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谢恆衣服不敢说话,将面容尽埋在暗处,低声道:“是。”
谢恆闻言,气势收敛,抬眸看向一直盯着他们的李归玉。
周边人越来越多,郑璧月带着人匆匆过来,一见洛婉清,便冷了脸色,随后赶紧跑向李归玉,焦急道:“殿下,你还好吧?”
李归玉没有出声,隻盯着洛婉清手中的花灯和被她顶在头上、遮住她周身的衣衫。
郑璧月看出不对,隻道:“殿下怎么会和柳司使动起手来?还有柳司使,”郑璧月转头看向洛婉清,皱起眉头,“你怎会在我郑府后院?”
“此事当问郑小姐,”洛婉清闻言,便立刻出声,拿出她之前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一出宴席,便觉不适,到后院休息,我正打算出去,便遇到三殿下纠缠,才与三殿下厮打起来。”
“柳司使这话当真漏洞百出,你既然是正大光明进来,为何要偷偷摸摸出去?”李归玉盯着她,明显不打算放人,“今日郑府中进贼,丢了贵重之物,下午搜查一个多时辰,柳司使若不能去刑部走一趟,怕是说不清楚。”
“我倒是可以去,”听到这话,洛婉清轻笑一声,随后抬头,将目光落到郑璧月身上,意味深长道,“但在下是监察司之人,断不能让各位如此随便污蔑,要查就查个彻底,请监察司刑部中御府一起来查,看看今日我到底是如何进的后院,又为何,会一个男子相逢,相逢后,对方还划破了我的衣衫,意欲何为?”
听到这话,郑璧月瞬间反应过来,洛婉清这是在提醒她。
洛婉清是她下药送进后院,这点毋庸置疑,不查还好,若是监察司刑部中御府一起插手,难保不会查出点什么。
到时洛婉清攀咬她下药让李归玉试图奸污她,纵使没有足够的证据,但也怕是说不清楚。
毕竟她与李归玉未婚妻生这样相似,李归玉如今的确也划破了她的衣衫,说李归玉对洛婉清有意,倒也不是毫无根据。
而她又给洛婉清下药送到后院……
李归玉如今在朝堂名声极佳,如今正是太子刚丧关键时期,诸位皇子蠢蠢欲动,一旦有这种把柄,无论真假,怕都要被有心之人拿出来攀扯一番。
若今日李归玉不在,不过就是给一位六品司使下药,就算查出来,她随便推一个人出去顶死即可。
可如今牵扯了李归玉,她不能给李归玉找这种麻烦。
郑璧月一想,便立刻做了决定,马上道:“误会,都是误会!”
郑璧月一出声,李归玉立刻看了过来,郑璧月知道李归玉在警告她,她硬着头皮,笑着解释:“今日柳司使的确不适,我便让人将她带到后院,”说着,郑璧月看向李归玉,笑着道,“殿下怕是弄错了,误以为她是贼子,才大动干戈。”
李归玉闻言,便知还有内情,郑璧月不帮他,他留不下洛婉清。
然而放她走……
李归玉抬眸,死死盯着谢恆身后披着谢恆衣服的人。
周边都不出声,过了许久,他提步上前,走到谢恆面前,还欲再走时,谢恆出声,似是已经忍耐到极致:“止步。”
听到这话,李归玉知道自己不能再走。
他捏着拳头,目光越过谢恆,只看着谢恆身后的洛婉清,仿若周边再无他人,用只有桥上三人可以听到的音量,冷声询问:“既然你不是,为何不敢让我验?”