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德哼着欢快的曲调回到他和乔恩的共同居所，从后门潜入，因为赫若伍德市警局正在寻找他。因为一些艺术创作，大概。

他踩着厚底靴走进客厅的时候，乔恩没有抬头，甚至没有对他虐待木地板的行径表示不悦；全神贯注地一本书，以至于看一眼杰德的兴趣都没有。

杰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想，至少他确实在做些事情，而不是藏在壁橱里发呆。

“晚上好，乔恩宝贝。”

年轻的杀手快活地说着，脚步轻快地走到乔恩坐着的沙发面前，将手中的一沓相片洒落在茶几上。

年长者终于抬起头，嗯了一声。

杰德当即爬上沙发的另一侧，笑嘻嘻地凑近乔恩，舌头快速在嘴唇上舔过：“不错吧？你觉得我的工作怎么样？”

结冰似的蓝眼睛将视线从书页移到散落的相纸上，他凝视了片刻，显然并无感触，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错。”

老实说，杰德完全明白，乔恩缺乏艺术细胞，也不存在审美趣味，他只是在说杰德想听的话，这样年轻人就会放他去。

但乔恩愿意奉承他的事实还是让杰德愉悦地哼了哼。不顾摄影师套装已经被好几个人的鲜血浸透，手上和发丝间还沾着血污，他懒洋洋地靠躺在沙发上。

“确实如此，不是吗？还有什么比人体更适合表达解构主义。”

“嗯。”

“真可惜不能把那些完美的惊恐表情切割留念，它们总是转瞬即逝。或者把他们的尖叫罐装，售卖给我们的同事们。”

杰德将手指伸进头发，梳理打结的一部分，他歪着脑袋欣赏自己的作品，完美

谋杀带来的兴奋感还在他血液中激荡。

这是一种令人上瘾的感觉，常常诱导他犯下超出需求的罪行，但无论如何，这种感觉值得他到处跑，偶尔会出现鼻青脸肿，皮肤撕裂或者严重骨折——所以杀手都会对此表示理解。

现在，杰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脏因多余的肾上腺素而疯狂跳动，他需要处理剩下的能量。比如再出去随意刺杀几个路人，或者去地下室完成一项装置艺术，或者……

好吧还有一种经验是找个顺眼的人，来一场令双方都满意的性爱。但这一选择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他有男朋友。

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杰德缓缓转身看向乔恩，男人已经重新无视他，专心看向手中的厚重书籍。

他们已经正式交往三个月，甚至在那以前，杰德就曾尝试引诱乔恩进入更放纵的状态，但年长者没有。

即便在他们同居后，有时候当杰德试图握住他的手，或者拥抱他，乔恩还是会向年轻杀手投以恼怒和疑惑的怒视。

他仍然需要一些时间理解杰德的角色已经从同事提拔到新男友，然后身体变得僵硬，让自己的手被握住。

杰德为此苦恼，但不会抱怨。一方面，几乎所有杀手都清楚乔纳森·塔克的过往，在十岁那年谋杀了全家，然后在绿岸病院被关押二十年，期间接受了各种非法治疗。

有这样的成长环境，乔恩当然不擅长发展亲密关系。

另一方面，对杰德来说，乔恩是全世界最性感的男人，他愿意为此等待，而不是强势将他推出舒适区。

——但他不会一直等待。

杰德观察了他的伴侣片刻，然后又哼了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脱掉厚重的谋杀套装，他的牛仔裤和衬衫基本上还是干净的。

他侧坐着，一条腿伸直一条腿蜷曲，下巴靠在乔恩的肩膀上，看了一会儿斯宾诺莎的长篇大论，觉得它很无聊，于是慢慢抬起一只沾有血迹的手，在年长者暴露在衣袖外的手臂上摸了摸。

随即，杰德感受到了紧贴着身体的肌肉紧绷，乔恩不喜欢被触碰。但他也没有害怕年轻人会对他做什么，只是转过头来看着杰德，眉间微皱，目光中有深深的怀疑。

如果放任乔恩的节奏，杰德想，他可能永远不会理解斯宾诺莎，但等到七年之痒，他们或许可以聊一聊柏拉图。

乔恩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一个疑问句：你有什么事？

“我很无聊。”

杰德继续握着他的胳膊，轻轻抚摸着那里苍白的皮肤，慢慢靠近被折叠的衣袖，“你有什么能够娱乐我的方法吗？”

