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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无法清醒的梦(1)(1 / 2)

这里是哪里?

郭依琳困惑地看着眼前的陌生街景。车水马龙的马路两侧林立的皆是四层楼高的旧透天厝,印象中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地方,这里看起来不像繁华的都市,可是热闹的街道却又不像是乡下,y要说起来是有gu怀旧的风味,难道她是来到哪个县市的老街了吗?不过,她怎麽会在这里?她最後的记忆明明是停留在学校。

等等,学校?她不是应该和温舒宁一起从顶楼摔下去了吗?

想起那个摔下去必si无疑的高度,她瞬间猛冒冷汗。

她……她该不会是si了吧?所以,这里是地狱吗?不对不对,她又没有做坏事,就算si了也是去天堂,地狱是给温舒宁那种人去的地方。

「若涵,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这时,身後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询问声,被问的是她母亲的名字。

所以,这就表示温若涵也在这里吗?

她四处张望,还没找到温若涵的身影,右肩忽然被人轻拍了几下。

「若涵,你在找什麽?」

怎麽拍着她的肩膀却叫她温若涵?郭依琳纳闷地回头一看,不禁愣住。

是……是妈妈吗?

不对,虽然长得很像,但感觉不太一样,她很确定眼前的人不是温若涵,反而和她记忆中的另一人有了重叠。

外、外婆?

当脑海中的身影与眼前的人有了交会,她更是错愕地睁大双眼。

眼前的nv子头发乌黑,t态有些丰腴,和她记忆中外婆陈梅玲白发苍苍的瘦弱模样不同,可是五官却和陈梅玲一模一样,彷佛就像是陈梅玲年轻了二十多岁一样。

郭依琳指着眼前的人,不可置信地问:「你……你怎麽变得这麽年轻?」

陈梅玲愣了一下,拍掉她的手指,笑得不好意思,「你这孩子在说什麽啊?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虽然用手指人很没礼貌,但郭依琳的话还是让陈梅玲心花怒放。

「不是啦外婆,我是说你的头发怎麽这麽黑?而且,连脸上的皱纹和老人斑怎麽都不见了?」

「外婆?」陈梅玲愣了一下,随後皱着眉笑了起来,「你在说什麽啊?你这孩子是睡昏头了吗?我是你妈欸。」

「妈?」郭依琳愣住。

「好啦,动作快点,再不快点到台北都要天黑了。」陈梅玲拉着她转过身催促。

看着眼前的白se轿车,她纳闷地问:「我们要去台北g麽?」

「当然是送你回学校啊,你不是後天开学吗?」

学校?开学?

郭依琳越听越困惑,完全ga0不懂现在是什麽情况。下一秒,她被倒映在车窗上的自己吓到。

等等,这不是妈妈吗?但未免也太年轻了吧,看起来顶多大学生的年纪而已。

她错愕地看着车镜上的脸,她伸手0了0自己的脸,车镜上的温若涵竟然跟着她的动作而行动,同步率根本就是百分之百。

所以,她现在是在温若涵的身t里面吗?而且,还是年轻的温若涵?

不可能!这太夸张了!

即便同步画面清楚显示在眼前,但她仍不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这一定是在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

思绪至此,她想都没想就往自己脸上用力一搧,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从右脸颊上蔓延开来。

「好痛!」她吃痛地喊了一声。

这绝对不是梦!疼痛实在太真实了。

「你是在g麽啊?你这样打自己当然会痛啊。若涵,你今天是怎麽了?身t不舒服吗?」不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然就是突然动手打自己。陈梅玲想不透nv儿在ga0什麽,她伸手探了探nv儿额头的温度。

奇怪,没发烧啊?难不成是开学症候群吗?

