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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这件事我不敢对老爹他们说,太守三公子可能也怕自己丢脸,也没把这件事外扬。

於是,我就天天躲在醉英楼里沾沾自喜,回味自己的英雄事迹。

不过这个世界是福祸相倚的,有了喜以後就有悲,我还没有沾沾自喜完,就莫名其妙横招祸患。

此时刚刚入秋,淅淅沥沥的寒雨已下起来了。细细微微,冷冷轻轻,风一吹,便随着大片大片的落叶和坠落的花瓣迎风飘落。

仿若又是另一阵急雨。

我刚从茶寮中出来,正转入一条小巷,准备去青楼春风一度,颠鸾倒凤。

然而眼前一花。十几个黑衣人已无声无色地落在我面前。

绑匪?我眨了眨眼,看着面前飞檐走壁的黑衣人。

蓑衣笠帽,身如流烟。正俯视眈眈地亮出刀剑。

我吓得一愣,刚想问要财还是要色。便已闻到一阵熏香扑鼻而来。淡如烟,薄若雾。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觉得脸前人影晃动,光影模糊,眼前一黯,便什么也见不到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不住晃动的车辇穹顶。垂着的丝穗,仿如柳拂花迎。

身边是暖暖的绣花描金被褥。

我睁大眼睛,身上传来的细微的颠簸感使我知道现在正处在一辆豪华奢丽的马车上。

「你醒了?」淡淡的笑声传来。映入我眼里的是一个秀气的少年。

眉半弯如新月,星眼浑如点漆。

是个美人。我眼一亮,刚要挣扎起身,却发现全身如陷入棉花中,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我给你用了软骨散,现在你不能随意乱动。」少年说话时语调软软的,脸蛋带着丝丝的笑意。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我用力的眨着眼睛,不遗余力地施展着我的魅力。

「我叫童进。我家主人想见你。叫我带你去京城。」少年的声音还是软软柔柔的。像轻风吹拂下微显涟漪的水纹,缥缥缈缈地从耳边传来。

我朦朦胧胧地听着,头脑也晕晕沈沈的。

不多时,眼前又是一片的黑暗。

※※※※※

马蹄急催。风尘纤扬。

我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身边一切的琐碎事务都由那个叫童进的少年打理。

待我进了繁华如烟,人烟鼎盛的京城时,我也不知道在马车上过了多少时日了。

「你主人是谁?」我问。

心中又是害怕又是不安。这神秘人不知道是何种来头。竟然在扬州城内,慕容家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公然掳人。携了我去却不知会用何种手段对付我。想我平日和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却偏偏给人胁持而去,真的是天下一大冤案。

况且我贸然失踪,难保我爹不会雷霆大作,崛起扬州的三寸地皮兼拆了醉英楼。

光想象就让人头皮发麻。

「到了。」我给蒙上眼,推进一软轿里面。

一路上荡荡悠悠的。

当给解开了蒙眼的黑布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柔软的床上了。

香焚宝鼎,花插玉瓶,两行珠翠立於阶上。

面前却是一个锦衣貂裘,金冠玉带的青年。

只见他剑眉微轩,神情冷漠,眉宇之间却凝着不可侵犯的凛然气势。

绝色!

我心下下了评价。

默默地看了一会後,男子开了金口:「他就是慕容方晴?」

身边的一个护卫恭谨地答到:「是的。皇上。」

我大惊!

皇上!这男子是皇上?扫清寰宇,荡静中原的皇上?

怎么会?我一阵头晕目眩。

他爲何要派人捉我来此?并且用上这么大的排场。

以我的个人眼光看来,其实他们单是用迷药就可以把我弄倒了。或者是随便派一个官兵来,我也是手到擒来的。

爲什么要大费周章呢?难道皇帝身边的人太多,就拿我来意思一下?

我眨了眨眼,百思不得其解。

只好用呆呆地可怜兮兮地看着皇帝,希望他放我一马。

我看皇帝的同时,皇帝也在看我。

「他真的是慕容方晴?」皇帝又淡淡地再确认了一次。

「是的。」那个护卫唯唯诺诺地回答。神色是诚惶诚恐。

我认得那个护卫,那个捉我——呃,不是,是请我回来的大内高手之一,刚才对着我的时候,还凶神恶煞像只老虎,现在对着皇帝就像一只乖乖的小绵羊。

「想不到他一脸的柔弱,竟然武功那么高强?」皇帝怀疑地问道。

武功高强?是说我吗?我一下子就眉开眼笑,真的是个美丽的误会啊!我最喜欢听别人说我武功高强了。於是我冲向他甜甜一笑,以表示对他的同意。

皇帝先是一呆,然後也戏谑地笑道:「我早就听说慕容四公子潇洒风流,想不到在朕的面前也敢施展你的魅力,这么迫不及待吗?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他这样算是赞我吗?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明白,於是又冲向他粉甜粉甜地一笑,以表示我的礼貌。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多点礼貌准不错,礼多人不怪嘛!

