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你这性子,到时候惹火那位大人,大家岂不更糟。”潘表示不敢苟同。
“我不行,那你去好了,哈,看咱们有没有出头的机会。”尼克这话显然就是在嘲讽潘寡淡的容貌了。
“呵呵,也是哈。不过我不行,这里不是有厉害的么,你们难道没发现外面那些虫子,对容都客气得很吗,他这样乖巧,根本就不可能有雌虫忍心为难。容,都是一条船上的,我和尼克去是行,就怕到时候连累大家。至于尤利安,他走了,剩下咱们可就要难过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啊,那几天他们闯进来,就那体格,我们可怎么办。”潘愁眉苦脸。
于是,三只雄虫的目光有志一同齐刷刷转向顾容。
喏,来了。两个唱双簧,一个敲边鼓,顾容算是知道尤利安和尼克为什么会接纳既等级不高,又长相普通的潘了,这家伙可是个相当圆滑的游说高手,最适合串场。反观自己,空有美貌,却无心机,不拿来利用,还等什么。如果今天自己长得好,实力又强,相信被抛出去的就该是这三个中的之一了。雄虫之间的友谊啊,当真塑料花!
不过,这恰恰是顾容想要的结果,也算歪打正着,该感谢他们的神助攻吗?
“好,好吧,可是我怕……”所谓做戏做全套,顾容一向的职业操守有口皆碑。
“唉,小笨包儿,到时候有难处你提尤利安不就好了,他可是把你当亲弟弟护着的。不过放心吧,你这容貌可是被虫神眷顾的,才不可能有雌虫舍得伤害。”潘用期盼鼓励的语气,将这件事一锤定音。
当亲弟弟护着?是当傻白甜用着吧……顾容心里冷笑。这几天,他被几只虚伪热情地吹捧着,不断激励,这要不是他在装,还当真要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美貌是一种武器,但也可能是致命的毒药,要么杀死对手,要么毁灭自己。如果真按照“容”这个性子设定的轨迹,顾容毫不怀疑自己会成为一块相当好用的踏脚石,被这三只笑里藏刀的家伙给榨取个彻底。这世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不过是看价值权衡利弊罢了。
第二天,看守带着顾容离开,这一批被送去的一共是五只雄虫。很难想象在雄性资源如此稀缺的虫族,这些不法分子竟能掳掠了这么多的雄虫还没被上面追查到,尤其还有尤利安这样a阶的高等级,当真手眼通天了。
顾容的视线在几人脸上不经意掠过,发现这其中还有个老熟人,就是那天因为嚣张而被看守头目掌捆的坎迪亚。坎迪亚这时候当然也看到了顾容,立刻投过来敌视的目光,并对着他身边的两只贴耳低语起来。
一行人被带离,七转八转后,到了一间似是等候室的屋子,显然,在这里,他们会被进行一次交接。
因为坎迪亚的挑拨,几只雄虫明显疏远针对顾容,他们怀着对前途和命运的不确定,肆无忌惮将这些恐惧和愤怒发泄在顾容身上,议论得愈发不客气。
顾容安静地坐在一旁,低头无视,直到这样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抬头一看,真巧,来接他们的可不正是那位看守头头。看来冤家路窄是个大概率事件,而这位给坎迪亚留下的心理阴影也足以让其消停闭嘴。
看守雌虫越过那几只朝着他这边走过来,顾容正疑惑,就见其凑近自己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顾容抬起眼,目露疑惑,见看守似有些着急地皱紧眉,他这才抿着嘴唇乖巧地点了点头,而对方明显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在这里几天,顾容周遭除了恶意就是利用,而这位,对他虽也未必抱着多么纯良的心思,但好歹算是难得的善意。果然,还是雌虫更可爱些,即便他们并非善类,至少够爽快。
有雌虫看守“保驾护航”,自然再没有雄虫来找顾容的茬儿,除坎迪亚似乎是不太能拉得下面子,其他几只倒是很势力地露出些讨好顾容的意思,那神情应该是很想知道雌虫究竟给了他什么提点。
想知道?做梦!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顾容扭头,显然也是有些单纯的小脾气的。有些人,是你无论怎样讨好,都不可能善良的,既如此,一拍两散!
终于到了目的地,即便是以顾容的见多识广,也被目之所及的豪华奢侈小小震撼了下,就更别提另外几只等级并不如何高目光短浅的雄虫了。
这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呐,顾容感叹,同是第九区的穷乡僻壤,比起奥托斯,这里简直是天堂!他心里暗搓搓地开始了忖度,思考着要怎样刮地三尺雁过拔毛,是该循序渐进,还是风卷残云。
城堡内,德尔利希斯身子莫名抖了抖,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在心底升起,他眉头挑高,扭头左右看了看,一脸警惕的样子。
“大人,要我去把温度调高一些吗?”很有眼力劲儿的侍从总管,见德尔利希斯打了个寒颤,连忙上前请示,只是心里免不了腹诽:最近大人经常神经兮兮的,这不,又疑神疑鬼了,都是那该死的抑制剂造的孽。“深渊沉沦”,名副其实,到底是哪位大人啊,这样的东西就应该管制,怎么可能让它给流出来!
“不,他们应该到了,走,去看看这次来的小宝贝儿们。”德尔利希斯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一声端正了姿态,将自己深紫色的西服领口袖口正了正,微昂起头率先走了出去。
还小宝贝儿呢……最后还不是都被您给糟蹋了,可怜的雄虫,遇到您真是有够倒霉的。侍从总管在心底默默吐了个槽。
这要是顾容在,还当会给德尔利希斯一个很诚恳的忠告: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德尔利希斯来到大厅,双腿交叠着翘起,坐在沙发c位上,一条胳膊搭住靠背,轻松惬意地打了个响指,管家立刻会意,安排外间等候的雄虫们进来。
跟着队伍鱼贯而入,终于,顾容见到了让自己落荒而逃正主儿的真容,一只看起来很有些不羁慵懒的战虫。
沙发里,高大雌虫随意切歪着身体,见他们进来,从容站起,微笑颔首鞠了一躬,礼仪有些敷衍,态度带着放纵。可就是如此姿态,体现在这只雌虫身上,你却又无法说他不好,那修长身体舒展开时自带一股风流优雅的味道,令陆续走进来的雄虫看得都是一怔。
见惯了身边雌虫的恭敬讨好,又或是受够了是这几天遭遇到的粗鲁凶蛮,是只雄虫都会对德尔利希斯另眼相看,更不要说这只雌虫还是如此富有。
一路走来,他们早已被这里的豪华奢侈晃得眼晕,只是碍于对前途未卜的忐忑和雌虫性情的未知,这才压抑下来。如今,见到他们要“侍奉”的这位雌虫大人,非但不穷凶极恶,反而多金优雅,心思顿时不一样起来。
正这时,雌虫为他们又再加上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其抬手一挥,侍从总管将一个托盘呈上,里面摆放的正是虫族最常用的五种饰物:项链、耳扣、手镯、胸针、臂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由着他们挑选。饰物的做工精致非常,宝石璀璨夺目,看其成色,便知价值不菲。
初次见面,便如此大手笔,让本就心动的雄虫们顿时行动起来,一个个再难矜持,明里暗里推搡着对方,将身体往前凑,恨不能脱颖而出压过其他虫,最被关注到才好。
顾容冷眼看着雄虫之间的竞争倾轧,并不参与其中,只最后上前拿了被挑剩下的那对耳扣,就退回到了队伍的最边缘。他并不急着刷存在感,山芋好吃烫手,事情可不会那么简单。对于危险,顾容一向直觉敏锐。
这雌虫,与其说是个商人,倒不如说是个掠夺性十足的强盗,也就单纯的雄虫才会被这家伙的表象所迷惑。顾容相信,论骨子里的匪气和残酷,其绝不会比凯文赛尔他们少多少,否则也不会轻飘飘就干出闪电突袭、掳掠雄虫这等事了。
这家伙游刃有余玩弄着雄虫们的虚荣心,却在他们齐齐更加主动时,将目光转向自己。就像是才看到他,却突然发现了什么巨大惊喜一样,顾容顿时被集火。
妈蛋!装瞎是吧,很好。
“您好,大人。”顾容心里暗骂,转而想到雌虫看守提点的那句“一定不要害怕”,他抬起头,微笑着回应,姿态不卑不亢。
天!这是怎样一张完美的容颜,乍看到这张脸,德尔利希斯感觉到了“心动”!他一改方才的吊儿郎当,立时变得仪态完美起来,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住了。
“这位大人,您长得可真是俊美,能有幸邀请您共进午餐吗?”德尔利希斯不吝赞美着,他是真的才注意到这只雄虫。乖巧的雄虫“小小”一只,毫无存在感待在虫群的边角,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对其他雄虫渐渐暴露出来的现实嘴脸感到索然无味烦躁,转开视线,竟都没有发现。如此可忽略的存在感,让德尔利希斯一瞬间感到了后怕,如果是敌人……他心下警觉,眼底已经涌起了淡淡的锋芒,但这样的戒备却是在看到雄虫抬起来的脸时,变成了痴醉迷恋。
“我都可以的,听凭大人您安排。”顶着其他雄虫投射而来的嫉妒目光,顾容淡然如前,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殊宠”而欣喜,但也不会显得得意矜傲,只是仍旧一副从善如流的乖巧模样。
德尔利希斯目光在雄虫的脸上打量,面对自己的注视,能够安之若素的虫他多久没见到了,即便自己并没有施加气场,这只雄虫的表现也足已让他惊讶。那是一种任凭周遭热闹冷寂,都不会被影响到,他就在这里,独自岁月静好。德尔利希斯对这只“神秘”的雄虫愈发有了兴致,没错,神秘。太多的不合逻辑,却偏偏找不出破绽,不是神秘是什么呢?会是齐索亚或者其他对手派来的奸细吗,如此大手笔,未免太暴殄天物,不过这一次,他乐于笑纳!