乔恩的目光落在那只手上，仔细观察。显然，他至少部分理解了杰德的话中含义，所以眉头蹙得更紧了。

即使他没有读懂其中的性暗示，也知道杰德正在要求他帮一个忙，而这从来不是什么好事。

“……你想做什么？”

“首先……”

杰德歪头笑了笑，“放下你的书？”

乔恩几乎是在叹气，他收回目光：“没有兴趣。”

摄影师的笑容很快转为不悦，他挑起眉峰，眯起眼睛，薄唇紧抿，这是一个“你以为你是谁？”的表情。

哦，他通常愿意用温和的方式来吸引乔恩的注意力，但当它失效，就需要采用更任性的方案了。

下一秒，他捏住了斯宾诺莎的书脊，把它从乔恩手中夺出，砰的一声合上，扔到房间的另一边。那似乎是来自图书馆？无论如何，他们又不打算归还。

有几秒钟，乔恩几乎没有反应，双手仍然保持在握持的位置，目光仍然锁定在他的地方。

然后，他的双手垂在膝盖上，头朝后仰的同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等暴怒的情绪稳定下来，才转头看向杰德。

年轻人正单手撑着下巴，手肘抵在沙发上，脸上带着天真又混账的笑容。

不，完全就是混账。

乔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认真的？”

杰德积极地点了两次头。

乔恩再次从鼻子里叹了口气，转过头让自己平静下来。在他的腿上，手指已经攥成拳头，但是——值得称赞的是——他只是把它们握在那里。

“……你到底想要什么，戴维斯？”

杰德觉得很适合在这里插入几句粗俗的调情，但他忍住了冲动，只是弯起嘴角发笑。

“我会向你展示。”

说完，他流畅地滑到乔恩的大腿上，双膝靠近年长者的臀部两侧，手腕搭在他的肩膀，手指在脖颈后侧会合。

乔恩立刻向后靠在沙发垫子上，表情近似空洞。但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推开杰德，所以年轻人把这当作可以继续进行的信号。

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杰德观察着蓝眼睛，想要寻找一些情绪波动，虽然并不顺利，他还是向前倾身，轻轻吻在乔恩的下巴。

几乎同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出现在他胳膊上，杰德一愣，意识到这是乔恩想要推开他的本能……不过年长的杀手自己中止了行动，然后慢慢地收回了手。

杰德的笑容更大了，他心跳加速，高兴地咧嘴一笑，继续在乔恩的下巴上轻吻了好几下，接着对准严肃抿紧的嘴唇，将它润湿。然后，他抬起头对上乔恩的目光。

蓝眼睛的男人正盯着他，冷漠的神态中似乎藏着一丝不确定，杰德觉得他看起来很可爱。

“你应该明白了……关于我想要什么。”

杰德厚颜无耻地在男人身上扭了扭，这让乔恩再次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年轻人。

“我知道了。”

“所以你的意见是？”

不，他不应该询问。乔恩划下的界限究竟在哪里？

从一开始就很明显，今晚不会有插入。看吧，乔恩几乎不想让杰德碰他，更不用说让他的阴茎插在杰德的屁股里。

但或许能够得到别的？手，嘴，哪怕仅仅是一些亲昵的触摸。

在杰德忐忑不安的时候，乔恩最终给出了回复：“我不确定。”

他表现出思索的神情。可以理解，这对乔纳森·塔克来说是一个新领域。但杰德很高兴他是那个领路人，而且现在他们可以再往前迈一步。

“乔恩宝贝……”

杰德凑近他，非常近，他们的睫毛几乎可以互相拍打，能感觉到对方脸上散发的热度。年轻人低语着，他的嘴唇掠过乔乔恩的嘴唇：“你可以在任何时候说‘不’。”

