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镜和领带给小雪人挂好,江杳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抬眸,指着段逐弦大声问:“快看,你的孪生兄弟,像不像?”
段逐弦看了眼那个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略显高冷的小雪人,抱着双臂,拒绝认亲:“不像。”
零点将至,半空已经炸响第一朵烟花。
很多年以后,段逐弦仍然记得这不足生命长河千万分之一的一幕——
绚烂的烟花下,江杳手握一捧雪,坏笑着砸进他衣领。
他深藏在心底的,那个总在有他的雪天红眼圈的男孩,终于和有他的雪天和解了。
段逐弦迈开腿,一步走下三级台阶。
江杳看段逐弦气势汹汹而来,还以为段逐弦要报复他的偷袭,正吱哇乱叫着躲开,却被拽住手腕,拥入怀中。
“杳杳,我现在可以更爱你一点了吗?”
段逐弦贴着江杳耳朵问,伴着吐息的话语似乎有些急切。
江杳懵了片刻:“什么鬼问题啊?”
“你也别太喜欢我了,我不知道怎么还你,搞不好还会手忙脚乱、束手无策。”段逐弦顿了顿,低笑道,“这些话是谁说的?”
江杳呼吸一滞,顿感脸热。
这人是复读机吧?
为什么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这人都能熟读背诵?
江杳红着脸,撇撇嘴:“随你吧。”
他倒想看看,段逐弦都已经爱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更爱他。
外面气温太低,不宜逗留,分开怀抱的时候,江杳鼻尖已经被冻得红红的。
段逐弦垂下视线,望着江杳被焰火染得晶亮的双眸:“明天,去度蜜月吧。”
他还有很多个时空积攒下来的话,要挑个机会,对江杳说。
“想吃别的,也不是不行。”
蜜月?明天?
被段逐弦从后面拥进屋的一路,江杳踩着浮软的脚步,隐约感到有哪里不不对劲,被醉意和兴奋搅乱的思绪像揉面团,艰难地运转了半天。
率先踏上楼梯第一个台阶,江杳陡然停住脚步,在段逐弦的臂弯中转了半个圈,借着楼梯造成的高度差,面对面地低头看向段逐弦。
“等等,明天出发,你不觉得太仓促了吗?”
段逐弦淡淡道:“还好,具体行程等到苑市再安排也不迟,有问题么?”
“没问题。”江杳眨眨眼,“就是不太符合你的人设。”
段逐弦觉得这个说法很新鲜,问他:“我是什么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