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愈发浓烈,简直是视其他雄虫和周遭的侍从于无物。侍从们还好说,到底训练有素,可其他成了背景板的四只雄虫却不干了,一个个咬牙切齿,心底早已经开始了各种恶毒的咒骂,就知道这个不要脸的废物会用他的脸来勾引雌虫!
“大人,您可不能这么偏心,要吃饭,带我们一起啊。”坎迪亚第一个发难。不要以为雄虫之间的勾心斗角比雌虫少,他们的心机犯不上用在追逐自己的异性身上,因此全部变本加厉转移给了同性。此刻,坎迪亚一边撒着娇,一边不忘统一战线,把顾容与包括他在内的其他四只清楚划分,泾渭分明,目的就是要让其他雄虫在这个时候同仇敌忾,一起把这只靠脸上位的烂货给先咔嚓掉。
“就是啊,大人,雄虫又不是只看脸的,尼迪还是b级呢。”
“大人,您可能是被容的样貌迷惑了,其实他的等级比我还低呢,非但是d级,还有信息素缺失障碍。”
雄虫们或是撒痴卖乖,或是语重心长,片刻就将顾容的情况抖了个底掉。毕竟,虫族当真是一个等级决定阶级的种族,尤其雄虫间,因为数量稀少,每一级都是巨大的跨越。通常,雄虫的样貌与等级成正比,而顾容偏偏是那个“例外”。雄虫们想的是这位有权有势的雌虫定然是以外貌为标准,判断有误,这才对其兴致勃勃,因而毫无顾忌地将其揭露。
“信息素……缺失?”德尔利希斯看到雄虫眼中闪过难堪和沮丧,一时情绪复杂,说不好自己到底希望怎样。以他目前的需求,眼前雄虫应该说是正中下怀,最有可能成为自己所需要的,可为什么还会失望呢……
“是的,大人,我是d级雄虫,且先天残疾。”顾容的语气有看开后的豁达,再然后,就归于平静了。
这边其他雄虫仍旧七嘴八舌窃窃私语,妄图转移雌虫的注意,最好能将这只雄虫“骗子”彻底丢弃。可雌虫片刻沉默之后,他们等来的却是与预料完全相反的结果:他们被集体驱逐了。
这不可能!
被侍从们强制带下去的雄虫开始了挣扎,手中价值不菲的精美饰品还攥得热乎,却再也没有了可以得到这样赐予的机会,这让他们如何能甘心。于是,雄虫们继续了对于顾容的诋毁,甚至歇斯底里。
这边顾容平静地站立,眼皮都没眨一下,反而德尔利希斯听不下去,明显是烦躁地对着恰巧向他这边看过来的侍从总管打了个手势。那些谩骂的声音立刻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不大会儿,彻底消失无踪了。
顾容没有忽视侍从们在得到这位指令后,动作变得粗暴干脆,也并没有打算去关怀一下那些雄虫的下场,游戏规则既定,前后不差他这一次。再者,自己为什么要干预呢,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睚眦必报还差不多。
赶走了那些影响心情的家伙,德尔利希斯终于是可以把视线专注于眼前这只谜一样的雄虫了。
德尔利希斯心下玩味,他相信没有雌虫会不为这张被虫神亲吻眷顾过的面庞赞美,如此明艳绝伦,比之中心那些s级的雄虫,非但不输,还要更甚才对。若一定要挑出点刺儿来,那就是这一头黑发了,可偏偏如此普通的颜色配着这张脸却又出奇地和谐吸引虫,仿佛其天生就该如此,其他色彩压不住。至于信息素缺失,如此稀有堪比中巨奖一样的可能性就落在眼前雄虫的头顶上了?
因为重视程度不同,午餐被准备得丰盛异常,可以说几乎是包罗了通常雄虫所有偏好的全部菜式。而这之后的参观,同样走心,丝毫不显乏味无聊。
德尔利希斯一路观察着,无论是进餐,还是参观,他都目的明确,那就是要了解雄虫的偏爱,投其所好。可从头到尾,一无所获,雄虫压根儿就没对什么表现出特别的在意,对于物质的欲望简直是淡泊到令虫发指的地步,既不挑剔,也不拒绝,却又什么都无法引起其深入兴趣,这要如何突破……真是让他满意又不甘呐,德尔利希斯第一次在雄虫身上体验到了挫败和焦躁的感觉。
哼哼,他就不信了,没什么能让这只雄虫动容的!
晚上,德尔利希斯决定还是搬出他一惯的桥段。原本,因为印象良好,他并不打算这么直接,至少再多保持些美好时光,可体会到挫败滋味的雌虫这会儿已经跟自己杠上了,他一定要戳破这只“虚伪”雄虫的真面目!
“大人,可以称呼您的名字吗?”做好打算的德尔利希斯,面上更加殷勤热络,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热血沸腾了。
“当然,大人。”雌虫眼底流转的狡猾精光并没有逃脱顾容的视线,用膝盖猜都知道这是作妖前兆。眼前的雌虫,给顾容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知道要怎样形容。但耐心,他一向不缺,有信息素和精神力的利器在握,他大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倒要看看这家伙能搞出个什么花样。
“大人,晚上请让在下侍奉您,可以吗?”雄虫的眸子漆黑深邃,仿佛一汪幽潭,要将他吸入溺毙,这让与其对视的德尔利希斯一瞬间惊恐,仿佛是被天敌盯上了,待再要细看,又觉得是自己眼花,怎么可能呢,这样乖巧弱小的一只雄虫。他执起雄虫的一只手,在其上印下亲吻,纯棉布料的触感贴于嘴唇,没有很深刻的温度,这让德尔利希斯的心底有些莫名烦躁,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下。
又来了……时刻跟随着的布景板侍从总管很想扶额,他真心搞不懂掌事大人整天乐此不疲,究竟有什么意思。对于这只小雄虫,总管是颇有好感的,既漂亮又乖巧,没有其他雄虫骄纵的毛病,想到其可能要面临的下场,总管有些不忍,考虑这之后是否能让大人卖自己一个情面,将他保下。
“可我的信息素……”顾容欲言又止,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只雌虫说是请,但那话语中的侵略性可一点没有商量的意思,完全就是告知,势在必得。因此,顾容并不怕其不上钩。啧,浪荡的家伙,这么快就要直奔正题了,还真是雌虫本雌。虫族的两性关系一向直白奔放,雌虫对于雄虫的追逐,对于交配的渴望,是烙印于基因中最深刻的本能。
“没关系的,大人,相信我。在下的名字:德尔利希斯,希望自您的口中可以听到它。”德尔利希斯的心绪已经平复,感觉自己再次掌握了节奏,因此信心满满,他的目光温柔缱绻,仿佛面对的并不是一只才认识不过一天的雄虫,而是自己倾心爱慕的恋人。
可惜,此刻,看起来似乎是因为羞涩而低垂着忽闪睫毛的雄虫,完全没接收到。
站在一旁的侍从总管,没想到会突然听到掌事大人报名号,平静的神情有点崩。他可是知道这位内心有多骄傲的,通常雄虫有资格知道吗?果然是对小雄子另眼相看了吧吧吧……可既如此,为什么又要这样做,这不科学啊!