说完，杰德在乔恩嘴上印下一个火热的吻，然后俯身到他的脖子上，亲吻他苍白的皮肤，张开嘴唇轻轻咬住他的喉结。

乔恩再次退缩了，触摸和咬是不同的东西。但他没有说不，也没有推开杰德，所以年轻人继续在他喉咙上猛烈亲吻，然后向其它位置移动。

从这时开始，杰德的吻变得富有进攻性，他用力地吮吸，让毛细血管在嘴唇下破裂，确保能够制造出深刻的吻痕，这让乔恩在他身下低沉地喘息，双手不安地在他腰侧握拢。

这一举动让杰德傻笑起来，手指从乔恩的肩膀转移到他的头发里，轻轻地穿过浓密的发丝，揉按着他的头皮，让他放松。

这有效果，很快杰德就感到乔恩肩部的紧绷感消失了。嗯，这有必要写进备忘录，乔纳森·塔克喜欢被人摸头。

他纵容着年长的男人，将嘴从乔恩的脖子上扯开，抬起头给自己呼吸氧气的时间，同时欣赏乔恩难得放松的样子。

乔恩闭上了眼睛，从他紧闭的嘴唇里发出含糊的声音，看起来很像桀骜的猫科动物，杰德很难克制颤抖的笑声。

瞬间，乔恩的眼睛就睁开了，因为被抓到的尴尬，他紧紧皱起眉头，没有任何警告也没有犹豫，他向前倾身，在杰德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咬。

尽管吃了一惊，杰德立即屈服了，再张开嘴的同时，把一只手放在乔恩胸膛上，将男人逐渐推回沙发靠垫。另一只手依然停留在年长者的黑发中，现在正握着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他们的配合不算默契，但每每吻断了就立刻恢复。不知何时，杰德发现自己的舌头很容易滑进乔恩嘴里，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仅仅这个事实就让他激情澎湃了。

因为被意外中止的童年，乔恩是如此回避性行为，而法式深吻肯定意味着什么。

杰德放任乔恩带领舌头旋转。没有流血，但也不完全是温和的，这很好，杰德总是喜欢有点粗鲁的亲密接触。

当乔恩用自己的舌头按摩他的舌头时，杰德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抬起一只手捧住男人的脸颊。

乔恩微微抬起头，以便观察年轻人的表情。杰德咬住他的下唇，然后打断了这场热烈的亲吻，让他的嘴唇回到乔恩的脖子上，他知道年长者现在自在多了，居然歪着头让他有更多的工作空间。杰德几乎尖叫起来。

他继续舔着乔恩的脖子，双手也没有闲着，抚摸着男友的胸膛，感受结实的胸肌，然后到达了深黑色衬衫的下摆，徘徊片刻之后，他把手指伸进去。

杰德有点担心乔恩会在此时划清界限，但是没有，年长者只是略有僵硬，并没有推开杰德的手。

于是修长的手指滑过腹部的皮肤，并继续往上爬，与此同时，杰德的嘴还贴在乔恩的脖颈，忙于制造另一个小小的吻痕。在指尖擦过胸部的突起时，乔恩突然紧张地坐起来，一脸惊讶地向前倾身。

杰德的眼睛微微睁大，然后将嘴从男人的脖子上移开，挂起一个假笑。

“那里很敏感，不是吗？”

现在乔恩开始怒视他了。

但杰德不为所动，他保持着可恨的笑容，稳稳地用拇指擦过乔恩的乳头，顿时看见男人猛吸一口气。为了避免被推倒，杰德用另一只手勾住乔恩的脖子，同时将双腿夹紧。

他可能发现了另一件需要写进备忘录的事。为了测试，杰德将那一粒正在变硬的乳头夹在食指和拇指之间，轻轻捏住。

乔恩的喉咙深处传来一个声音，但被他紧闭的嘴唇闷住了。无论如何，杰德能够分辨，那不是不满的声音，而是……呻吟声。

他神采飞扬地堵住男友的嘴，确信自己达成了非凡的成就。

乔恩清楚地意识到杰德正在无声庆祝，于是他再次僵硬了，而杰德几乎能够看到他脸上的红晕。

“如果这能让你感觉好些，乔恩宝贝，”

杰德一边说话，一边将脸靠近男人的脖子和肩膀之间，“我也一样，为什么你不碰一碰我呢？”

在这个位置，他确实看见乔恩的耳朵正在发红，而抓握在他腰侧的两只手更加用力了。

杰德窃笑着，把手从乔恩的衬衫下抽出来，转移到衣领位置，只解开两颗纽扣，足够他将衣物往后推，露出男人宽厚的肩膀。

他将嘴唇印在露出的皮肤上，让一只手滑回乔恩的胸膛和腹部，另一只游走到他的牛仔裤前部，施加些许力道在那个位置画圈。

就像之前被碰触胸膛一样，乔恩用力吸了一口气，险些站起来，呼吸声也比刚才沉重许多。他整个人都绷紧了，双手已经在年轻人身上掐出淤青，杰德立即停下来，抬起头。

“你还好吗？”

