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砚站在台上,见楼上迟迟没有动静,一时不知该继续唱下去,还是等人下来唤他上去。
正心神不宁,便看着一行穿着军装的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看样子竟是像要离开了。
为首那人穿着军靴,披着斗篷,身高腿长,极为惹眼。
南思砚眉头轻蹙,正欲再仔细打量打量那人的背影,便见那人在踏出碧水茶楼大门之前,回头望了过来。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轮廓分明如刀削斧凿。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四目对视,南思砚心头一跳,不敢再看,他垂下眸,对陆承听屈了屈膝,以示相送。
陆承听略微颔首,转身踏进了楼外夜色。
窃玉4
杜老板目送着陆承听几人上了门外的两辆吉普车。
直到车辆消失在马路尽头,这才捧着那木盒转身回到茶楼,走到戏台下,抬手将那木盒递给南思砚。
“收着吧,那位赏的。”
南思砚伸手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吓了一跳:“这么多?”
杜老板啧了一声:“你小子命好,泼天的富贵就要来了。”
南思砚蹙眉:“先生可知,那位是什么人?”
杜老板看着南思砚:“华亭当今真正的一把手,陆华川的第三子,陆承听。”
陆三爷的名头如今无人不知。
南思砚心下骇然,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小黄鱼,问杜老板:“他就是来听曲儿的?”
杜老板摇头:“猜不透,不敢猜。”
南思砚早有猜测,今晚能来包场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小角色。
但陆承听这般身份,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虽然摸不清这陆三少走这一趟,等了一个多时辰,就听了这一首曲儿,便匆匆离去是为哪般。
但只要不是那些一心只惦记着他身子的猪狗,对南思砚来说,就是万幸。
他主动从盒子里拿出两条小黄鱼,递给杜老板:“先生辛苦。”
杜老板连连摆手:“不是不想,是我不敢收,我看这三爷的架势,怕是不会只来这一回。”
他想了想,嘱咐南思砚:“你且先准备着吧,若能抓住机会,就好好伺候着。”
“他要是肯为你赎身,给我的好处定比这个多。”
杜老板纵然再不想放南思砚走,要是陆承听要人,他也是非放不可的。
与其将人得罪了,不如趁现在卖南思砚几句好。
等南思砚进了陆家的门,指不定哪天他还有事要求到南思砚头上。
南思砚抱着金条回了房,当天夜里便梦见了陆承听那张让人见之难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