信你个鬼,顾容在心里吐槽,雌虫这话十足撩雄高手,老色批,渣雌。德尔利希斯,乍然听到这个名字,顾容心底说不震惊,那是装逼。有着蒙迪情报网络加持,又刻意提前做了功课,自然知道这个名字在虫族是怎样的如雷贯耳。堂堂参天商会副掌事,好大一尊神。说是“副”,可眼前这家伙绝不是个安分的二把手,其实力强悍,野心勃勃,城府深沉,心狠手辣,大有要掀翻齐索亚取而代之的架势。说实话,顾容真心更看好这只,比起齐索亚在明面上的光鲜亮丽,这位的经历可就丰富多了,甚至说是搅起血雨腥风也不为过。对奥托斯实行突然打击?于这家伙那就是家常便饭,眼睛都不带眨的,顾容瞬间领悟了自己为什么会“突遭横祸”,这是怀璧其罪呐。很好,作案动机完全吻合,别的虫如何应对,顾容不知道,但敢突他的脸,就别怪他睚眦必报。顾容敛于阴翳下的目光,闪烁着顶端猎食者才会有的果敢冷酷锋芒。
“德尔……利希斯大人?”
顾容在嘴边咀嚼着这个名字,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缠绵的味道,听得雌虫登时就浑身一紧,手上用力都不自知。
“不要叫我大人。”
“疼,德尔。”顾容抬起脸,神情有着小委屈,看得旁边的侍从总管心都要化了,好想拍拍抱抱举高高,这么温软的雄虫,太爱了!
“抱歉,我太激动了,因为您的称呼。”德尔利希斯反射地就松开了手,诚挚道歉。他的嗓音低沉又沙哑,让一旁的侍从总管很觉得下一刻,掌事大人就要直奔正题,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出去。
德尔利希斯的心思莫测不定,但有一点,总管知道,其占有欲是极强烈的,对于自己在意的虫或事,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偏执疯狂。之前的雄虫,其漫不经心,是因为并没有在意,谁看不看玩不玩都无所谓。可如果在意了,自己还不走,那怕是别想见到明天天亮,至少瞎是跑不掉的。只是掌事大人没发话,他就不可以走,这真是太难了。
“也没……太疼。”顾容抿了抿嘴唇,很大度地原谅,再次刷了一波好感度。
雄虫们有一点说得很对,容貌利器,乖巧加持,顾容的这副摸样足以让所有雌虫心软保护,哪里舍得伤害。这不,总管看着他,都像是老雌父看着自家崽了,再看掌事大人,那就变成了道貌岸然要欺负崽崽的衣冠禽兽!
不过,该来的终归要来,总管内心那个纠结啊。在这里,自己可能要遭,但是出去,他又不放心,他要看着,没错,要盯紧!
德尔利希斯将雄虫带到了他金碧辉煌,闪瞎人眼的卧室,看得顾容都考虑要在他日洗劫时把这里的墙壁也一并拆下来带走熔掉。货真价实贵金属,他绝对没看错,万恶的暴利资本家!
见雄虫打量的目光在自己卧室内转动时,有些迷离,德尔利希斯内心志得意满,觉得就是这样,怎么可能有不为富贵动心的雄虫呢,没错!
他请雄虫坐在沙发上,而自己则是嘴角有些恶劣地弯起,很有点初见面时痞气的样子。
德尔利希斯松开了沐浴后扎得松垮的浴袍,让自己赤裸的身体显露出来,他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期待,但期待的到底是怎样一种结果,第一次不明确了。会惊吓到这只柔弱的雄虫吗?德尔利希斯不想这只雄虫怕自己,但又觉得不可能不怕,于是,目光紧紧锁住雄虫的面容,不打算错过一丝一毫。
可是……没有!怎么会??德尔利希斯看到雄虫的神情,在见到自己肌肉壮硕的体魄后,竟然毫无变化,没有害怕,平静得就像是没看到!
德尔利希斯犹疑,不怕吗,自己可是非常强壮的!难道……这只雄虫对战虫不反感?想到也的确有些雄子喜欢玩健壮的战虫,即便多是虐待,德尔利希斯的思绪跑偏了,那……自己的身材难道不棒吗?怎么没有满意的欣赏?!
顾容这会儿哪里有闲心关心雌虫丰富的内心戏,他正在努力抑制自己奔腾脱缰的欲望,防止掉马。
这特么真的是犯规啊,顾容没想到这个黑心商虫看起来身板不壮,脱了衣服竟然如此有料,比起凯文赛尔他们绝对不遑多让,典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胸,那腹肌,还有下面垂着的半软一条,就算没勃起,都知道手感好了。尤其洗澡后,水珠擦得并不是很干,自深邃的胸沟滚落下来,那画面爆棚的色情感,真是让他狼血沸腾!顾容怕自己流鼻血,心底一边骂骚货一边大念清心咒。可不能掉马,掉马那几只就得玩完,男色惑人,冲动是魔鬼,要挺住!
思绪继续发散,德尔利希斯转念又想到了雄虫所说的信息素残缺问题,不禁放出了点信息素作为试探。即便不多,但相信以他的等级,也一定会真伪可辨。雌虫的信息素具有勾引雄虫发情的作用,但凡受过教育的雌虫都知道这是一种会被雄性厌弃,自甘下贱的行为,但德尔利希斯这时候可顾不了这些,执着得有点上头了。
只是……同样石沉大海。
德尔利希斯不知道,即便是最高的sss级雌虫,只要顾容不想,也难以撬动其精神力触须,更别提引诱发情。倒是反过来,顾容可以轻而易举将任何雌虫同调。
还有完没,先是裸奔卖骚,后是放出信息素撩,这要不是还有事没办,他一定将这骚货就地正法,吃完不负责!顾容心里暗搓搓地想着。不过……为什么站那么远,不是应该凑过来吗?顾容总算抓住了这只雌虫奇怪的地方:看似豪放,实则谨慎。顾容本想用“保守”这个词,但看一眼雌虫那三点全露的身体,还是算了吧,保守个毛线。
顾容和德尔利希斯之间展开了无声胜有声的较量,而一旁的侍从总管则是收敛着气息,两眼朝天,当起了背景板。
我不在,我不在,不对,他得在啊!想到要保护小雄子,总管将耳朵竖起,心里默念:崽崽不怕,崽崽不怕……
雄虫的无感让德尔利希斯放心,看来雄虫并没有欺骗自己。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不甘心,雄虫是不是没看清楚?于是,他收敛了信息素走过去,并自然地将浴袍脱掉,健壮体魄彻底暴露出来。
卧了个大槽的!顾容险些没扑上去。他本就欲望强烈,又素了这么多天,身前赤裸雌虫高挑的身材,结实的肌肉,宽肩窄腰大长腿,完全就是自己的菜,却不能吃,妈蛋!
顾容别开脸,不着痕迹吸了下鼻子,感觉并无异常这才放心。他可以用精神力来压制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但流鼻血这件事就完全在范围外了。
转、过、去、了!
德尔利希斯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石头落地,还是失望。
“你怕我?”德尔利希斯双臂撑住雄虫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占有一般将其圈在狭小私密的空间内,彼此间呼吸可闻。因为雄虫偏过头,只露出侧脸,德尔利希斯无法看清那上面的神情,只注意到雄虫的喉结在滑动。真是漂亮的脖颈,白皙又精致,但也很脆弱,一折就断的样子。可想到雄虫被拧断脖子的画面,德尔利希斯的心底却又莫名涌上一股暴戾的情绪来,谁敢!
“不是……”雌虫的声音低沉又危险,顾容电光火石间领会了雌虫看守的提醒,只能是羞涩地将自己被误会的动作转圜回来。同时,为了安抚雌虫,让他相信,顾容抬手按在了其胸膛上,谁知好巧不巧,偏偏正好就在两块贲起的胸肌中间,这下子,可真是……暧昧得不要太明显。
“你……咳,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要处理,你休息吧。”如果说雄虫柔软的声音像是羽毛一般扫在德尔利希斯的心尖上,那么这只手的碰触,就如同惊雷一样将他的身体炸得半僵。要不是有着强大的自制力,德尔利希斯差点在雄虫这样的“爱抚”下腿软倒掉。
于是,德尔利希斯慌了,甚至都没法将注意力再去集中于雄虫怕不怕他,干脆是绷起脸,后退一步,捡起浴袍草草套上,说完,就头也不回往外走。什么洁癖龟毛,通通不见,看得一旁的侍从总管身子一咧些,神情裂开,末了,才想起来回头给“受到伤害”的小雄虫一个安抚和抱歉的眼神。
过分了,这次真的是过分了啊大人!信息素残缺难道是小雄虫的错吗,至于碰一下都不行,有能耐您别先撩啊,这总算收到回应,您又不干了,始乱终弃,欺骗感情的是渣啊!总管大人心里狂喷吐槽。
啧,这就是所谓的“落荒而逃”吧,有意思……顾容看着雌虫匆忙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玩味的微笑。
咚——咚——咚——
快步走出雄虫房间,不对,是自己卧室的德尔利希斯,直到很远,都还能感受到自己狂躁的心跳,那种不可抑制的,让他惊恐的感觉。
不行,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雄虫的鄙夷不屑和齐索亚的奚落嘲笑言犹在耳,德尔利希斯不信,这就是自己的命运!能够成为他德尔利希斯主君的,必然是一只无比优秀的雄虫,至高的等阶、俊逸的容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会介意他战虫的身份,可以欣赏他、维护他,成为他最坚定的信仰,永远不会崩塌的那种,如果没有,他宁肯不要!