可能我太有礼貌的缘故,所以连皇帝也感动了,他扬了扬眉,那个护卫就马上心神领会,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带到了皇帝的寝室。

真厉害!我开始佩服那个护卫了,单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明了皇帝的意思,做出最直接最快捷的反应。堪当「解语花」这词的最佳解释!

现在我也开始明白爲何有的皇帝会惜言如金了,不但是爲了「君无戏言」,最重要的是给他手下的那班奴才养叼了胃口——不用说话就可以使人做事,乾脆留一些气来暖肚子咯!

我躺在龙床上,身子软软的不能动,只有眼溜溜的看了周围一圈。

祥云迷阁,瑞气罩楼,带露宫花,玉盏朱履,单樨鼎下尽是余烟嫋嫋。

金碧辉煌——只可以找到这个词来形容。果然是皇帝住的地方,比醉英楼好多了。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周围暗香浮动,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嘻,龙床可不是人人可以躺,也不是天天可以躺的,有机会就要抓紧,说不定以後回到醉英楼就也可以作爲一项说材——我连皇帝的龙床也敢躺,还有哪里我不敢躺的?

我还没有回味完人生,就听到床边有夹带着衣袂的细微的风声。於是我连忙睁开眼,很意外地看到皇帝本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我身旁了。

「你好。」我微笑着打招呼。

皇帝暧昧地也对我笑笑:「朕会很好的,不过怕的是就是我好而你就不好!」

爲什么?我很想问,不过这样是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有头脑,严重的话可能会给我在武林中响当当的名头上留下污点,这可不是我乐见的。

所以我只好不懂装懂,也学他暧昧的笑笑。

我觉得这个表情真的很好用,很多不明白的东西,或是很难表达的东西,都可以拿他来代劳,标准的模棱两可。

但皇帝看了我的反应之後,脸色变了几变,捏起我的下巴冷笑着说:「这么镇定啊!你是想耍花样,还是不把朕放在眼内呢?不要想着用你的武功来反抗朕,别忘了你可是中了大内的秘制麻药……」

下巴给捏得很痛,我只有眼泪汪汪的望着他,以示对他的附和。

冤枉啊!青天大人,我实在是想击鼓鸣冤,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想耍花招,想耍也耍不起啊。更没有不把他放在眼内,皇帝耶,谁敢不把他放在眼内啊?想死也不会找这个法子啊,万一诛九族怎么办?尤其最後的指控我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怨,我没武功啦。哪里会想到用武功来反抗,就是我没有中你的什么大内秘药也反抗不了啊?

但是我有一肚子的冤屈也只是敢往肚子里吞,形势比人强,识事务者才是俊杰。而我——一向都是认爲自己是俊杰中的俊杰,俊杰中极品!

我一脸可怜兮兮,满腔委屈的神情成功地转换了皇帝的心情,他挑挑嘴角,算是解除危机。「真的很有趣,不知道还有哪个人可以看到大名鼎鼎的慕容四公子这副神情呢?可能就只有朕了吧……」

其实我真的很想更正他。除了他之外,我家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老爷到仆人,全都看过。原因很简单,这是我骗人心软的拿手好戏,不过鉴於忠言逆耳,我还是放弃了批龙鳞的机会。低头不语,装乖去了!

「真想不到,你这个样子能把刘海打败,还重伤了陈德讯的儿子。」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以不可置信的语气说。

别说他不相信,我自己也不相信。我打败打伤过人?

可是那个刘海和陈德讯是谁啊?爲求真相,我还是小心的问:「陈德讯是?」

「哼!」皇帝哼笑一声:「你的手下败将太多了,所以不记得了吗?」

我不出声,这么大只死猫要我吞下去,还差点咽死了我。我哪来很多的手下败将啊?

