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限到来之前,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到小镇农场偷吃的。
城镇的边缘还是有几户人家以畜牧为生。就跟马戏团的选址差不多,离真正的郊外还有段距离,不过一个在东,一个在北。
因为没有郊狼的威胁,农场主养的看门狗就只是一条老懒狗。
它懒洋洋地趴在干草堆半天都不动弹,慢腾腾的步子甚至让我怀疑再给牠安两条腿都跑得没我快。
耐着饥饿观察了一下午,我终于在黑夜袭来时有了动作。
或许是怕早上的鸡群的晨间大合奏太过响亮,农场主把鸡舍安排在了离房子最远的一边,这正好方便我下手。
我绕过看门狗悄咪咪地潜入。
饿到极限的我已经按捺不住生理的欲望了。
生存渴望和狼性使我忘却了杀生时的抗拒。
如果那只兔子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此刻的我会毫不犹豫地下嘴。
我躲在栏杆后的杂草堆隐蔽着身体,视线盯准了稀稀拉拉的鸡群。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到目标面前,犬齿直接咬合在一直落单的鸡脖子上。一击毙命的速度很快,在恐慌蔓延开来之前,鸡群还没来得及反应。
背后是一阵鸡飞蛋打的吵闹,我早已熘之大吉。
农场主被骚乱引来,看见一地的鸡毛后此刻一定很想拿猎枪在小偷的脑门上开个洞,尤其是在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三次以后。
整个鸡舍包括农场主因为这件事神经衰弱了不少。
作案者对此毫不在意,他在对自己独特的行走方式陷入思考。
我忽然觉得人类的行走方式相对狼类太过消耗体力,我试着像以前一样四肢触地在地上行走,就是有点不雅。
走着走着下意识地想变回狼的四肢。
成功的瞬间我脚软地扑通摔倒在地。
变成狼型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就做到了,那变成人的型态呢?
我用毛绒的爪子触碰我毛绒绒的尾巴和耳朵,深吸一口气。
可惜失败了。
维持着摔倒在地的姿势,再次尝试。这次我能感受到尾椎的尾巴消失的酥麻,还有看着从兽爪延长成人手,距离我彻底成为人类只剩最后一步。
我闭眼感受耳朵的存在想要让它缩进去或者怎么样,但结果是无论怎么使劲,狼耳朵还是没有消失的动静。
不过除了耳朵和牙齿以外,其他狼的特征也都消失了,现在的我乍一看就是普通的人类。
凭借着这样便利的身份,我也不再冒风险去打猎偷鸡了。
说不准哪天就被准备充分的农场主和他的“看门狗”来一次守株待兔,把我生吞活剥了。
最后偷了几件农场主的衣服,我人模人样地出现在了镇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