至于那些贪婪的、浅薄的雄虫,凭什么就可以作践雌虫,最应该被作践的分明是他们自己!
德尔利希斯内心,各种情绪激烈碰撞,让他浑身都散发出鲜明的暴戾气息。
很久没有见过掌事大人这个样子的侍从总管跟在其后面心惊胆战,忧心忡忡,小雄虫该不会被迁怒吧……想到那些被赏赐给下面,只在“最后期限”前消除记忆,复又被送回的雄虫,侍从总管的心提了起来。虽说掌事大人脾气不好,可这侍奉一个和被一群如饥似渴的雌虫瓜分,用膝盖想都知道要怎么选了。
跟在掌事大人身边久了,自然就会被迫知道一些秘密,要是哪天因此而虫间蒸发,侍从总管也不会觉得奇怪。
德尔利希斯在参天商会的“暗部”树大根深,极有威望,之前历任完全无法与之相比。这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其突出的能力手腕,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其行事风格与众不同,极能激励笼络住下属。至于这笼络的手段之一,也是最重的,就是雄虫。虫族悬殊的雌雄比例,造成了雄虫之于绝大多数雌虫来说,变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正常途径追求,即便倾尽所有,都未必能碰到雄虫一片衣角,而劫掠,来得就快多了。德尔利希斯需要那么多雄虫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可他却默认了,甚至是怂恿了这样的行为,其中利害,尝到甜头的雌虫们心照不宣,如此,肯卖命的手下自然源源不绝。
侍从总管正担忧着跑神儿,却不想德尔利希斯这一次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非但没有迁怒,反而将自己的主卧室彻底让了出去,并在第二天全没事虫一般,对雄虫各种殷勤周到。
珍宝流水一般送到雄虫面前,再忙都会陪同雄虫进餐,从没有过的小意周到让一干下属发毛的同时又艳羡非常,不提等级,那样乖巧俊美的雄虫简直就是所有雌虫心目中的理想型。
于是,掌事大人被美艳雄虫迷住的消息不胫而走,而顾容也因此成为了参天商会云岚星分部的名虫。
“送去的东西有什么他特别喜欢的吗?”德尔利希斯忙碌熟练地处理着公事,语气似不经意询问着身旁侍立的侍从总管。
“容大人请属下转达对您的谢意,但偏好,暂时没看出,倒是有一样……”
“什么?”德尔利希斯准确截住话茬重点,他放下笔,抬头目光转向侍从总管,神情专注中甚至有些急切了。这些天,从吃的到用的再到玩的,就连他的珍藏也送过去不少,却仿佛都是无用,完全抓不住那只雌虫的心思。对于此,德尔利希斯真是既欣赏又憋闷,这只雄虫真的很难讨好啊,究竟什么可以引起他的兴趣呢?
“那个……咕咕虫乳……”侍从总管的话停顿了下,想到小雄虫,只觉得懂事得让虫心疼。
“我没有让虫送……你说咕咕虫乳?容的餐点单上怎么会出现这玩意?”德尔利希斯沉吟了下,等反应过来总管说的东西,惊讶又严肃地重复了一遍。
“对,对不起,掌事大人!是因为小雄虫,不,是因为容大人似乎刚成年不久,吃一些虫乳可以平衡营养,厨房这才……”侍从总管在德尔利希斯的气势下,顿时夹紧屁股,冷汗都出来了,结结巴巴中卖了营养师。
顾容脾气好又乖巧,在周围雌虫中相当有虫缘和口碑,因此雌虫们明里暗里也就会照顾些。以德尔利希斯的身份地位财力能力,自然看不上这有些低端掉价的饮食,但对于雄虫来说,比起那些华而不实的,还真是虫乳更有营养些。而显然,小雄虫也比较钟意于此,并没有因为虫乳上不了台面嫌弃,反而相当爱喝,甚至是每次送去的饮食中,唯一见底的。
“真是,什么品味。你去弄两只,不,弄十只好的来,养在后面,让他喝个够。”德尔利希斯语气嫌弃,但行动却是口不对心让侍从总管直接去养咕咕虫,好方便雄虫食用。
“是,掌事大人!”侍从总管险些没憋住笑意,利落地就答应去办了。心道,崽崽就是这么虫见虫爱,掌事大人您就装吧,分明纵容得很,面上却硬装。“自家崽”如此有魅力,侍从总管与有荣焉。
德尔利希斯靠着宽大的沙发椅,想象雄虫小口小口喝虫乳的呆萌样子,嘴角不禁扯了起来。雄虫长得真是俊美,连肌肤都没有瑕疵滑溜溜的,喜欢虫乳也好,喝不了正好可以拿来洗澡,抱起来一定更舒服!
妈蛋!被抱起来一定更舒服的“工具枕”顾容,此刻却陷入了与雌虫好心情完全相反的暴躁阴郁中。
是的,德尔利希斯自那天落荒而逃后,就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他不愿意降低自己择偶的标准,却又想要亲近雄虫,于是仗着雄虫身患万中无一信息素残缺的痼疾,完全不担心有失身危险,每晚拿顾容当抱枕,睡眠质量别提多高了。
反观顾容,一个十足正常血气方刚的男人,一只欲望强烈素了很久的雄虫,却因为最初扯的谎,还不到戳破的时候,只能这样忍耐着把身上雌虫爆操干翻的冲动,暗暗在黑夜里一柱擎天,还得控制好,别睡着睡着就把虫给办了掉马。
于是……一个星期不到,顾容就显得寡言少语,抑郁了,这让已经习惯了有雄虫参与自己生活的德尔利希斯蜜汁捉急。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德尔利希斯很严肃认真地询问侍从总管。
“可能是……待着无趣闷了?”侍从总管真想翻白眼,小雄虫为什么心情不好,这不是应该问您吗,问自己,自己哪里知道呦……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只能是猜测着说了一个安全答案。
“那怎么办,雄虫一般喜欢干什么?”德尔利希斯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对于讨好雄虫手段的匮乏。平时,他只需要大笔财富砸下去,雄虫就乖乖投降了,哪有这么费劲。
“喜欢……呃,喜欢娱乐活动。”这又是一道送命题,侍从总管已经要开始抹汗了。雄虫通常的生活不是买买买,就是心不甘情不愿在床上交配,又或者参加雄虫聚会找乐子。买买买,小雄虫无感,那么多珍宝送上去,眼皮都不眨,显然没兴趣。至于后面两项,侍从总管如果还想看到明天天亮,打死都不能说。
“娱乐活动?可这里没有歌剧院……”
“大人,有角斗场!”侍从总管一看德尔利希斯沉思,立时浑身一凛,想到要建歌剧院的可能,浑身汗毛都炸了,连忙转移话题。且不说小雄虫以前的生活,会不会喜欢看浮夸的歌剧,只说歌剧演员,他们就没有!因为德尔利希斯对于家虫的天然敌视,整个云岚星“家虫”都是稀缺物种,敢停留于此的都要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这要是让他们一帮粗壮战虫,去充当临时演员,那画面想想都辣眼睛不敢看啊!
“哦,也对,反正他不怕的,散散心也好。”
“对对对,大人您上次送去的那只战虫,当真不错,角斗场这个月盈利是上月的两倍有余。”见掌事大人果真不再思考歌剧院的事,侍从总管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只是,如果他能预料到后面会发生的一切,此刻定是宁肯自己哑巴了,也绝不提角斗场一句。
“既然有用,就先让他在那里发光发热好了,但如果不安分,随时处理掉。”奥托斯穷乡僻壤出来的家伙,在德尔利希斯眼里,渣都不算,完全引起不了注意。当初,既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那就看看能不能榨取到其他价值,这就是商虫的思维。
“是,大人。”侍从总管欣然前去安排了。
此刻,与顾容享受着挥金如土的安逸“抱枕”生活不同,当初同一个寝室的其他三只雄虫却是忿忿不平,心里充满了恶毒的嫉妒。
“小婊子攀了高枝,就把我们一脚踢开,早知道,当初还不如我去呢。”尼克抱怨着,目光里淬了毒一样。
“哪有早知道的事啊,你看米诺,回来还不是半死不活的,不去也罢。容那手段,可不是我们能学来的。”潘心里不痛快,但面上却是不得不哂笑着劝慰,毕竟当初坚持把容推出去时,他怂恿得最欢,万一尤利安和尼克计较起来,自己第一个遭殃。
“哼,顶着那张妖艳脸装可怜,贱货!”尼克一想到容那废物,见天锦衣玉食被供着,自己却要在这里不见天日,就恨得咬牙切齿。
“消消气,早晚腻歪,站得越高跌得越重。富贵莫忘,才能长久,对吗?”