乔恩慢慢地眨了眨眼，同时在黑眼睛里看见浮沉的欲念和关切时，他点了点头。

杰德得意地勾起嘴角：“我不会伤害你的。”

乔恩几乎也微笑了一下，他用粗粝的声音发出警告：“你不敢。”

杰德皱了皱鼻子，马上在男人肩膀上咬了一口。乔恩松开一只握在年轻人腰侧的手，很快挤进衬衫里，找到质感特别的突起后，快速摩擦了几下，然后用手指拧住。

“嗯嗯……”

杰德又开始扭动身体，在年长者肩膀上难耐地呻吟着。他的胸部确实很敏感，但一件心知肚明的事是，此时的快感仅来自身下的男人。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抱住乔恩的肩膀，语气和神情都变得更加坚定：“说真的，你对此没问题吗？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随时可以说不，我不会感到沮丧。”

乔恩冷静地凝视了他片刻。“这不是你的风格。”

杰德不禁皱起眉：“你在说什么？我杀人，但不强迫任何人和我发生性关系——难道你是这样看待我的？”

从乔恩认识杰德以来，已经见识过他勒索、绑架、偷窃和谋杀的本事，但被暗示成某种性犯罪者似乎还是冒犯了他。

所以乔恩安抚性质地摸了摸他的肚子，然后回答道：“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循序渐进，仅此而已。”

杰德主动在那只粗糙的大手上蹭了蹭，微笑着道：“耐心的确不是我的强项，亲爱的，我想要快点把你拖到床上。事实上，甚至在我们约会之前——在你第一次把我按在暗巷里的墙壁上时，我就有这个念头。”

乔恩看起来只是更加困惑，杰德希望这不是性奋冷却的表现。

“那时候我打算杀死你，你的欲望唤起方式很特别。”

杰德耸了耸肩，手臂缠在年长者的躯干上：“你很特别，乔恩宝贝，藏在管道工制服里的性感刺客……惊人残暴的手段，空白无辜的脸……”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描摹乔恩的五官，“宁愿你把匕首以外的东西捅进我的身体，知道吗？”

乔恩的眼神暗了暗，他握住年轻人灵活的手指：“我不是唯一想要杀死你的人。”

杰德停下了充满情感的引诱台词，眼睛惊讶地睁大，然后又眯起来，在更加明显的自负中，他歪着头，低声道：“你在嫉妒吗，乔恩？设想我被另一个杀手迷住……”

乔恩的表情顿时流露出厌恶。他从未考虑过要长久地和戴维斯困在一起，但是想到戴维斯和其他人混在一起，还是让他感到负面情绪在胸腔里涌出。

一根手指抵到男人嘴唇上，杰德慢慢地抚摸着它，将声音压得更低，更加性感：“别担心，宝贝，自从见面以来，我不曾考虑过其他任何人……我不敢对你不忠。”

“我会杀了你。”

乔恩快速地宣称。简单直接，乔纳森·塔克的风格，让杰德在他身上笑弯了腰，半天才再次搂着乔恩的脖子，回到先前的话题。

“现在，我再问一遍，因为你之前没有回答我：你对此没问题吗？”

乔恩低头看着杰德的膝盖，也看着自己的膝盖，思索着。

他今晚不想做太多事情，这是肯定的，不要赤身裸体，不要急着躺到一张床上，但他不能否认，到目前为止，他们所做的事都很……吸引人。

而且自从杰德在他的胸口摸索过，乔恩的下腹部就开始发热。

“……我没问题。”

这是他最后的回答，同时移动双手，将它们放在杰德的臀部。只要年轻人明白限制，继续下去应该没有坏处。

而杰德开心地咧嘴笑了，很快就扑到男友身上，在他嘴唇上狠狠吻了一下，乔恩立即作出回应，让他们回归到早先令人叹为观止的激吻中。

但既然知道乔恩对此感到满意，而且表达过想要加快速度的愿望，杰德分出一部分心神用来在男友腿上磨蹭臀部。

他早就被勃起了，当他们将上半身贴紧以加深亲吻时，夹在两人中间的坚硬和热度是不容忽视的。

无论如何，在杰德胡乱扭动的某个时刻，乔恩肯定抬腰迎合了他，他们几乎是在互相较劲，谁都不愿意主动停下来获得呼吸。

最后是杰德略逊一筹，打破了这个吻并停止磨蹭，他的嘴唇已经在热吻中涨红，还留下被咬破的痕迹，但乔恩苍白冷漠的脸也在激动中变红了，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向后滑动，离开乔恩的膝盖，同时亲吻他的下巴、喉咙和胸部，沿着男友的身体向下走，抵达乔恩的腹部时，终于停下来。

