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干净茶叶,白亦然拿纸巾给他擦脸,动作轻轻的。
别让我瞧不起你,周易寒。你这副丧家犬似的落魄样子,让我一点报复的兴趣都没有。
周易寒选择性地听进去了一些话,质问道,所以你不爱陆震?
我只爱我自己。白亦然认真地帮他捋了下刘海。
沉思一会儿,周易寒抓住白亦然的手腕,主动把脸贴到对方的掌心。
说实话,我比你更加讨厌我的父母。趁着周家还没翻天,跟我结婚怎么样?我会拟定婚前协议,将周家所有的一切都转赠给你。婚后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怎么样,小寡夫?周易寒舔了下白亦然的手指,眼神变冷,跟我结婚。
终于找到你了
对于周易寒的提议,白亦然只是淡漠地回复了一句,看来你车祸受伤,伤到的不是你的腿,而是你的脑子。别说傻话了,我不可能跟你结婚。
自尊心又一次被击溃,周易寒咬紧嘴唇,糟糕透顶的心情跌入谷底。
当天夜里,周易寒服药后心绪不宁,在落地窗前坐着轮椅发呆。
白亦然洗完澡穿着拖鞋从浴室出来,白色浴袍的长度遮到了大腿中间,膝盖被热水泡得泛红。
他擦着头发,目光看向周易寒,时间不早了,你不出去吗?你今晚不会又打算趁着我睡觉,爬到我身上吧?事先警告啊,我这次不会手下留情。
你该走了,然然。
周易寒头也不回,嘀咕着,你不属于这个地方,孤独和痛苦只属于我一个人。
拿毛巾擦头发的动作一滞,白亦然脸色微变,你确定要放我走?
突然间这么反常,不会是什么欲擒故纵的陷阱吧?
白亦然正为此疑惑不解,不明白周易寒这是想耍什么花招,也没n鳳敢轻举妄动。
随即轮椅的轮子调转方向,慢悠悠地滚了过来。
周易寒和他面对面,笑道,最后一次,我想听你弹一次钢琴。我会说到做到,让人送你回a市。当然你也可以拒绝这个要求,现在你就可以换身衣服离开。
对上周易寒那一双清冷的眉眼,白亦然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琴房在三楼,东南角的那间。你先擦干头发换衣服,我去琴房等你。说罢,周易寒面带微笑离开了此处。
白亦然吹干头发,换上了佣人提前放在床上叠放整齐的一身干净衣服。
那个款式的白衬衫,他以前也有过一件。
三年前参加国际钢琴比赛上台领奖发言的时候,他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