“那,那是当然。”
“对,我们都听你的。”
尤利安嘴上不多说,但目光中的阴翳却是看得另外两只雄虫身子不禁缩了缩,忙不迭点头应和。
狭小逼仄的房间内,只有一点昏暗光线,粗重的喘息伴随着肉体撞击的沉闷声响,颓废、肮脏,又糜乱。
“哈,干我,哦,真爽,大人……您太棒了……”
“记住这样的爽快,想下次更好,就打起精神来,照我说的做。”
“当然,哦……不过,现在,不……啊啊……好,好深!”
“不是让你现在,找机会,懂吗?”
“是,哦,大人,要,要到了啊……”
“那就快点动,废物!”
“嗯,哈,快,啊快……哈啊啊啊……”
高壮的雌虫扭动身体,昏乱地上下摇晃着套弄,又是一声粗噶低吼后,俯倒下来,餍足却又像是被抽干了浑身气力。
被他压在身下的雄虫,于雌虫看不到之处,目光嫌恶,但片刻后,却发出了无声冷笑。
既然坠入地狱,理应大家同行,尤利安轻呼出一口气,他可是a级雄虫啊……
云岚星堪萨斯角斗场
“上啊,杀了他!!”
“呦吼,加油!”
“罗格,罗格,罗格……”
顾容才走进角斗场的楼道内,就已经听到了喧嚣鼎沸的呐喊声,就这音量和气氛,不用看都知道会座无虚席。门票按每只虫100至8000个虫币不等,保守估算这里一天的收入起码几十万,真妥妥的印钞机啊!
什么物欲淡泊,那都是扯淡!有钱多好啊,有钱才可以招兵买马、装置配备、一路横扫、风卷残云。想到早晚有一天这些都会成为自己的,顾容守财奴般满意地扯起嘴角,脑子里充斥着亮瞎人眼的货币符号。
“有点吵。”本着讨雄虫欢心的德尔利希斯一直留意着顾容的表情变化,眼见小雄虫对这里非但没有抗拒排斥,反而一脸小小开心,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虽然嘴上说吵,那语气却有着掩藏不住的炫耀。
“还好,感觉很热闹。”身体靠拢着雌虫走进包厢,顾容乖巧点头,眼神骨碌碌转动,一副觉得很新鲜的兴奋模样。
下面的战斗已经开始,是战虫和一只巨型凶猛昆虫的对决,今天的压轴戏。在巨型昆虫面前,战虫看起来无比渺小,仅有昆虫的鳌足大,但动物天性中对于危险的直觉,却让巨大的杀戮昆虫极其谨慎,只是围绕着那只浑身血污的战虫盘桓,而不敢贸然发起进攻。
顾容跟随雌虫走到窗边,目光跳脱地向外张望,显示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好奇,突然,他的瞳孔骤缩了下,但很快,就又无事一般随意转开,直到上上下下打量完,才最终聚焦到最应该被关注的那处:比赛台。呵,得来全不费工夫,凯文赛尔,别来无恙。
“喜欢的话,常带你来。”德尔利希斯对于雄虫的贴近和依靠十分受用,自然而然就将手臂环在雄虫腰上,那种亲密和占有姿态直看得身后角斗场保卫咋舌,不时用目光艳羡偷瞄。
“嗯。”比赛进入白热化,顾容的目光也越发热切,看在德尔利希斯眼中就是雄虫被比赛深深吸引住了。他内心不禁得意,暗道小雄虫非但不娇气胆子也大,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侍从总管这次可以记上一功。
包厢内的小圆桌上摆满了雄虫爱吃的零食饮料,深觉讨好到雄虫的德尔利希斯心情不错,雄虫的目光集中于赛台,而他的目光却是禁不住黏在这只与众不同的雄虫身上。
赛台内,凯文赛尔动作迅如闪电,雷光环绕成网将巨虫绞杀,他带着一身血污,兴奋地双拳向上挥舞,战神般360度转身接受场内各个方向朝自己涌来如同潮水般的喝彩。就在这时,脑海里一个声音响起来:打得不错,挺帅的。
熟悉的戏谑腔调,让凯文赛尔身体一僵,眼泪差点儿没涌出来,是雄虫,他的主人!
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终于,在最高处,凯文赛尔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那个英俊又强大,此刻却乖巧地被雌虫揽在怀里,一副被霸道占有样子的雄虫。
又是这个调调……凯文赛尔吃味地狠狠挖了一眼那条紧箍在雄虫腰间的胳膊,但多年历练的机敏让他还是很快就掉转视线配合起雄虫,即便他恨不能立刻就冲上去,将心爱的雄虫主人抱进怀里。
过于的激动,让凯文赛尔双手止不住轻轻颤抖。当初果断送雄虫离开,他并没多想,因为这本就是一只认主雌虫该做的,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奢求回报。但如今,再次见到雄虫,凯文赛尔才知道自己有多欣喜、多眷恋、多感动。他的主人呵……亲自找来了。凯文赛尔炫耀般拳头锤了锤胸膛,嘴角扯出不羁明朗的笑容,身体再次转向雄虫方向时,眼睛里充满了炙热的光。
决斗场顶端包厢内,德尔利希斯眉头皱起,下面那家伙是不是太张扬了些,小雄虫的视线都被吸引了。他莫名觉得下面那贱奴的笑容碍眼,心底烦躁。正这时,更让他烦躁的一并到来,手下急匆匆赶过来,说是有急事需要处理,非他不可,不去不行的那种。
德尔利希斯心不甘情不愿离开了角斗场,因为是自己的提议,又因为雄虫沉默寡言好几天,好不容易这会儿心情不错,看起来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没办法干脆地将虫一并带走,只能是交待场内侍者和护卫好好伺候,务必让雄虫玩尽兴才好。
第一次来,做的太出格,容易招眼,顾容本想着今天是见不上凯文赛尔了。谁知道他这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有了德尔利希斯的“尚方宝剑”,顾容要是还不会利用,可就枉为他特工鬼才的名头了。
角斗场的侍者被顾容各种有目的套话,最终到达目标:他要见那只战无不胜的雌虫,被观众们呼喊为“罗格”,得到赛场上斗奴最高荣誉的家伙。
一干侍者护卫听到此面面相觑,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虽说经常有客人追捧,一掷千金要求面见“罗格”,可这位不一样啊,就自家顶头上司对雄虫那占有欲和痴迷劲儿,让雄虫单独面见其他雌虫,即便是那样肮脏下贱不入流的家伙,也是作死!