「妈你不要被她骗了,她一定在装病不想去学校啦。」

「你这个做哥哥不关心妹妹就算了,怎麽这样说啊?」陈梅玲转头看向顶着一头乱发,一脸就是一副刚睡醒的温茂钧,没好气地说:「现在都几点了?」

「太早醒的话就要当免费劳工啊,我又不是傻了。」温茂钧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手伸进宽松的上衣里抓着肚子,「妈,我肚子饿了,有没有东西吃啊?」

「真受不了你。冰箱里有稀饭和一些菜,自己去热来吃。」

「又吃稀饭?是都吃不腻吗?能不能煮点别的啊?」

「你以为我ai吃啊?有意见的话自己去跟你那个只会换汤不换药的伯母说。」

看着眼前的两人,郭依琳已经不得不接受自己正处在一个荒谬的奇怪时空里。先是接连出现年轻模样的外婆和舅舅,就连她自己都变成温若涵年轻时的模样,现在就算她那对早已去世的曾祖父曾祖母出现她都不会觉得意外了。

思绪至此,她马上被自己打脸。

才怪,谁看到已经si掉的人不会被吓到的?

「茂钧啊,不然你想吃什麽?阿嬷去买给你吃。」

只透过遗照见过面的曾祖母现在竟然活跳跳地出现在她眼前,还用台湾国语问她舅舅要吃什麽。

看来,这里果然是天堂。等等,不对啊,这里除了曾祖母以外的其他人都还活得好好的,但他们全家人却都已经聚集在这里,所以应该不能说是天堂,而是未来天堂该有的样子吧。

好,现在来整理一下目前的情况。

郭依琳坐在车子的後座,身旁的空位放满了要日常使用的生活用品,她看着倒映在车窗上的自己,不管怎麽看眼前的人都是她母亲温若涵的模样,就算她再怎麽不相信,但事实摊在眼前她也只能勉为其难地选择接受,接受她现在就是身处在大学生年纪的温若涵身t里面。

「若涵,去台北之後记得要按时吃饭欸。」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陈梅玲转头叮咛。

思绪忽然被拉回,她怔了一下,慢了一拍才回过神,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有点尴尬,点头应了一声好。陈梅玲笑了笑,回过头继续和正在开车的温国昌说话。

看着前方的两人,郭依琳还是很不习惯,毕竟过去都是以外公外婆称呼的人现在用年轻姿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突然变成她的父母亲,到底哪个正常人能接受这种荒谬的状况?

现在的她是在做梦吗?然而,刚刚自打嘴巴的火辣辣巴掌却又真实得难以忽略,那麽切切实实的感受应该不是梦吧?

她0了0自己的脸颊,不管是温度还是触感都太过真实。

还是说……她现在是穿越道过去的时空了吗?

另一个更荒谬的可能x浮现於她的脑海中,但她立刻否定这个想法。

不可能,穿越时空实在太夸张了,就算她再怎麽喜欢这类型的t裁,也清楚知道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时空背景架空的或是电视剧里。

「你在想一想还有缺什麽,等等送你到套房之後我们再去买。」陈梅玲又回头说,她实在很担心她这个老是丢三落四的小nv儿一个人在外头生活会出问题。

郭依琳的思绪被拉回,突然被这麽一问,她一时也不知道有缺什麽东西,毕竟行李也不是她整理的。

「不然,你给我钱好了,如果整理完之後有缺什麽我在自己去买。」

「这样说也是。」陈梅玲边说边从钱包中ch0u出三张千元大钞,「如果不够在跟我说。」

「好。」郭依琳双眼顿时一亮,喜孜孜地收下宛如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她突然觉得就算身处在奇怪的地方也没什麽不好,不但有人对她嘘寒问暖,还有钱可以拿。

「如果以後急需用钱的话直接去找温舒宁,叫她想办法就好了。」温国昌开口说。

温舒宁?

熟悉的名字让郭依琳顿时愣住,她呐呐地问:「温舒宁跟我读同一所学校?」

「你今天是怎麽了啊?一下忘了要开学,一下又忘了舒宁跟你同校。」

郭依琳没想到自己不但变成了母亲的身分,甚至还和她的仇人读同所学校。不过等等,这就表示温舒宁现在也还只是学生,不是老师,身上会有钱可以借吗?

