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好聚好散啊，房、车、钱我哪样没给他。”贺鸣还是走出嘈杂的包房，来到走廊尽头接了电话。

语气不耐烦道：“干嘛？”

方野语调沉静，嗓音如汨汨的泉水般：“贺鸣，我在水榭下面等你。”

贺鸣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水榭。”他往楼下一看，他送给方野的那辆黑色保时捷就停在马路对面。

他嫌弃方野自己兼职存钱买的二手瑞虎坐着不舒服，想着自己是他金主，总不能吝啬得一辆车都不给买，于是他直接买了一辆保时捷送给方野。

“太晚了，你该回家了。”方野下了车，抬头直直地看着他，语调温和却不容置疑。

贺鸣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半年前追方野的时候，现在耐心告罄，真实面目就露了出来：“方野，昨晚上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要嫌少我还能添，说个数吧。”

方野拿着手机，半晌没回，一开口，声音略微嘶哑：“你说什么？”

“我说，你自己回家，老子玩腻你了，有新欢了，要跟你断的一干二净。”说完，贺鸣就准备挂了电话，嘴里嘟囔着，“麻烦。”

那句麻烦也清晰地飘进了方野的耳朵里。

汪晟出来找他：“贺少，怎么打电话这么久。”

贺鸣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笑容，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在夜色和霓虹灯的衬托下，下颌线分明，一双桃花眼随意看向人的时候都似乎带着深情，浑身散发着的荷尔蒙味道让人一眼沉沦。

汪晟不由得看痴了，就算贺鸣没钱，光凭着这张脸他也心甘情愿和他睡。

“就这么一会儿就想我了。”贺鸣余光看见方野正欲大步流星地过来，为了让他彻底死心，一把抱住汪晟，和他接了一个冗长的吻。他吻技高超，汪晟甚至有些身软地靠在他身上。

方野手中还握着手机，怔愣地望着阳台上的两人亲密接吻的画面。

其中一个，是他的男朋友。

他还在想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惹贺鸣生气或是不耐烦了，贺鸣说分手只是气话。

心脏传来的刺痛密密麻麻遍布四肢百骸，方野一瞬间甚至眼前一片黑暗，好半晌视线才恢复清晰。

阳台上的两人还抱在一起，方野手握成拳，青筋暴起，眼里的温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狠厉，他直直地望着阳台上的两人，内心升腾起不可示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贺鸣把人推开，视线往下，车和人已经不见了。他长吐出一口气，方野对感情是有高标准和要求的，一但亲眼看见自己有了其他人，断不会纠缠。

他回到包厢，酒精和情欲上头，熏得他浑身火热，尤其是怀里的汪晟还各种挑逗，对着里面的狐朋狗友道：“账记我身上，我先走了。”

一群人对着他起了半天的哄才放他们二人离开。

贺鸣刚下了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取车，安静的停车场只有两人时不时说话的声音。

突然，贺鸣眼皮子猛然狂跳个不停，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把他的醉意都吹散了几分。

紧接着，后脑勺传来的剧烈的疼痛，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