但顾容是谁,威胁委屈软硬兼施,一通操作直打得众雌虫毫无招架之力,最后无奈妥协。但有一个条件,打死他们,也要坚持:必须全程守在外面,确保雄虫安全、万无一失,这“安全”,自然包括多方面。
“好的,辛苦你们了。”得到满意结果,顾容再次变回那个有礼貌好说话的乖宝宝。且为了让一干盯梢的家伙们放低戒心,顾容特意定了一个会见排序中间的位置,不前不后,表示出他只是好奇,而并非在意。
凯文赛尔觉得自己就跟个应召雌妓一样,在场上给这帮黑心家伙赚钱不算,还要卖笑,等他翻身的,定把这狗屁商会给搅个鸡犬不宁,管他什么参天还是参屁,反正他光脚不怕穿鞋,很快,走着瞧。不过……现在雄虫来了,自己还是再等等,也许主人需要他配合呢?又打发走一个想占他便宜的狂热变态色胚,凯文赛尔撇嘴嗤了下,面对敲门声,他装模作样坐好,很有服务精神地应了句“客人请进”。
“罗格,你这业务挺熟练嘛。”见到凯文赛尔,顾容哪里还需要披着绵羊皮,干脆就恢复了他那惫懒平淡的调调。
“主人?!哎呦,虫屎的!”凯文赛尔心里不耐烦着呢,这要不是在人屋檐下,他早一拳一个打爆那帮傻逼的脑袋,谁知这次进来的却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主人。看到雄虫的一瞬,凯文赛尔猛地自座位上弹起,扑过去,动作快了点,崴到脚,他咒骂着,却是气势不减,直接就将雄虫一把抱进怀里。
“胆儿肥了你,敢在这里非礼我?”顾容冷眼向上斜觑兴奋到忘乎所以的雌虫,却没有拒绝这家伙在自己身上的不断磨蹭。憋了这么多天,他早就想泄火了,是以毫不避讳自己的生理反应,雄根隔着裤子一柱擎天坚硬地抵住雌虫身体。
“嘿嘿,主人您的能耐,贱奴还不知道吗,可想死我了!”感受到雄虫的冲动和兴奋,凯文赛尔顿时来劲,后穴几乎立刻就湿了,他拉过雄虫的手放在自己屁股上,腰臀骚浪地摇晃起来。雄虫的手段和实力,那没的说,敢这样进来,自是做好了万全防范,哪里需要担心。嘿,这就是有一位强大主君的好处了,凯文赛尔与有荣焉内心窃喜得意,丝毫不觉吃软饭丢虫。
“哦,哪里想?你不会在这里还兼职卖屁股吧?”顾容手指灵活地挑开了雌虫跨间类似兜裆布的棉麻料子,虽说知道虫族社会与人类不同,基本没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但穿着这么个玩意,怎么看都十分不正经。
“哪里都想,骚屁眼儿尤其想,想被主人干进来狠狠操!贱奴的屁眼儿只属于主人,才不可能给别的虫碰,要卖也是卖您哦。”雌穴之于一只雌虫,尤其是有主雌虫,那就是最后的尊严,除主人外不可碰触的逆鳞存在,敢觊觎他的屁股,除非活腻歪了。说到这个,凯文赛尔眼里一瞬间迸射出凶光,但很快就被不要脸取代,抱着雄虫继续腻歪起来。被熟练地扒开屁股,手指伸进去抠挖,凯文赛尔这一颗心饥渴激动得都要炸开了,他主动收缩起内壁吸夹,贪婪地勾引雄虫给予更多。
“我就知道。”三句不离上床,还真是很虫族。但这会儿,顾容同样想得厉害,时间有限,他没工夫浪费,于是推开些雌虫,干脆地脱了裤子,握着自己鸡巴撸两下,就将雌虫压趴在桌子上,直接操起来。
“哈,啊……主人,好棒,爽,死了……”粗硬滚烫的肉刃充斥在甬道内粗暴摩擦,带来无比的畅快激爽,让久违这种快感的凯文赛尔止不住就放声骚叫起来,浪的一批。
“好好夹,我只有二十分钟。”久别重逢,干柴烈火,顾容也不玩虚的,按住雌虫就是一顿发狠爆操。
“是,哈啊……骚货,一定让,主人啊……爽!”凯文赛尔被操得仰着头喘息,极尽所能热情回应。
“这么会夹,自己练了?”长久未被开拓的肉道又热又滑,被大力挞伐的淫肉紧紧箍在棒身上,小嘴儿一样吮个不停,随着每一次抽出操入,吸力带来的快感都如同电蛇打得顾容脊柱酥麻,头皮发炸,射精的冲动很快被唤醒。
“合格的,雌虫,随时,啊,随时都应该,做好……被主人,使用的……准备。”雄虫操得又快又猛,甬道内火辣辣的疼,但更多的是爽快,尤其骚心处,酸胀得像是要崩坏掉,这让渴望高潮的凯文赛尔不禁更加翘高了屁股,迎合雄根的贯穿冲撞。
“这话不错,他们没折磨你吧?”顾容一边操,一边向凯文赛尔问到。得力手下是重要财产,虽然雌虫这会儿看起来混得不错,也总得确认下,才好把账算清楚。
“没,啊……好深,干死了……老子,能屈能伸……”活着才有翻盘希望,落魄的时候咬牙硬抗,那除非脑子坏掉了,凯文赛尔对于“审时度势”,那可是有相当深刻的了解和认同,就比如,从雄虫身上吸取到的经验。
“你是谁老子,嗯?还能屈能伸,直接说认怂不就好了?”红嫩的穴眼被粗长鸡巴撑开,肉边儿又嫩又薄,挂着因为击打而形成的白沫和淫汁,带来强烈色情的感官刺激。凯文赛尔的张扬骚浪很能激发顾容的兴致,他抬手一巴掌抽到被操得波浪起伏的饱满臀肉上,然后是更加凶狠地打桩。
“是,哈……再来,主人,真特么虫屎得,带劲儿啊。”雄虫这调调实在是深得凯文赛尔之心,快感潮涌般一波接着一波,让他即便承受不住也欲罢不能,恨不能就这样被雄虫操烂掉才好。
“你这贱货,越疼越爽是吗?”早知道这帮糙实的家伙们嗜痛,顾容也不见怪,干脆是一边操,一边不时抽打,房间内混杂着激烈的喘息与肉体拍击声响,热烈又淫靡。
“嗯,主人给的,都爽,噢,那,那里……啊,受不了了……”强烈持续的操干,让凯文赛尔这样身体强壮的战虫也渐渐吃不消了,恍惚着就要接近崩溃的边缘。
“受不了,你还叫得这么骚。”雌虫嘴里嚷嚷着受不了,那裹着自己鸡巴的肉穴却在行动上背道而驰,又紧又骚咬住操入的肉棒不放。顾容被裹得精关颤动,更加不留情地大力征伐,身下雌虫被操得已经发出了软弱的呜咽声。
“呃啊……就是受不了,也,呜……停不下来,哈,干进来,主人,标记我,操死我!”凯文赛尔两腿颤抖,整个下腹炙热一团,像是要融化了一样。高潮逼近之际,他强烈地渴望被雄虫占有,得到主人的认可,是以哭着叫嚷起来。
“骚逼!”雌虫穴道内的淫肉一弹一弹地蠕动收缩,骚心更是鼓起刮擦在茎身上,已经忍耐到极限的顾容,双手拉高雌虫的屁股,肉刃一个下冲,操开了雌虫的生殖腔,猛顶几下后,将积攒许久的精华喷洒释放。
“啊,哈,呃,啊啊啊啊啊啊啊……”雄精带着浓醇的信息素滚烫雨点般溅射在敏感脆弱的腔壁上,凯文赛尔浑身剧烈痉挛,爽翻在强烈的标记高潮里,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了。
“你这骚样儿一会儿还能见人么?啧,这么沉,你胖了啊?”眼看雌虫被操得连桌子都趴不住要滑落下来,顾容伸手拦了一把,全部重量接过,才觉得这家伙还真是非常肉壮。
“没……哪里有胖,主人您在,不会不管我的厚。”瘫在扶手椅里好半天,凯文赛尔总算是又活过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澄清保证。他这天天锻炼厮杀的,怎么可能长肥膘?果然是无情的雄虫,才用完就开始嫌弃……凯文赛尔心里暗搓搓吐槽。
“你倒是相信我,待会儿夹紧你的逼,我只能把外面弄利索,要是流出来,就先想好怎么死。”顾容用精神力给雌虫和自己处理了下,只要不是现实露馅,又或者遇到比他等级更高的雄虫,就安全无虞。
“嘿嘿,主人给的,贱奴一滴都不会浪费。”又一次被肉体标记的凯文赛尔窝心得意,虽然雄虫不肯连续标记他,但能多一些留住精华,生殖腔的环境就会多一些得到适应改造,万一哪天雄虫愿意了,他就可以一举怀蛋。
“知道休洛特下落吗?”身体的需求得到纾解,顾容开始关心正事。
“啧,拔屌无情……”正陶醉呢,雄虫的注意力就转移了,凯文赛尔哀怨地小声碎碎念。
“你说什么?”
“没没没,那家伙被安排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但想来是不会有事的,他滑溜着呢。”见雄虫声调变冷,威胁意味浓重,凯文赛尔立刻乖巧认怂,他可不敢惹这位,惹火了挨收拾是小,被冷落可就糟糕了。要知道,雄虫身后可是有一群虎视眈眈呢。
“行吧,那我走了。”看来还是要从德尔利希斯那边下手,顾容定下计较,起身去穿衣服。
“这么快啊,那您什么时候再来啊?”时间过得太快,让凯文赛尔扼腕不已,真想跟雄虫一块儿走,但这又不现实,可恶!
“看心情,怎的,卖屁股上瘾了?”顾容整理利索自己,又看了眼雌虫那不正经的“兜裆布”。
“是啊,卖给您就停不下来。”凯文赛尔是谁,这种口头便宜只要雄虫不恼怒,他是无所谓脸皮的。
“呵,那就洗干净了,乖乖等着吧。”吃了个半饱欲望得到发泄的顾容心情愉快,他嘴角勾起,回身抬了下手,那意思:下次再约,就头也不回出去了。
看着雄虫潇洒离去的背影,凯文赛尔在墙边可怜地咬被角,越发觉得自己像只应召雌虫,想哭。啧,太无情了……
德尔利希斯的心情不好,非常不好,脸上阴沉残酷的神情昭示着他正处于暴走边缘。
该死的雄虫!是我太宠着你了么,为什么要见那个贱奴,难不成你看上他了?!