「但是,没钱找温舒宁有用吗?她有钱吗?」她提出心中的疑问。

「我知道她有在打工,身上应该都会有钱。」温国昌顿了顿,「就算她没钱,我哥也有钱。钱的事你都不需要担心,想买什麽就买,反正只要我开口他就会想办法。」

「真的吗?」郭依琳心中一阵窃喜。看来当温若涵还挺不错的,有会不时关心她的母亲还有大方的父亲,之前她想买东西的时候温若涵还会处处限制她,但温国昌完全不会,竟然直接说想买什麽就买,如果不好好利用这个天大的好机会她岂不是太笨了?等她到台北之後一定要好好的购物一番。

「难不成还假的吗?你之前不都是这样吗?」陈梅玲笑着说:「总之,之後不管是钱的事还是有什麽问题,如果爸爸妈妈没办法即时帮你处理,你去找温舒宁就对了。」

「好!」郭依琳用力点头,对未知的台北生活充满了期待。

虽然暂时无法厘清自己为什麽会以温若涵的身分出现在这里,但既然没办法离开,那就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吧。

「我回来了!」

伴随着巨大的开门声响起,一道兴奋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温舒宁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一阵柔软的温热圈住。

「好久不见了亲ai的,你有没有想我呀?」

这声音不是?

刺激耳膜的高频率大嗓门听起来很熟悉,温舒宁愣愣转头看去,叶芝庭笑盈盈的模样随即映入眼底,她错愕地睁大双眼。

「叶芝庭?」

温舒宁双手捧住叶芝庭的双颊,r0u嘟嘟的脸颊满是胶原蛋白,完全没有被岁月侵蚀过的痕迹。

「你……你这麽想我啊?」叶芝庭因为被捏住脸颊,口齿不清地问。

「你怎麽变得这麽年轻?你是去做医美吗?」不管温舒宁怎麽看,叶芝庭都是大学生的模样。难不成叶芝庭是去做什麽手术了?不可能,就算医美再怎麽发达都不可能让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恢复成大学时期的样貌,如果要让人返老还童已经不能说是手术,而是巫术了。

「啊?医美?拜托,我哪来的钱做那种东西啊?」叶芝庭从她的手中挣脱开来,拨了拨头发,朝她眨了眨眼,「再说,以我的美貌有需要吗?」

这……果然是叶芝庭没错,那个ai漂亮又充满自信的叶芝庭。

「放心,你以後会需要的。」温舒宁淡淡地说。

「喂!你什麽意思啊?」

看着叶芝庭气呼呼的模样,让人怀念的熟悉感觉顿时涌上心头,但这份情绪才涌起不到一分钟她随即意识到不对劲。

现在不是怀念的时候,重点是大学生模样的叶芝庭怎麽会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是跟郭依琳一起从顶楼上摔下去吗?难不成她是si了,这是她人生的走马灯吗?可是,所谓的人生走马灯不是应该要从她出生的时候开始播放吗?而且,倘若这真的是她的人生走马灯,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她转过头,看见了桌上镜中的自己,顿时愣住。

r0u嘟嘟的丰润脸颊,茂盛的微卷及肩短发,这个人不是……?

心跳声渐渐鼓噪了起来,回荡在身t里的声响很真实,不像是在做梦。她吞了口口水,问:「芝庭,现在是民国几年啊?」

「民国几年?九十二年啊,你突然问这个g麽?」

民国九十二年?

她惊愕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民国九十二年就是她认识夏禹森的那一年。

这房间未免也太小了吧?

看着眼前又小又乱的房间,郭依琳无法理解温若涵到底怎麽有办法在这种又小又乱的空间生活。室内空间b她的房间还要小,而且这里要分一些空间给厕所,再加上温若涵的东西很多又到处乱放,使得整t可以使用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狭窄,最可怕的是那张床,上面堆满了衣物,腾出来的空间根本无法翻身。

「唉唷喂呀,你这里是刚打过仗喔?怎麽乱成这样啊?你平常到底有没有在整理?」陈梅玲无奈地看着杂乱不堪的房间。

只要有眼睛的人看都知道温若涵肯定是没有整理的习惯,毕竟家里的家务事大多都是她爸爸在整理,温若涵在家几乎不做是。话虽如此,但郭依琳现在是温若涵的身份,她绝对不要替温若涵背这个锅,而且她也无法忍受住在这种地方。於是,她假装没听见陈梅玲的质问,拉着陈梅玲的手撒娇:「妈,反正你们都上来一趟了就顺便帮我整理啦。」

「真受不了你。」陈梅玲没好气地说,「知道了,我帮你就是了。」

「谢谢妈,最ai你了!」郭依琳伸手抱住陈梅玲,高兴欢呼。她发现陈梅玲他们真的很疼温若涵,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既然如此她乾脆来趁胜追击,看能不能换好一点套房住。

