好喝。
顾千筠轻笑,还好。
然后,她脱口而出,以前我也不会喝酒,是湄溪教我的。
时安心细,从细微之处,隐隐感觉,她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很想问清楚,斟酌很久,她开口,顾姨,沈阿姨是你曾经的恋人吧。
顾千筠坦坦荡荡,是。
她没打算隐瞒时安,在她看来,爱是平等的,没有不能言说的爱。
时安心里乱跳,你还喜欢她吗?
顾千筠声音平稳,娓娓道来,不喜欢了,只是,偶尔会想起她,我很愧疚,但不是因为爱。
时安听得很认真,她询问,不是爱,那是什么?
顾千筠:是遗憾。
遗憾。时安脑袋转得飞快,顾姨,我有一个问题。
顾千筠:你说。
时安不挣扎了,她渴求得到答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对一个人有好感,该怎样判断,我对她的感情,是否是喜欢。
顾千筠侧头,你有喜欢的人了?
时安手心全是汗,嗯。
酒瓶从手心滑落,啤酒溅的到处都是,顾千筠不管不顾,只是看着时安,在这个年纪,有喜欢的男孩子,很正常。
倘若不是男孩呢,可时安不敢说出口,她执着问道:顾姨,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深呼吸,平静后,顾千筠才说:喜欢是体会喜怒哀乐的过程,我认为,如果能被一个人牵动情绪,大概就是喜欢了。
时安暗想:全中。
她追问,那喜欢能一棍棒打死吗,比如不想喜欢她,就能不喜欢了吗?
顾千筠:就说傻话。
她侧身靠在椅背,微垂眼,安安,随自己的心去吧,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