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虽只打了个照面,束清本能地觉得不对,他们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骗不了人。她就知道,打着打闹对立的旗号,最终还是想要勾住男人。
这样的人,她见过太多了。
宁潇笑了,她望向窗外,被投进来的几缕光线刺得眯眼。
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阳光耀眼,照得酒店门口喷泉微微闪银光。
“他不是。”宁潇收回视线,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意深了两分,又很快收起来,轻巧道,“是风。”
束清一愣。
“每一股试图抓住他的力量,都会把他推的更远。”宁潇目光温和,几乎都带了一丝同情,“如果连这么基本的原则都不清楚,那您离了解他,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束清气得胸口微微起伏,失笑:“……我记住你了,宁小姐是吧?”
宁潇点头示意,有些懒散俏皮:“我的荣幸。那就不耽误您谈事了,有缘再会。”
束清转身就走,手心一直亮着的通话被她直接摁掉,力气大得恨不得把手机折断。
宁潇坐下后,姜知瑶叼着面包,目瞪口呆地给她鼓掌。
“干嘛啊。人家把我当要抢走她儿子的妲己了。”
宁潇脸几乎是立刻垮了,头疼地送了黑椒香肠进嘴里:“你还看我笑话是吧——”
“不是,潇崽,原来你对池哥评价这么高啊!他要听见不高兴死!”姜知瑶感慨道,回想了几秒,“你好会比喻啊,他好像真的是这样哎。”
“什么,风啊?你知道那种类型,在我们老家叫什么吗?”宁潇也捞了块烤面包咬住,含糊不清道。
姜知瑶好奇地瞪圆眼睛:“叫什么?”
宁潇吃得头也不抬:“犟驴。”
姜知瑶:……
“行了,知道您老人家语文造诣高了。”她无语地叹了口气,“不过确实。吃饭吧!哎,你今天没班吧?我们出去转转吧?”
宁潇嘴里都塞满了,指了指脑袋:“好的……差不多了。下午有。”
姜知瑶失望地叹口气:“好吧,那我们一起吃晚饭?”
宁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笑了笑:“可以。”
临界点
这一大早上,krx的钟老板过得不太好。
他本来四点盯场子结束,收工回家了,结果半路接到新上任的经理电话,说来了个主,不知道是不是砸场子的,酒点了三轮,包了整个二楼的场,自己坐在包厢里,也不让人进去。
钟亦翎晕乎乎地飘回了krx,在新经理的陪同下去看了眼,当场头疼发作:“……”
“不是,我说你怎么上任的?”钟亦翎无语凝噎,“……这也是老板。你认好脸,可以走了。”
门只开了条缝,钟亦翎看一眼酒就醒得差不多了。
池蔚然是个对夜场不感兴趣的人。
在这座城市,要享受入夜后的纸醉金迷,是需要些本钱的。
钱另说,得有精力、有心劲,爱玩也会玩,才能真正享受其中。
像他。
钟亦翎凄凄惨惨地想。
把这事变成了工作,现在每天都想搞个pub大逃杀。
但池蔚然虽不感兴趣,不代表他不清楚玩法和规则。
钟亦翎知道,池蔚然曾在公海赌场露过面。那疯劲把坐庄的气到恨不能绑了他丢海里,碍着池家的面子,生生忍下了。
算起来,池蔚然回国以后基本都在闷头工作,像现在这样懒洋洋陷在卡座中心,整个包厢空无一人,明显就是在等着待宰的羔羊路过——
没错,就是他。
钟亦翎看了眼他那样子,本来想偷偷溜走的。
结果听见池蔚然开口道:“去哪啊?”
钟亦翎无奈地进去陪喝了三个小时。
这其中有一半迫于生计,另一半,源于好奇。
他跟池蔚然碰面不算多,但对池蔚然还是比较了解的。
一些人得天独厚到某种程度,就不会再缺安全感。即使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他们也能近乎野蛮地劈开属于自己的道路。
也就是说,不会因为事业失败就大受挫折。
那么答案很明显,池蔚然这低气压……
情伤!
钟亦翎喝着喝着,想到这一点,整个人都清醒了,开始循循善诱,试图从池蔚然那听到点惊天的八卦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