「对了妈,这房间对我来说有点太小了,我能不能换大一点的房间啊?」她眼巴巴地看着陈梅玲和温国昌。

房间小就算了,家具也都很老旧,而且重点是冷气还不是分离式冷气,是那种旧式的窗型冷气,这种冷气又吵又不凉,等到夏天她不热si才怪。

「这房间当初是你自己选的,我们有叫你多看几间,是你坚持要这间的,我那时候就说你绝对会後悔。」温国昌打开行李箱,「再说,合约都签了,解约的话要赔违约金。」

「怎麽这样啦……」郭依琳不满地瘪起嘴,无法理解温若涵当初怎麽会选这种地方租。

见nv儿不开心,陈梅玲连忙安抚,「好啦好啦,住不习惯的话也会影响到课业,不然你最近自己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喜欢的在跟妈说,我上来陪你签约。」

「真的吗?」郭依琳一阵惊喜,随後又想起解约的问题,「可是,违约金……」

「违约金你不用担心啦!」陈梅玲转头看向温国昌,「你回去叫哥想个办法,这点钱对他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

温国昌抬头看了陈梅玲一眼,又看了看郭依琳,最後低下头,低低应了一声,听起来是答应了。

果然是有求必应!郭依琳欣喜不已,真心觉得b起当郭依琳,当温若涵更幸福,而且她现在就算做错什麽都是算在温若涵头上,但温若涵的权利是她在享受,天底下怎麽会有这麽好的事?她一定要好好保握这个大好机会。

带着些许寒意的夜风阵阵吹来,初春的夜晚还有点寒冷,温舒宁坐在楼梯间台阶上望着外头的夜空,墨黑se的夜空里点缀着几颗星斗。她在这个时空已经待超过半天的时间了,周遭的所有人事物都宛如在重现当年一样运行着,感觉怪异的同时却又感到莫名的怀念。对她而言,就读大学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不但暂时远离那个不正常的家庭生活,还认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更重要的是她遇见了夏禹森。

一想到夏禹森,心跳声不由自主地变大声了起来。

「舒宁,你在这里做什麽?只穿这样会冷喔。」叶芝庭的询问声从身後传来。

温舒宁回过头,刚洗完澡的叶芝庭头上包着毛巾,手里拿着盥洗用具和衣服站在平台上看着她。

「我脂肪这麽多怎麽会冷?」她笑着说:「反倒是你快去吹头发,头发shsh的会感冒欸。」

「我没这麽脆弱啦。」叶芝庭走下台阶,在她身旁坐下,微微皱起眉,担忧地问:「是不是你家发生什麽事了?」

温舒宁愣住。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那个公主病堂姊又找你麻烦了对不对!」叶芝庭把温舒宁呆愣的表情擅自认定成有苦说不出,她边说边扳了扳手腕,进入g架模式,「刚好老娘因为一个寒假没揍人拳头正痒,我明天就去帮你教训她!」

她见过太多次温若涵对温舒宁说话不客气的模样,温若涵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公主姿态,然後使唤温舒宁做事。温舒宁虽然很少提起家里的事,但从她们的对话当中叶芝庭多少可以听出一些端倪,只能说仰赖父母的权威仗势欺人的人真的很可恶。

「没事啦,你想太多了,我才懒得理她。」温舒宁笑着摇头。不过,经叶芝庭这麽一说,她才想起自己和温若涵大学同校的事,虽然可以遇见老朋友很开心,但要重温和仇人一起读书的回忆就很痛苦了。

「是吗?如果有事一定要讲,我们都可以帮你。」叶芝庭说:「对了,晓安她们明天就会回来了,晚上我们在一起去逛夜市。」

「好啊。」

「那我就先去吹头发了喔,你不要在外面待太久,越来越冷了。」

「嗯,我知道。」

等叶芝庭走进宿舍走廊之後,她转头继续望着夜空。

今天是二月十七日,二月二十日是他们学校这学期的开学日,她就是在开学日那天早晨遇见夏禹森的。

学校规定一年级的学生都要参与劳作教育,名义上是教育,但实际上只是学校不想花钱请清洁人员维护校园环境,利用学分来强迫一年级学生打扫校园。她刚刚有确认过了,这次她被分配到时间及地点都和当年一样,负责的小组长也一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的扫友应该也会是一样的吧?