德尔利希斯火急火燎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迫不及待想赶回雄虫身边,这些天,他一直在犹豫,犹豫自己是否要放弃当初的目标,与这只雄虫更进一步。如果他一辈子都无法找到令自己折服的雄虫,那么,有一只乖巧可爱,始终信赖自己的雄虫在身边,让自己保护,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他听到了什么,雄虫竟然单独会见那个贱奴,半个小时!雄虫和雌虫之间能聊什么,有什么要说那么久,该死,该死!!
德尔利希斯的心在听到手下战战兢兢报告上来消息的一刹那,就被嫉妒啃噬得面目全非,超过他想象的在乎,因此更加愤怒。
敢于背叛自己的,一个都不会饶恕!
“为什么要见他?!”来到卧室,见雄虫态度坦然,德尔利希斯心底的怒火莫名就被压抑了几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以免失手伤到雄虫。也许,也许只是单纯闲聊呢……可,去他虫屎的闲聊,那也不可以,雄虫是自己的!
“觉得有趣,随便问问。”见雌虫暴龙一样,顾容心底嗤了声,停住乖巧上前的脚步,转而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不与醋桶一般见识。
来了这些天,对于虫族,顾容说不上理解透彻,但起码掌握了基本的游戏规则。虫族雌多雄少,雄虫珍贵,但这并不等于说这里是一个以雄虫为主的社会,恰恰相反,这里的一切权利都掌握在雌虫手中,确切地说,是掌握在少数实力强悍的高阶雌虫手中。虫族的雄虫身娇肉贵,冷淡交配,为了种族繁衍持续,帝国高层不得已才定下秩序,这才有了中心区雌虫们克制有礼,雄虫高高在上的假象。
可在第九区,这个帝国荣光无法笼罩的地方,占有和掠夺这种刻在战虫骨子里的天性一旦脱缰,反而加倍暴露出来。实力决定一切,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当初的凯文赛尔几只如是,眼前一手遮天肆意妄为的德尔利希斯更是如此,顾容很能理解。
“需要问半个小时吗?你难不成看上那个贱奴了?”德尔利希斯本以为雄虫看到自己生气,会紧张解释,至少,也安慰下他。哪料,雄虫却是无所谓地走开,这让德尔利希斯一颗心顿时提起来,语气更加尖锐又暴躁。
“大人,见他的并不是我一个,而且,您说过让我随意。”吃醋的雌虫头脑发热,顾容本想冷处理,可禁不住这家伙不依不饶咄咄逼人,顾容脾气再好也被惹出火气了。
“我让你随意,不是让你去勾三搭四施舍雌虫!”第一次被乖巧的雄虫反驳,起因却是因为一个角斗场的贱奴,那家伙胜利时炫耀的样子依稀就在眼前,雄虫对那只战虫不反感,甚至可能是欣赏的认知犹如一根钢钉扎进德尔利希斯的脑子里,曾经被背叛抛弃的愤怒和属于上位者的骄傲独占欲令他瞬间理智崩盘,一把就将雄虫狠狠按在了沙发的靠背上,那眼神,像是忍耐着却又想将身下弱小的雄虫撕成碎片。
没想到雌虫突然就变疯狗的顾容,一时间愣住了,肩膀传来的清晰痛感让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再看向雌虫时,目光已然失去了原有的温度。
当初凯文赛尔和休洛特生死未卜,让顾容没有下定决心报复的程度,而眼前雌虫经过相处又觉得尚且可用,顾容因此打消了用精神力强行搜魂的计划,改为徐徐图之。可雌虫此刻的作为,已然超越了顾容的忍耐。
“认错,说你永远都是我的,今天的事就算过去。”雄虫冰冷的视线和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浇醒了因为嫉妒而暴怒的德尔利希斯,他浑身一激灵,手掌颤了颤,别开脸,有些无法直视雄虫敌视的目光,心里后悔又懊恼,但他还是没有松手,只是放轻了力道,却依旧固执地向雄虫索要保证。
侍从总管站在门口,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就急转直下变成眼前这个样子,在一旁干着急。他不是不想上前,可深知掌事大人上来那个劲儿可怕的他,只怕好心反而办坏事,只能是不断给雄虫递眼色。认个错啊,说句好话啊,只要您一句好听的,大人立马就会顺毛的。
但这一次,即便侍从总管为了做动作眼睛都要抽筋,不远处的雄虫也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反而一反平日的柔顺乖巧,火上浇油顶回去,“我没有错,而且,我也不是你的。”
完——球——了——
侍从总管只觉得听到了晴天霹雳,心里那个又急又恨呐!早知道就不要去什么角斗场,自己干什么嘴贱!
“你说什么,你竟敢……很好,很好,我就知道,我这就让人摘除他的生殖腔,废了他的性腺,看你们还怎么有可能!来人——”德尔利希斯彻底炸了。
侍从总管踟蹰的脚步终究在德尔利希斯积威深沉下顿住,没用的,从来没有虫能够在触怒掌事大人后生还,即便是雄虫。他扭过头,不忍心再看,可就在他以为雄虫这次会凶多吉少时,却听到“咣——”地一声响,和紧随而来的闷哼声。
呃……侍从总管反射抬头,然后觉得自己眼花,再揉眼睛,还是花啊……
强悍的掌事大人,身为战虫战斗力不俗的掌事大人,此刻仰躺在地毯上,被“娇弱”的雄虫一脚踩在肚子上,挣扎着却爬不起来?!不能吧……
“我忍你很久了,你出去,敢说一个字或者叫人,我就夷平这里,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像是要验证威胁的所言不虚,伴随顾容冷酷淡漠的声调,是德尔利希斯的身体再次被与体型完全不成正比的雄虫薅着脖领子拽起来,一拳一拳暴揍,很快,德尔利希斯的嘴角就鲜血横流。
雄虫每揍一拳,侍从总管的身子就瑟缩一下,他觉得很疼,替掌事大人疼的。他应该喊人,可却无法发出声音,这不仅仅是来自于狂暴雄虫的威胁,更因为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将他笼罩,令他本能无法去反抗雄虫的命令。
不知道怎么离开房间的侍从总管直到走出很远,身子也没停下颤抖,太可怕了……从没见过这么凶残的雄虫。至于掌事大人,雄虫出了气应该就没事了,再不济,肉偿好了。以雄虫的强悍,要收拾大人,早出手了,哪里需要等到现在,十有八九是看上掌事大人了。护主不利的侍从总管在心里自我安慰,并且传话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主卧室,无论什么紧急情况都不行。
“你,你究竟是,谁……”胸腹内火烧火燎,那拳拳到肉像是每一下都直接砸在脆弱的内脏上。让被暴揍得眼冒金星,毫无还手之力的德尔利希斯第一次认清了眼前雄虫的可怕,去特么虫屎的柔顺乖巧,自己白混这些年,竟然眼瞎把凶兽当成了兔子!
“我是谁,我是你大爷!狗东西,敢拿我当玩意,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怕!”顾容眼见着是打得差不多了,干脆一把将重达将近两百斤的战虫给甩上床。事已至此,如果不想面对以后无休止的报复,这只雌虫他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砸进床垫的德尔利希斯,继被暴揍后,又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脑子嗡嗡作响,好不容易爬起来,抹了把嘴角,赤红鲜血的颜色看得他心肝儿都是一颤。自己多少年没挂过彩了,自历练结束,接手参天商会暗部,他还从没如此狼狈过。这等怪力恐怖的雄虫,怕不是变异了,难不成是雌虫伪装?事情超出德尔利希斯的理解范围,以至于都不相信现实了。说到什么叫怕,他揍也挨了,还要怎样。德尔利希斯心里小声逼逼,还想嘴硬两下,可不等他出声,所有的话就消弭在邪恶雄虫接下来的威胁和眼前强烈的视觉冲击中。
“喜欢摘除生殖腔,废了性腺是吧,老子今天就先把你玩烂,再一样样来!”顾容一边说,一边扯掉自己的衣服,鞣身扑上床,手一挥,只见雌虫原本还算齐整的衣裤立时像被切割般裂开,露出内里蜜色结实的身体。
“不,你,你等等,啊——!!”德尔利希斯又一次毫无悬念被掀翻在床,皮肤接触空气的冷感和视线内黄暴直接的刺激让他丢虫地发出了惊愕加惊恐的破音高叫。
高壮雌虫仰倒在床上,满脸的不可置信,努力正当防卫着自己的贞操,而体型纤瘦得多的雄虫却是攻气十足,一副霸王硬上弓,不从也得从的模样。场面有些滑稽,但作为当事虫,德尔利希斯此刻却一点笑不出来。
雄虫的胯下,欲望怒龙般贲张着,直看得德尔利希斯头皮发麻。说好的信息素缺失呢……啊呸,自己又被骗了!这要是缺失,那其他雄虫就是无能!雄虫性征反应的强度,直接与信息素挂钩,冲进眼帘的虫屌,其粗长简直到了一个可怖的程度,直刺在空气中,龟头饱满圆胀,马眼屌水溢出,哪里是信息素缺失可能拥有的。
面对这样一柄“凶器”,德尔利希斯不禁吞咽起唾液,喉结上下滚动,说不怕,那是装,可如此傲虫尺寸的雄屌,让他身为雌虫本能地就会去崇拜,心旌摇荡。这一刻,他才算明白雄虫那句“让你知道什么叫怕”的真正含义。
“你,你冷静下,你想要什么,我们再谈谈。”德尔利希斯心里这个纠结,好歹是自己守了那么多年的身体,紧要关头,即便徒劳,他也还是努力做了做最后的挣扎。
“是谁一见面就脱光了想交配来着,现在动真格的,你跑什么,掌事大人每晚抱着在下,可没这么嫌弃。”顾容猎食者一般盯着掌下的猎物,雌虫挪动一分,他就前进一寸,雌虫挪动一寸,他干脆就欺身直上。
“我……”德尔利希斯此刻是有苦说不出,早知道雄虫是这样的,他说什么不敢把这么大一个雷埋自己身边,更别提抱着睡觉。想到这么多天,自己随时都可能被这只凶残的雄虫给吃干抹净,却还自以为安逸,德尔利希斯就为自己的单蠢恨不能一头撞墙,呸,谁再说雄虫娇弱乖巧,自己第一个揍死他!