不过他还是很好心地告诉了我,以一种不以爲然的态度:「陈德讯就是扬州太守,刘海是他三儿子的师傅,以前他做过朕的护卫。」

「原来是他们……」提起我的英雄事迹,我刚想炫耀一下,一下子想起他们是皇帝的手下,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我打了他们,皇帝会不会认爲我很不给他面子啊。所以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给我咽了下去。

不过皇帝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不是日里万机吗?怎么会关心这些小事?唉!看来真的英雄不是由自己说的,还是由别人来发掘的,就是我想藏也藏不了。

还有一件事使我疑惑的,就是……如果我没听错的话,皇帝好像是说,我把那个三公子打成重伤?印象中……我只是打了他一拳吧,通常我的拳头只能把小孩打哭,那次把那个三公子打倒在地,我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但是,重伤?有可能吗?难道我隐藏着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潜力?

皇帝看了看我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还温柔地摸摸我的头这使我联想到自己是个小狗。

看到我乖乖的样子,他很满意,於是继续爲我解惑:「朕那天刚好微服到扬州,看到陈德讯的儿子给人横着擡回来,就派人上前问个清楚,才知道他和你在青楼有过冲突。後来我看了看他的伤势,他的身上只有两处伤痕,有一个地方是轻微的淤伤,另一处却是致命的地方,给人用阴柔之劲伤到了内腑,一时半刻是看不出多严重,但实际上这样的伤最麻烦,不躺个一年半载是好不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隔山打牛这种内功也练得那么好。」皇帝说到这时,还特地望了我一眼,「之後朕又听说你不但重伤了他,还轻易地打败了刘海。刘海这个人,朕是知道的,虽然不是绝顶高手,也是武学功底不错的人,但他竟然连你的一招都接不下来,那时朕就想你决不是一个简单人物,所以就留意起你来了。」

说到这里,他就停下来,挑眉看着我,意思是说,你都明白了吧。

但这时候,我只是明白了自己的确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是「皇帝微服私访记」还是「盛世皇朝三侠五义」啊?听得我如坠雾海。

首先我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没有什么隔山打牛的厉害内功。但如果不是我的话,那爲什么那个太守三公子会给人打得要做一两年植物呢?

等等,想想,再想想……好像打那三公子的不止是我一个人啊,翠修也有打过他啊!

但翠修只是个青楼的弱男子,不可能的……

难到……难道翠修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那三公子的伤是他弄的?这个想法突然闪电似的划过我的脑海。我打了个冷颤,惊慌地擡头,却刚好对上了皇帝的眼睛。

他正含笑看着我:「想明白了吗?」说着,他的右手已经抚上我的脸,手指还不停地我脖子周围摩挲。

明白了……这次我是真的明白了,原来皇帝的微服私访是有含沙量的。

「那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他又笑了笑,缓缓地说出令我眼冒金星的话。

我没发烧吧?我没有重听吧?春宵?谁和谁啊?

「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吧?那不用装出一副新手的样子。」皇帝扬了扬眉,对我的惊慌有点不以爲然。

我欲哭无泪,此第一次非彼第一次也。

於是僵硬地笑笑:「主动我试过无数次,但被动还是第一次啊……」

皇帝也对我古怪地一笑,但也没停下手上的工作,左手一挑,右手一拉,好像剥橘子一样轻易地把我的衣服剥开了。

我难堪地眨了眨眼,希望能眨出几滴眼泪来,拖出皇帝没有多少的同情心。

不过好像事与愿违,皇帝是有反应了,也停下了动作。不过样子怪怪的,脸色潮红,呼吸变得沈重,眼睛也开始发直。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果然是高手,差点连朕也控制不了。」

说着,皇帝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身下,暖暖地气息吹到我耳边:「本来我还想慢慢来,但是你经验那么丰富地来勾引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勾引……

勾引他?

什么时候?

我立即就翻开脑中的《风流秘计摘要》,回想一下自己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误,会让一个我不想勾引的人认爲我想勾引他。致命啊……在关键时刻失手,简直是对我这么多年的风流史的侮辱。

「有没有人说过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皇帝湿湿的舌头滑过我的耳边,引起我一阵颤抖。

「没有。」我发现我的呼吸有点困难,因爲皇帝的手正在我身上不规矩地乱摸,挑战着我的判断力。「一向都是我说别人可爱的。」

不过这句好像又踩到刀尖了,皇帝再次攻城掠地,成功地让我要拼命地喘气。

呜……我又失手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你得经验之谈。」用力吻了吻我的嘴唇,皇帝恶狠狠地说。

只是想和风流高手切磋一下嘛。他後宫有三千佳丽,但我也不差啊。就是我经验比他丰富,他也不用妒忌我吧。

「其实你也长的很好看,就是你经验比不上我,也绝对不是你的样子问题,唔,可能你太忙了,抽不出时间来培养而已,所以你不用自卑的。」直到现在我还抱着一线希望,认爲狗腿一下皇帝也许他就会放过我。

我明目张胆的向皇帝一笑,却意外地发现他的脸已经硬过石头,黑过煤灰了。

「你给我住口!」皇帝的声音冷得如寒冬里的水,提醒我这次不只是踩到刀尖,连刀身也撞上了。呜!第三次失手。这是我第一次赞人啊,想不到也会赞错。果然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就不会错!难道我真的只有被人赞的命,而没有赞人的份?

