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佳佳被麻了好几个晚上。
牧念河脸红,笑着拍她,“去你的,年纪轻轻揶揄人。”
姐妹两打闹着,牧念河转身时偶尔看见易岫看她和易轻易佳佳抱在一处的眼神,那是一种羡慕却不敢打扰靠近的遗憾。
牧念河心里像被扎了下似的,迅速移开眼,当没看见。
“小念,婚礼什么时候办,喜糖喜帖那些,都备下了吗?”临上车时,易岫还是没忍住,追到车跟前问她,“你有需要妈妈帮忙的,等回了京北,姑爷愿意的话,我去你那儿看看,帮帮忙?”
易岫还当她是小孩子,想伸手摸她的头发,牧念河有些不自在的躲了下,客气道:“不用了,婚礼的事还在商量。他能用的人挺多的,不麻烦了。”
“也是,季家的排场我是知道的,京圈豪门里的豪门,不会缺人的,是我多虑了。”易岫讪讪的收了手,声音有些哽咽。
“嗯,我走了。其实婚礼并不会太隆重,应该只会有我们两个人和几个朋友。”
她和季严凛都是亲缘浅薄的人,就不搞那一出演给别人看的场面了,不如两人痛痛快快的过。
牧念河点到为止,不愿看见易岫惊愕后煞红的眼眶,说完便迅速将车窗摇了上去,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驶出小洋楼的林荫道,阳光洒在大地上,牧念河下意识看向后视镜。
只见易岫先是僵在原地,然后奋力向前跑了两步,最终颓落的蹲在原地掩面哭泣。
易岫知道,她彻底失去自己的女儿了。
牧念河胸口不由得滞了呼吸,眼睛发酸。她想起,年幼时易岫偶尔来祖父家看她,又匆匆离去时,自己也会追着车跑两步,但很快便停了下来,不再挣扎。
那时她虽然年纪小,心里却很清楚,她很早就被父母抛弃了。
也许很多事,从一开始就有了注定,有些人,注定渐行渐远。
到了临浦路,邢丽老早做了一大桌子菜欢迎她。
今天是大年初一,上门给方景尘拜年的人不少,都被邢丽拒绝了,说家里“大女儿”回来了,顾不上招待外人。
牧念河一进门就被方袅抱了个满怀,给了她一个西式贴面吻:“念河姐,我好想你!”
在徽城读书的时候,她过年不想回家,就会来方景尘家,和方袅住一个屋,两人性情相近,又都喜欢艺术,常常彻夜长聊,这几年方袅出国读书,隔着时差,两人聊的少了些,但再见面时,关系照样像从前那般亲厚。
牧念河上下打量她,摸了摸她的头,“晒黑了点,但很健康。”
方袅扬了扬下巴,“我专门去做的美黑,在意大利也机场去海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你听听她说的话,还专门,都快成煤球了,女孩子应该白白净净的。”
方袅不理会自家老爸的话,和他叫板,“念河姐都说了,这叫健康。中国男性的审美太畸形了,什么白幼瘦胸大屁股大的,我偏不,我就要这种健康的美感,我这是旺盛的生命力的象征!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