思绪至此,x口顿时微微发烫了起来,她低下头,轻闭上眼,紧抓着炙热x口前的衣服,掌心清晰地感觉到心脏的跳动。此时,她已经分不清楚这gu感觉究竟是紧张还是期待了。

二月二十日早晨,温舒宁来到了劳作教育的集合地点。或许是因为有预期心理,又或者是因为期待心情在作祟,即便早起,她现在仍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完全没有昏昏yu睡的感觉。

她这次被分配到的地点是距离宿舍区最远的湖畔区域。这个区域因为地点偏远,b起其他区域需要更早起,再加上邻近水域蚊虫特别多,也没遮蔽物,当太yan出来时总是会晒得让人受不了,所以这里都被学生戏称是大魔王,也就是俗称的签王。现在想想也挺有趣的,她在大魔王区域遇见了即将把她人生栽进去的大魔王。

劳作小组长很快就分配好每个人负责的区域,两人一组,而她就和当年一样同组的扫友还没来,於是她只好自己先去负责的区域独自打扫着。记得她当年边扫边在心里埋怨自己倒楣,被分配到一个不负责任的扫友,但後来才发现曾经以为的不负责任扫友其实是一个富有责任感的男人,负责到连自己的命都赔进去了。

一想到这里,她顿时感到一阵悲伤。她连忙甩了甩头,然後看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距离开始打扫时间已经过了快十分钟。

时间差不多了。

思绪至此,她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心跳声渐渐变得震耳,她双手紧握着扫把,紧盯着地面看。

这时,一阵淡淡的菸味传来,她深深x1了一口气,她曾经最讨厌的味道但如今却让她特别怀念。

五、四、三、二、一。

「哈罗早安啊,你就是我的新扫友吗?」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她的眼眶顿时一阵热,她抬起头,随即映入眼底的人让她呼x1一滞。

眼前的男生留着一头只b三分头长一点的清爽短发,身穿着中文系的系服和黑se运动短k,黑se系服因为经常清洗的缘故有些褪se,脚底踩着蓝白拖鞋,一副就是刚睡醒还没换衣服就匆匆跑出来的打扮,不过他小麦se的脸上挂的灿烂笑容却yan光到不像是刚睡醒的模样,但也没有丝毫因为迟到而感到不好意思或是抱歉的感觉在。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时,温舒宁觉得这个人很厚脸皮,然而此时是以同样的方式在同样的场景再次遇见他,即便已经有预期心理,她仍觉得这个笑容不管看多少次都实在有够厚脸皮,但此刻还多了更多的澎湃情绪。

她早就知道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所以以为自己能控制好情绪,可是当真正再次经历之後,她才意识到汹涌的情绪b她想像中的还要更难控制,她全身都因为这些激动情绪而发烫着。

望着眼前的灿烂笑容,她再也忍不住,扔掉手中的扫把,二话不说就直接用力抱住他。

这瞬间,她完全能感受到他的身形和t温,还有仍残留在他身上的菸草味道。

夏禹森,我好想你。

要不是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恐怕会直接将这份思念脱口而出。

「咦咦咦?」夏禹森痛苦地发出了挣扎声,「我、我快不能呼x1了啦!」

温舒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哪是抱住他而已,根本就是勒着他的脖子不放。

「啊!对、对不起。」她吓得赶紧松手,连忙倒退了几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同学,你不会是柔道社的吧?」夏禹森胀红着脸,乾咳了几声,手护着脖子笑道:「看来我以後不能随便迟到了。」

温舒宁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呐呐地说:「抱、抱歉,因为你长得很像我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我太想他了,所以……情绪不小心就太过激动了。」

她没说错。虽然对夏禹森来说,她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但对现在的她而言,夏禹森确实是好久不见的对象,对他的思念也是真的。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刚才触碰到他的感觉还停留在上头,很真实,完全不像是梦。就算是梦也无所谓,她希望这可以是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