事不过三,我失手了三次不知道会不会给淩迟,偷偷地看了皇帝一眼,他的脸色稍霁,想是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心思百变了。果然是皇帝,情绪可以收放自如。

「朕觉得现在的我们来做比较有意义的事好,那些没用的废话就不要再说了。」

威胁!绝对是威胁!他的眼神分明是在威胁我……

不过就是这样我也只有乖乖地给他威胁的份。

垂死挣扎一下:「要做也不是不行,但你不觉得两个人心甘情愿地做更有感觉吗?据我的——呃,不是,是据别人的经验所得,两个人情投意合更能畅快淋漓地各展所长,各补所短,尽鱼水之欢。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皇帝的眼光闪了几下,才说:「你说吧!」

「我觉得……嗯,我个人认爲我在上面比较好,毕竟我的经验丰富,技术也好,而且也很温柔……」瞥到皇帝的脸色又从浅逐渐过度到深的层次,我马上补充一句:「保证可以让你刺激到好像从天堂跌进地狱,舒服到从地狱爬进天堂。」

10月初三已时宇瀚军营本营

大战已箭在弦上了。

皇帝亲自出征,执繮肃穆,军容极其严整。

猛然间,浑厚的男声刺破苍穹。「大家出发!胜利女神正在向我们招手!」

回应的是士兵们震耳欲聋的吼声:「胜利!」

巨大的声浪惊起了无数「呀呀」叫着的飞鸟。

一时之间,旗帜连云,烟尘蔽日。卷起无数的烟尘和声浪。

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我心内百转千回,感慨万千。终还是无所动作,呆呆地坐在营帐之内。

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

我站了起来,活动着有点酸软地大腿。偷偷地掀开营帐,瞄了眼天色。暗忖道:是差不多时候了。

我走了回来,趴在软塌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字:「外出非凤亭一游,勿忧!」便一骨碌地钻进软塌下,用那些绣花的大毛毯把自己遮起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童进的声音:「娘娘,我送饭来了。」连唤了几声之後,便是沙沙的脚步声,食物放置的声音,接着—抽气声和跑出门的声音。

我从缝隙中看了看,马上爬了出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到门外探头一看—果如所料,尘土飞溅,马蹄踢扬,大批人马正向非凤亭的方向奔去。而我门前的侍卫全都撤走了!

我不敢怠慢,马上就把换好衣服和早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趁着混乱,牵来了一匹马,装着随大衆出发一样,直取非凤亭。

幸好留营的人不多,主力兵员好像是给皇帝调出去了。

我的骑术不精,走了这么一段路差点就喘不上气来了。

差不多快到非凤亭附近时,我才吁了口气。

虽说我的易容水平不高,但是在这兵慌马乱中倒没有人看出来。

就是这样,我趁他们分头寻找的时候,从小路上绕过非凤亭,东行到了槐柳岭。

槐柳岭上苍苍郁郁,风吹木叶,满山松涛。

我放马自行,刚要不知道如何寻找翠修之时,忽然听到了从山脚下传来的丝丝琴音,我凝神一听,竟然是我曾在醉英楼听过琴音。

我心中一喜,原来翠修已经来了。

沿着琴音,快步而行,转过一条弯路,眼前已经拓然开朗。

柳色纷摇,落花翦翦随风,绿叶的翠影婆娑了一身。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不是翠修是谁呢?

琴声乍然而止,想他也看见我了吧。

「等你很久了!」清脆的声音有着隐含的喜悦。

我却有点不知所措。「嗯……皇上不准我单身外出的……所以……」

「我知道。」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他走了过来,挽起我的手便放到嘴边细细吻起来,魅惑的眼睛闪着幽光,宛若寥夜的星子。

「你廋了。」他叹了口气,放开了我的手,只是看着我。俊黛的琼眉间闪过蕴水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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