看到年轻人跪在两腿间的地板上，对着自己傻笑时，乔恩的脸红出新的色度。

杰德将一只手压在男友胯部，轻轻揉按，他听见一声呻吟被封存在紧闭的嘴唇间，于是笑容愈发明显。

带着期待的心跳，他将手指按在乔恩腰间的皮带扣上，目光投向上方：“你允许吗？”

乔恩静默着，显然是想控制住自己，被唤起的欲望让他感到尴尬，而戴维斯还想要给他口交，杀手的视野里几乎浮起一层血红色。片刻后，他吸了口气，双手撑起身子，在沙发上稍微抬腰：“是的。”

杰德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于是给了男友一个近似感激的眼神，然后解开那个金属扣，将拉链扯下，隔着深蓝色的平角裤揉了揉乔恩，让后者闭上眼睛，低沉地哼了一声，手指抓进沙发靠垫。

当杰德向前倾身亲吻他的性器时，情况变得更糟，乔恩在咬紧牙关。

杰德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让乔恩完全变硬了，可怜的家伙，被织物束缚着，肯定希望能够获得自由。

他好心地将乔恩的牛仔裤拉到脚踝处，再次在被遮挡的勃起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带着愉快的微笑将那条四角裤也拉下来。

在亲眼目睹男友完全勃起的阴茎时，杰德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巴。

他们的确同居了一段时间，但杰德以前从没见过完全赤裸的乔恩，后者不像他这么热衷于裸睡和“忘记将衣服带进浴室”。

乔恩的器官，说白了——很大，不仅有令人印象深刻的长度，而且非常粗，未经手术，被前液润湿的冠状部因需要释放而深红。

对于一个对性事如此缺乏兴趣的人，它不应该如此惊人，杰德忽然对自己的七英寸半失去自信。

杰德缓缓抬头看向乔恩，只得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洗过澡。”

年轻人眨了眨眼，又露出热切的笑容，伸出右手，将修长的手指缠绕在他面前的阴茎上。

乔恩在接受触碰时动了动，然后按捺住逃跑的冲动，专心地盯着年轻人俯身在自己大腿内侧留下一串灼热的吻，同时用手指抚摸着他的阴茎下侧。

当一个淫荡的眼神从垂落的黑发间抛出时，乔恩尴尬地把目光移开。

杰德假笑着，将嘴唇从乔恩的腿上移开，轻轻向前挪动，在天鹅绒质感的阴茎前端掠过，同时看着年长者。无论如何，男人的脸更红了。

他轻声笑起来，没有太过分，然后清了清嗓子，鼓起脸颊靠过去，在乔恩的阴茎上亲吻，从一侧到另一侧，舌头微微吐出，在敏感的皮肤上滑动。

当他用嘴唇环绕阴茎前端时，舌尖刚好刮过渗水的裂隙，然后年轻人轻轻咬了一口。

乔恩抽了一口气。他并没有因为感觉到阴茎上的牙齿而恐慌，确信杰德会知道行为越界的后果，而且——不可否认——确实感觉很好。

杰德亲吻他咬过的地方，尽可能地弹动舌头取悦年长者，然而当他抬起头，想要给乔恩一个坏笑，却发现后者并没有在看他。

年轻人停下来，刻意地清了清嗓子。

乔恩的视线扫向下方，不是很集中，但确实有几分好奇。他看见自己的阴茎尖端消失在杰德嘴里的画面，它引出了他一直被压抑的喘息。杰德紧盯着他的眼睛当然也是一个原因。

伴随着轻柔的吮吸，杰德故意在嘴里被塞满的同时夸张地呻吟了一声，乔恩感受到而不是听到了它，对此反应强烈。然后杰德开始用力，将更多长度含进口腔，并将手伸向底端的睾丸，它当然也是相当厚重的——再一次，这很不公平。年轻人或用拇指在球囊上画圈，或将它托起揉捏。一段时间后，将嘴唇从男友的勃起尖端移开，移到他正在抚摸的睾丸，用舌头舔它。

