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怜阳看了谢恆一眼:“监察司已是权势滔天,现下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敢。”
谢恆语气平淡,王怜阳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甩袖道:“太子,走。”
王怜阳起身领着李尚文走出大殿,洛婉清见状,也行礼告退。
杨淳懂事领着人离开,大殿中很快只剩下谢恆和李宗。
李宗面上带了疲惫之色:“说说。”
“今日之事是微臣故意,还望陛下恕罪。”
谢恆径直开口,跪了下来,径直道:“微臣手下的人,微臣容不得太子折辱。”
“你啊……”
李宗叹了口气:“一个女人,需要用秦氏这样的案子吓唬尚文吗?”
“这不是一个女人,这是监察司的脸面。”谢恆抬眸看向李宗,“陛下,监察司走到今日,靠的是铁血手腕,若我监察司的司使能像姬妾一样转送他人,陛下让我日后在朝中如何为陛下做事?”
李宗动作微顿,迟疑片刻后,他带了几分歉意道:“是朕思虑不周,尚文叔父上次在芳菲阁为保护他离去,朕念他不安,就想安排个人在他身侧,倒是忽略了你。只是秦氏这样的案子……”
李宗抬起眼眸,眼神带冷:“你当真在查吗?”
“本是没有的。”
谢恆闻言,认真道:“只是近日微臣得了一些消息,尚未来得及禀报,刚好遇上这件事,微臣便想起秦氏案,试了试太子。”
李宗闻言,皱起眉头:“什么消息?”
“近日金陵有一桩土地纠纷,是太子侧妃江氏一家与秦家分支的案子,最后土地判给了江家。”
李宗动作顿住,他沉默下来,谢恆点到即止。
过了许久后,李宗缓声道:“太子乃国本,不可妄动。”
“是微臣一时置气。”
李宗闻言,无奈笑笑:“你这狗脾气……”
说着,他叹了口气,摆手道:“行了,下去吧,下不为例。”
“是。”
“还有你那个司使。”
李宗开口,谢恆动作微顿,李宗低头看着茶杯,淡道:“好好教训。”
谢恆闻言,便知李宗的意思。
这不是教训柳惜娘,是在教训他。
他恭敬行礼,平静道:“是。”
说着,起身走了出去,到了门口,便见到正恭候在门前的洛婉清。
“去刑堂,”谢恆冷眼扫过洛婉清,“领二十鞭。”
听到二十鞭,洛婉清松了口气。
没有经过批审,直接将秦氏的案子捅上去,对于皇帝而言,这是一种挑衅。
谢恆和皇帝之间衝突,必然要有一个人来受罚,才能给双方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