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肢正不受控地延长扭曲。
痉挛和酸痛纠缠着使它们变化成另一个熟悉的形态。
它们是人类的四肢。
这个新长出来的肢节不受控制地动弹了几下,唯一有些违和的是手掌保留了爪子的形态。
除了四肢,我的身体也在经历相同的变化。
如果我伸过头去看前面盆子里的水,就能看见里面倒映出的一张熟悉的人脸。
银灰色的杂乱落发触及肩膀上的肌肤带来些微瘙痒。
我几乎是没回过神来。
我的第一反应,是银罗没办法带我上台表演了。
娱乐人类的打工方式虽然让我有些排斥。
只是现有的生活要因为这副怪物模样打破,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曾经是想要恢复人身,也相信自己是个受窘的人类。
当事实摆在眼前把我强行拉至另一个处境,又让我难以接受。
比如要失去现在的安逸,重新适应和漂泊的日子的到来,让我心生犹豫。
身为人类的尊严,早已在我摇尾乞怜留在这里成为表演动物的一刻消失殆尽。
要在哪里才能把这件东西捡回来。
我知道,是这份训练有素的奴性无情地把我对自由的向往束缚住。
感受到这个奴性枷锁的存在,我当机立断要逃离这个将永远淹没我的地方。
终有一天,我会在这里忘记自己人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