乔恩发出低沉的咆哮。无论如何，他并不是一个非常喜欢发声的人，不过没关系，杰德迟早会把那些美妙的声音哄出来的。

而此时此刻，他又有了一个新发现，他开始在乔恩的皮肤上尝到味道，并不浓烈，但确实是在欲望勃发时产生的味道。

年长的杀手擅长隐藏自己，他在刺杀目标时不会发出声音，也不会留下气味。杰德从没见过他流汗，哪怕在一场激烈的搏斗后，猜测那些在病院度过的日子永远地改变了乔恩的体质。

但现在他确实在舌尖尝到了一丝男性特有的麝香味，并为此感到骄傲。

他继续怜爱地亲吻，乔恩的阴茎在他这样做的同时抽搐，喉咙里发出一种声音，杰德得到暗示：他开始不耐烦了。显然有人想要被吮吸鸡巴，而杰德会给他。

现在是正餐时间。

杰德把那根巨物放进嘴里，吞入一半尺寸才停下，用舌头舔舐他吸入的那一半，沿着静脉拖动，用舌尖按摩小孔，足以让乔恩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对缄默的杀手来说可能太超过了，他举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

杰德感到不悦，将嘴从男友的阴茎上移开，伸手握住后者的手腕，将它拖到沙发上握住。

“不要这样。”

他的声音依然沙哑，但语气变得严厉，“我们中只有一个人可以被堵住嘴，而且不会是你。”

乔恩眉头紧蹙，显得心烦意乱，但还是没有抽走那只手掌。

杰德满意地弯下脖子，再次把那根阴茎含进嘴里，用舌头舔着它，故意在它周围呻吟，快速用手抽动他没有吞咽的另一半。

他控制着节奏，快到足够让乔恩满足，又慢到不让他马上射精，脑袋摇晃着，配合手部的动作。

他有两只手，在确信乔恩不会再次捂住嘴时，收回了压在后者手背上的那只，使用它按摩乔恩的睾丸，偶尔用指甲轻戳。

但他现在听见的呻吟依然是压抑的、沉闷的。杰德稍微抬眼，发现乔恩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睛，肩膀紧张地绷紧，努力让自己保持安静。

在无奈和困扰中，杰德渐渐产生一个主意。

他中止吞咽和抚摸，用力握住乔恩的手以引起他的注意。乔恩睁开没有受伤的左眼，年轻人潮湿的眼神和嘴唇都让他想要咆哮，但他真的不想发出声音。

然而杰德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一旦确保乔恩在看着自己，他就挺直了身体，从更上方的位置将年长者的整根阴茎吞入，直到鼻子碰到从乔恩胯部一直延伸到肚脐的那片毛发，直到能感受到阴茎尖端越过悬雍垂刺进喉咙。

生理性泪水充斥眼眶，但没有呕吐反射是一间好事，他真的不想给乔恩留下任何阴影。

效果立竿见影。

杰德可以断定，乔恩从未理解过深喉会带来何等快感。他受损的那只眼睛也睁大了，嘴巴张开，要么是想阻止杰德虐待自己的喉咙，要么是想进一步破坏它。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头向后仰，对着空气急促地喘息。

杰德的眼睛瞬间发亮，他在那个位置哼唱了一会儿，才让嘴唇从乔恩的勃起滑下，再次用手慢慢撸动，厚颜无耻地询问：“感觉怎么样？”

乔恩的额角冒出冷汗，他无法回答，只是无意义地摇摇头。

“骗子。”

杰德得意地笑了笑，俯身想要继续动作，但乔恩伸手拦住了他，用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杰德一头雾水，仰脸看着他。

“张嘴。”乔恩命令道。

杰德咽了口唾沫，开始感到事态正在朝他没有预料到的方向进展，他可能不会很享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但是，黑眼睛里欲念燃烧，他会期待它。

“没有魔法词汇吗？”他戏谑地歪了歪头，“请？”

乔恩没有回答，只是粗鲁地拽起他的头发，年轻人哼了一声，又进入了“杰德不高兴”模式，责备道：“这并不有趣。”