「这样啊,看来你朋友一定是个帅哥呢。」

「啊?」

抬起头,一和他对上眼,他马上露出宛如在拍牙膏广告的灿烂笑容,笑容明亮得让人觉得……欠揍得有够刺眼。

果然是夏禹森没错呢。

她无言地看着眼前脸上挂着yan光耀眼笑容的男生。

其实,她对夏禹森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首先,他犯了她的最大忌,就是迟到,她最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了,再来就是迟到了还毫无悔意,一副理所当然的厚脸皮模样,最後就是他会ch0u菸。光是这三点就足够让她对他退避三舍了,可是即便是这样的他,後来她还是对他动了心。

「啊,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中文系的夏禹森,大四。」无视温舒宁的嫌恶表情,夏禹森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现在一定在想为什麽大四还会来扫地对不对?」

「想也知道一定是你常睡过头。」她冷冷吐槽。

劳作教育是纳入必修学分,就像一般的课程一样,要是缺席太多次或是表现让小组长不满意一样会被当掉。夏禹森总ai熬夜写,他总说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有灵感,再加上他运气特别不好,老是被分配到早扫的时间,因为经常缺席拿不到学分,於是这个课程就一路从大一陪伴他到大四。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夏禹森好像除了今天迟到之外,温舒宁就再也没看过他迟到或是缺席。

夏禹森打了个响指,「答对了,你真聪明。」

温舒宁记得之前只把眼前这位学长当白痴,没想到二十多年之後再看见这样的他并没有因为对他的动心而改变,她还是觉得他很白痴,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到底为什麽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那边的是在开同乐会吗?还不快点扫地!」这时,小组长的警告声传来。

「啊!抱歉抱歉,我们马上扫。」夏禹森转身向站在不远处的小组长挥手道歉,随後转过身弯腰拿起地上的扫把,其中一把递向温舒宁,「给你。」

「啊?喔,谢谢。」温舒宁回过神,连忙接过扫把。

「我们负责的范围是从这里到那边吧?」

「嗯。」

「那我从那边扫过来。」

「好。」

到目前为止,她的生活都和当年如出一辙,以同样的方式在进行着。那麽如果……

她吞了口口水,有个想法浮现於脑海中。

如果她稍微改变一下生活方式,是不是就有机会改变夏禹森的命运?

她看向正在一边打哈欠一边扫落叶的夏禹森。

如果夏禹森没有si在那片火海当中的话,他就能继续写,她相信以他的实力就算没有新闻的悲伤渲染,迟早也能成为被大众看见的有名家。她真的好想看见他开新书发表会的开心模样。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麽回到过去,就算只是一场梦,又或者真的是一段时空旅行,这次她一定要想办法帮助他完成梦想。

既然当年夏禹森是因为她的关系而过世,那麽这次只要他和她不要相恋就没问题了。

郭依琳真的快疯了。

已经不知道上课多久了,她还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校园里四处乱窜,找不到这节课的教室在哪里。

虽然刚开始还不太能接受,但只要保持着在做梦的心态,郭依琳很快就适应了大学生的温若涵身份,也接受了自己回到了过去的年代,虽然这个时期的台北b不上她居住的台中繁华,但对於很少有机会去台北的她来说还是很令她兴奋不已的新鲜t验。来到台北的这几天她就像观光客一样到处吃喝玩乐,玩得不亦乐乎,结果忘了她这次来到台北的真正目的是上学,她把租屋处附近所有可以吃、可以买的都逛遍了,但就是唯独忘了要事先去勘查温若涵上课的学校在哪里。今天早上她光是找学校就花了不少力气,以前去学校都是父母接送,她根本不知道怎麽搭公车,更别说要等到成年之後才能考取驾照的机车了,後来她是坐计程车到学校,陈梅玲之前给她的零用钱一下就被她花光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陈梅玲他们说钱不够找温舒宁拿就可以了。话虽如此,但她究竟该怎麽连络上温舒宁?温若涵的手机通讯录里根本没有温舒宁的电话号码,温若涵平时都是怎麽连络温书宁的?该不会是飞鸽传书吧?

她从书包中拿出翻盖式的旧式手机。这种款式的手机她只在网路上看过,不能上网,只能打电话和传简讯,而且它的模样她真的越看越不顺眼,样式又丑又笨重,她实在很想把它扔掉,但这偏偏又是她唯一能对外联络的工具,想扔也不行,改天找个时间去看看有没有b较新颖的款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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