“现在谈什么都晚了,老子今天就是要给你开苞!”这么多天,以顾容的聪明,猜也猜出雌虫与众不同行为的大概了。既然这家伙如此看重自己的贞操,他就偏偏要今天给他破处!憋屈这么久,可算是找到了抒发的机会,顾容语气淡漠,声音轻飘飘地,可他接下来的动作却是一点不含糊。只见雌虫四肢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绑起来,向外拉伸着,双腿更是折成了羞耻的型,屈起大张向上,令内里最最隐秘的娇嫩雏穴一览无遗。
“呃啊……”德尔利希斯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刹那间身体被洞穿的感觉,伴随着令他目眩神迷味道的涌入,却让他大脑一瞬陷入了空白,痛楚中又夹杂着其他意味的闷哼声逸出嘴角。
“操!”好久没有操这么紧的逼,与凯文赛尔雌穴的有力吸夹不同,德尔利希斯的雌穴是真真正正的紧窒。从未被开拓过的肉穴生涩地防御着入侵,因为缺少前戏,而颤抖成一团,可怜地在粗暴挞伐下瑟缩。
“嗯……啊……”强烈的痛感让德尔利希斯以为自己的身体碎裂成了两半,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能是哆嗦着嘴唇被迫迎向这狂风骤雨。可也正是拜这痛感所赐,他的脑子终于冷静清醒起来,以至终于分辨出了这席卷裹挟住自己的味道是什么,从而心底情绪翻江倒海般奔涌,甚至一度压过了身体的疼痛。所有的不解和疑惑电光火石般开始串联,有了答案,原来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怎的,被操爽了吗?刚才不还跟老子装什么贞烈,这么快就不反抗了。”感觉到雌虫的身体渐渐放松了抗拒,穴内细嫩淫肉也从涩禁变得顺滑,甚至在雄屌抽出时留恋地缠上来包裹。顾容神色淡漠,一边不客气地凶狠贯穿,一边用言语奚落雌虫。越来越多的淫水儿被推挤压榨,并随着顾容的动作翻飞带出,两人交合之处一片泥泞淫靡。
“嗯……嗯……呃啊……”面对雄虫的嘲讽,德尔利希斯没有说话,甚至不敢直视雄虫,他歪着脑袋,只是在雄虫操到深狠时受不住发出破碎的低吟。随着操弄持续,被粗暴破处的疼痛一点点散开,取而代之是越来越多又痛又爽的陌生快感奔向四肢百骸,拉着他走向肉欲沉沦。身体的感觉骗不了虫,被雄虫强占的自己非但没有愤怒厌恶的情绪,反而因为这样狂野的占有而庆幸欢喜,因为这本就是他苦苦寻找的雄虫。雄虫很强,优秀强大到超出德尔利希斯的想象,如果不是这个糟糕的开始,他一定会倾尽一切来争取讨好,可偏偏,事情无法未卜先知,他们之间是以自己对雄虫的往死里得罪“结缘”的。
“骚逼,你从得倒是快,还真是欠收拾的贱皮子。”顾容看雌虫目光涣散,偶尔一闪而逝的情绪倒像是委屈,心里就纳闷了,差点被炸死的是自己好吧,被威胁钳制的不也是自己吗,自己这苦主没委屈,这家伙不过就是挨顿操,有什么可玻璃心的。顾容这心情一不爽,操起来,就更不客气了,从快速操爆变成了一下下地大开大合,每一次都将性器抽出大半,然后打桩一样一操到底,像是惩罚雌虫不操碎就不罢休。
果然,过于激烈的交合,令还是个雏儿的德尔利希斯很快就禁受不住了,越来越多脆弱甚至是骚软的淫叫流泻出来,他的身体被汗水覆盖,肌肉块块贲起,坚硬有型,而体内极度柔软的腔膣,却仿佛要被雄虫捣烂了一般。可偏偏,有着那足以令所有雌虫着魔的信息素支撑,快感成倍增长,让德尔利希斯非但不想停不,反而饮鸩止渴般想要更多。
“这么不禁操,算了,今天便宜你,如果再敢惹我,后果你知道。”看一向嚣张傲气的雌虫被自己操得眼泪口水一大把,顾容突然觉得没了意思,想着干脆草草结束算了。
可他这话却让不明内情的德尔利希斯以为雄虫是嫌弃他要离开,曾经被抛弃的怨恨失措再度浮现,恐惧之下,他的身体先一步就做出了反应,穴道发了疯般将雄虫的肉棒绞紧,不顾一切挽留。
“你这骚货,嘴挺硬,可逼却馋得一批,既然不放我走,就给我受好了。”顾容哪里知道雌虫的心路历程,正打算发起最后的冲刺,却发现雌虫的肉穴再一次紧紧收缩,那力道,让他动作都变得困难。顾容似笑非笑捏过雌虫的下巴,拇指于掉落出口腔的肉舌上拨弄,强势又情色非常地逗弄,随后,在雌虫更加失神之时将其两条束缚着的大腿更加压开向上,腰一挺,寻着角度破开了雌虫的生殖腔,在神经最密集敏感之处开始了最后的征伐。
“啊,啊……啊啊……”德尔利希斯终于忍耐不住放声尖叫嘶吼,太过于密集和强烈的痛楚快感交织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撑爆,雄虫后面的态度让他心悸战栗,只觉得自己死在那一刻也是愿意的。可哪里就能死呢,生殖腔被操开的那一刹那,他的生死就完全掌握在雄虫手中了。
当灼热滚烫的雄精喷洒上敏感腔壁,标记高潮连同身体快感的绝巅一同奔至,德尔利希斯只觉得自己眼前全是爆裂开的白光,脑子一瞬针刺疼痛后是无比的满足,一种生命圆满的感觉。
激烈的交配和高潮余韵让德尔利希斯半点力气也没有了,四肢完全是由着无形的束缚支撑。
再次醒来,德尔利希斯发现身体的束缚已经解开,自己瘫软在大床一角,浑身上下如同被星舰碾压,没一处不疼的。眼前是昨晚自己和雄虫交配留下的痕迹,那巨大泅湿的水渍狼藉,让德尔利希斯脸色爆红,几乎条件反射就想拿什么东西将那处掩盖住。实在,实在是太羞耻了……
昨晚,就在他以为激烈的交配已经结束,要杀要剐都能喘口气时,雄虫却并没有将雄屌自他的体内抽出去,反而停了一会,直接用他的身体进行排泄。
“贱货,就得给你点教训,否则学不乖的,以后记得长脑子。”
雄虫居高临下的语气强势又霸道,现在回想起来,德尔利希斯仍旧感觉身体一阵阵战栗酥麻。更可怕的是,他在那种肮脏羞辱的充盈感下,竟还产生了快感和兴奋,当真是好贱……
德尔利希斯抬手挡住自己的脸,好一阵子才平复下身体下贱的骚动。看着旁边呼吸匀称,显然是睡熟的雄虫,他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咬了咬嘴唇,扶着腰拿了件睡袍龇牙咧嘴艰难地溜出房间。
经过昨晚,德尔利希斯是真的知道怕了,雄虫心黑手狠着呢,又正在气头上,万一醒来变卦,拿他开刀……算了,还是先躲躲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