头皮上的力道减轻了一些，但掐在下颌处的手还在用力。杰德嘟哝着，调整膝盖让自己跪得更低一些，然后仰头张嘴，做好准备。

乔恩一言不发地将阴茎送回年轻人嘴里，寻找到合适的角度后，便用双手将杰德的脑袋固定在合适的位置，开始来回抽送。口腔湿热，喉咙紧致，俯跪的姿态相当顺从……

蓝眼睛里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他知道杰德不可能从这种无情的操弄中得到快感，但另一方面，在对视的时刻，他满足于年轻人心甘情愿的奉献。

抓在杰德头发间的手越来越紧，乔恩低声呻吟着，肉柱不时刮擦杰德的臼齿，而年轻人小心地张开下巴，让嘴唇在勃发的性器上来回滑动，并发出美妙的、深沉的声音，让乔恩的身体颤动起来。

他逐渐意识到，在这个姿势，杰德无法再次完整地吞咽自己，于是拉扯着凌乱的、混杂血污的黑发，将那张狼狈的脸抬起来，然后把杰德推倒在茶几上，自己则站起来，跨骑在年轻人身上，以一个更加居高临下的方式插入那张嘴。

杰德同时有呕吐和窒息的感觉，但他压抑住了，记得用让男友最满意的方式容纳他。乔恩已经在高潮的边缘，他更快地抽插，想要更加尽情地使用那张嘴，让戴维斯呛死在自己的阴茎下……

可怕的幻想中，乔恩睁开眼睛，向前挺腰，没有太用力，但还是让他的阴茎前端撞到杰德的喉咙后部，现在呕吐反射开始起作用，但乔恩显然没有太在意，他继续前进，手指深深卷入年轻人的黑发。

杰德也在尽可能地配合，他已经等了太长时间才能够和乔恩发生性关系，所以去他妈的，这男人可以为所欲为。

相当痛苦的十几秒后，乔恩最后一次挺腰，头向后仰，低吼着，把自己的精液射进杰德的喉咙。而杰德，虽然有些措手不及，还是将它们吞咽下肚。

当射精结束后，乔恩低头看了面红耳赤的年轻男友几秒，才将阴茎抽出，后退一步，跌坐在沙发上。

过去的几分钟里，杰德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被压制在茶几边缘，现在他开始背疼，但还是首先爬到乔恩的大腿旁，把他舔干净，然后拍了拍年长者的大腿，让他抬起身。乔恩反应了几秒，才稍微离开沙发，让杰德把他的内裤拉回原位。

然后他看见杰德仍然跪在地板上，将下巴搁在自己的膝盖，面颊潮红，眼睛湿润，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你吞下去了。”

“当然。”杰德皱了皱鼻子，声音有些破损，“我总是给你最好的，不是吗？”

乔恩发出不置可否的声音。

“可怜的乔恩宝贝，从来没得到过深喉，显然也没有被人吞过……”杰德的手指在他大腿内侧画圈，“但现在你有杰迪戴亚·戴维斯，对吧？他可以给你一些新体验。我建议你选择他，而不是让一个荷兰老头毁掉性欲。”

乔恩闷哼一声，闭上眼睛，让自己从狂暴的性高潮中平静下来，同时将一只手伸进年轻人略微汗湿的发丝间抚摸。

不可否认，刚才是他经历过最强烈的一次射精，而刚刚发生的事情，可以被简单概括为他操了戴维斯的嘴——在他坚持推拒几个月之后。

然后乔恩想起了一件事。他猛地睁开眼睛，低头检查跪趴在身边的年轻人，发现他裤子前方还有一个帐篷，以及因前液渗出造成的暗斑。“你……你还没有完成。”

杰德也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除了一些肢体磨蹭，他都在忙于照顾乔恩的勃起而忽略了自己，显然，他就是这么无私。乔恩真的应该意识到自己很幸运，有一个像他这样英俊、善良又慷慨的情人。

“是的，我没有。”

于是他被扯出衣领拽起来，回到他最喜欢的位置，乔恩的大腿上，嘴巴被突然堵住。所以现在是乔恩占据主动，杰德在震惊过后无声地大笑，高兴地搂住男友的脖子。

考虑到有一只手正在挤进他的裤子，或许杰德今天会得到一些回报。

不需要花费长时期观察，杰德就意识到乔恩对他们性生活的看法：这是一桩苦差事。

在杰德出现之前，乔恩过着一种性欲低下的生活，只有当原始冲动积累到必须获得某种形式的释放，否则就无法再专注于静默猎杀的工作时，才进行简单克制的自慰。

射精后立即冲洗干净，不让任何情欲干扰大脑，然后他会重新拿起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